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姜南笙接了个电话告别顾尔匆匆离开，顾尔送她上车后，望着骤经大学覆盖的城市。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魔都已经多少年没下过雪了？顾尔已经记不得上一次下下雪是什么时候，貌似还是三年前。

回到饭店，顾尔注意到林澄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烤架，桌上的残羹剩饭已经被收拾净，又添了几道新菜。

林澄面色平淡如水，像是格外享受烤的过程，敏锐的感知到有走过来，林澄抬起，看着顾尔笑了，露出两枚可的小虎牙。

“刚刚我看你都没吃多少，又点一些。今年冬天太冷，多吃点储存点能量才好过冬。”

顾尔被他这套新奇的理论逗笑了：“储存能量？你是说储存脂肪吗？冬天是个长的季节。”

说完，她瞥了林澄一眼，对方一脸不以为意，拿起一根串均匀地撒上孜然和辣椒，再放堆满火红木炭的架子上烤，孜然的香味被最大的释放出来，让很有食欲。

尤其顾尔刚刚完全没吃饱，姜南笙不亏是名副其实的吃货，一整只羊腿她自己就吃掉了一大半，美曰其名“不要费粮食”，对此顾尔只是心疼林澄的钱包。

即便林澄这个小富翁一直强调自己有钱。

林澄将烤好的串用烙饼包好递给顾尔：“尝尝，这儿的烤串也是特色，味道超级鲜美。”

他特别强调“超级”二字，语气格外浮夸。

顾尔本想说不用，她虽不像其他生一样有容貌焦虑，会刻意控制饮食来保持身材，但也不敢过分放纵自己。

有说“上辈子杀放火，这辈子来画漫画”，顾尔觉得家这句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她如今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脊椎病。

去年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她身体素质差，平时要少油少盐，勤加锻炼，不要熬夜。

顾尔改变不了自己熬夜的宿命，至少也要做到少油少盐。

看着面前烤得金黄的大串，顾尔咽了咽水，想说不用，转念一想，她要是拒绝林澄伤心了怎么办？

算了。大不了待会儿去健身房锻炼两小时。

做好心理建设，顾尔毫无负担地接过烤串，张嘴咬了一大，嘴周围否蹭上了几粒孜然颗粒，也浑然不觉。

这家的烤羊串和别家的不同，应该是提前腌制过，汤汁锁得很紧，紧实不柴，咬一嘴里都是汁的香甜。

顾尔惊喜地微睁大眼睛，林澄继续翻转烤架，笑意：“这家店的老板之前在新疆住过一段时间，但做烤的时候又考虑到本地的味，调整了配方，很受周围住户的喜。也有很多慕名而来，也就今天外面雪大，出来吃饭的不多，不然可有得等了。”

“老板是新疆？”顾尔略感意外。

她透过布帘的缝隙看到老板正在后厨忙着往铁签上串腌好的羊，老板身材略胖，五官皱地挤在堆满横的脸上，黑发黄皮肤，眼睛也是单眼皮，看不出任何新疆的血统。

“不是。老板是地地道道的本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林澄笑着解释道：“不过老板的妻子是个新疆美。”

顾尔嚼着羊，挑一挑眉。

林澄继续说下去：“老板之前是个摄影好者，为了拍作品来到新疆，在哪里邂逅了一位美丽的新疆子，两个年轻很快坠河，跟着老板回到魔都结婚，很快两生下一个男孩儿，但不幸的是，在那个孩子八岁八年，被查出了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我们中的‘渐冻症’，男为了照顾妻子，放弃了做摄影师的梦想，开了这家店。”

一架烤店的背后居然还有个故事是顾尔没有预料到的，只是林澄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林澄是被林家领养回去的，难不成……顾尔看看林澄，又看看后厨忙碌的老板，认真比对了两的五官。

不能说一模一样，分明是毫无关系。

顾尔摇摇，惊悚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又不是小说，哪里就会那么巧合。

顾尔咽下嘴里的食物，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林澄被她问得一怔，脑子一下没转过弯。

顾尔放下还剩大半的串，喝了烧酒看着林澄问：“故事总要有个结局吧？开店之后呢？的病，还有那个孩子都怎么样了？”

林澄眨眨眼，倏地“扑哧”笑出声。

顾尔皱一皱眉，不知道林澄的笑点在哪里。

她刚才说的话很好笑吗？

林澄心道他的姐姐真不愧是畅销漫画王，笔下画出过无数个令心澎湃的故事，而每个故事里的物都有他命定的结局。

但现实中的故事，往往只需要彩就好。

“姐姐，觉得这些重要吗？”林澄问。

“难道不重要吗？”顾尔反问。

谁家讲故事讲到一半，那不是吊胃嘛。

林澄笑笑：“病死了，孩子一直都痛恨他的父亲，因为最后是他的父亲在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上签了字。姐姐觉得这个结局是不是很拉胯？”

顾尔心道何止是拉胯，分明是烂尾好吧！要是她的漫画，画出这种结局出来，她恐怕会被骂死。

顾尔没说话，林澄笑了。

“所以，现实中的故事不需要讲出结局，只需要摘出最幸福的部分，让它在最感的时候结束，就算是完美故事。”

顾尔愣愣地望着他。

她望着林澄，第一次觉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竟然这么陌生，看事看得如此通透。

“赶紧吃，吃完我们去打雪仗。魔都恨不得八百年不下一场雪，好不容易下了场大雪，我们回去打雪仗去。”

“不去。”顾尔想也不想就拒绝：“你三岁吗？”

“不，下个月是我五岁的生。”

“……”顾尔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无语，让她像个小孩一样跟他出去打雪仗，说不定还会滑倒摔在地上，如果不幸再被看到……想想就令大。

她是绝对不会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的！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