一被抓了，也只是会卖给家当丫。”

顾悦行明白了。

木呦呦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是个逃难了，估计爹娘要么饿死，要么就病死了。自己的亲娘拼尽全力的代自己的儿要装成一个孩子，因为哪怕是畜生，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去当丫，也好过去卖给青楼。

顾悦行知道青楼或者那些暗子的规矩，他们只收十四岁以上的孩子，若是十一二岁，就先当打扫的丫，养两年看看成色。木呦呦的娘亲只怕也是因为这个，才叫自己的儿装成十二岁。

她一路逃难，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络央，被络央带在身边，只是估摸着这姑娘还是怕的，怕络央是一时兴起，一时兴起就带上她，然后一时兴起再丢下她。所以络央忽然不见，她会哭，一来是担心络央，二来也是害怕。

顾悦行心中升起一怜，温柔说道：“不怕不怕，你现在可以大大方方说自己是十六岁，有我们在呢。哪怕是将来你络姐姐要去别的地方，也还有我，我保证没有会丢下你。”

木呦呦飞快说一句：“我这样哭，不是为了赖住谁。”

顾悦行认真问他：“那你要不要这个保证呢？”

木呦呦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吭声，她现在已经停住哭了，从她可以连贯的说出一句话的时候，她其实就可以哭好了。一个姑娘家，也知道大哭起来模样不好看，偏着不叫他看。

顾悦行执意地捏着木呦呦的下要她把转过来，有点粗的下手去把她的脸上的眼泪擦净。见她还是死死咬着嘴唇，就很自然的下手如揉：“松嘴。”

木呦呦不肯听，顾悦行叹息一声：“跟个小孩一样的倔，叫我怎么把你当成大姑娘？”

顾悦行今年也就二十二岁，比较木呦呦，也不过大个六岁。可是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六岁，他十五岁行走江湖扬名立万的时候，木呦呦还在跟小伙伴在家门玩泥呢。

顾悦行理直气壮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哄。擦净脸蛋，擤净鼻涕，然后把她咬的快要见血的下嘴唇从牙齿里扯出来，捏了捏被泪水泡的发凉发软的脸蛋：“哭够了？舒服了？”

木呦呦确实哭的够了，心中长久的憋闷都一扫而空，这回不仅是哭的束缚了，还饿了，还困了。这个时候木呦呦十分的遵从本心，也有那么一点罐子摔的绪在，左右哭的丑的样子都被顾悦行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害羞讲究了。

于是就闷闷地承认，“嗯”了一声，同时还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

顾悦行这回没忍住笑了起来，扬声叫了一声小二，让送来一碗牛茶来。他知道现在这家客栈只要络央和谢明望在一，陌白衣的厨子就会在下待命一。反正木呦呦现在是络央的，横竖也不算是亏了外。

不多会，店小二果然带了一杯牛茶来，闻着香味，还加了冰糖，甜丝丝的味道是小姑娘喜欢的，木呦呦捧着牛茶，一一地喝。顾悦行倒是想，这个陌白衣，带着的东西真是多。

如此的周到，怎么间界还说他无呢？

令捉摸不透。

***

谢明望也捉摸不透。

他和桌上那个骷髅大眼瞪小眼等了一流，到他吃完了冷淘之后，店小二又敲门送来了香的牛茶，他接了过去，还抽空问了骨一句：“兄弟，来一杯？”

骨当然不会理他。

谢明望就自顾自的当着骨的面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继续琢磨：“这到底是谁啊.......”

是个男，不到中年，牙齿生的很齐整，骨的骨相也十分漂亮，若是活着的时候，骨分部下去，该是个美男子。

可是这一通的说法，对标间界的弟子，简直等于是废话一通。间界中，到处都是年轻的，骨相漂亮的美男子。一抓一大把，而世的弟子那么多，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抓过来对，看到底哪一个死在了连月城这边。甚至有可能，他都不是死在连月城的，而是死了之后，落在隔相江中，被江水一路冲来，又被谁，填了那骷髅墙。

可是这种巧合未免也太多牵强了。

就连孟百川都猜出来，这连月城的覆灭，骷髅墙的出现，甚至包括黑色的灰这些东西，处处都带着间界的手笔。明摆着就有周至柔的参与，捅刀的是别，可是周至柔，是那个磨刀的。她把下一任神官和远在别处的谢明望引来，摆出个骷髅墙，用磷火照着，指向明确的骨又是间界的弟子，很是有话要说。

不过周至柔，到底和多少说了话呢？

这周至柔，怎么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