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车，你先过去。我有点事，等会再来。”

“好吧！”裴宴之说着，便一先独自离开。

在苏州梨园的后台，裴宴之因等小邓子太久，不慎睡着了。

“裴先生，裴先生……”一阵急促的催叫声唤醒了裴宴之。

裴宴之醒来后，陈班主站在一旁，看神色似乎有些着急。

“裴先生，您的师兄邓先生怎么还没有来？再过一会，你们可就要登场了！”一旁的陈班主急到跺脚道。

“陈班主勿急，师兄他心中自有分寸，定会准时过来。”裴宴之解释道。

“陈班主！”远处，一个男浑厚的声音响起。大家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小邓子身穿霸王戏服，脸上涂满油彩走上前来，他满脸歉意，赔罪道：“真是不好意思，陈班主，我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所以，晚到了，还请陈班主见谅！”

“无妨，无妨！来了便好，来了便好呀！这还有一会，您二位可就要登台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梳理，便先退下。等再过一会子上台时，再来提前请二位。”说着，便很恭敬的退了下去。

“师兄，怎来的这般晚？”裴宴之关心问道。

“无事，只是来时，与家妻寒暄几句，故而来迟，请师弟勿怪。”小邓子一边补妆一边答道。

“哦，没事！”裴宴之冷冷答道，他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整理妆容。

看着镜中自己扮演的虞姬，这浓妆艳抹，色彩厚重，似戴了一张俊美的面具般，致到极点。

而在这张美，涂有末的面具下，却也藏着许多不为知的喜怒哀乐。

台上锣鼓喧天，台下宾客满堂。两很快就上了场。只听小邓子唱道：“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与小邓子合作这部戏，裴宴之心中感叹连连。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成名戏，也是他们的落幕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道理他不是不懂，可师兄是他这半生唯一对自己好的，突然要让他接受师兄的离去，他又怎会舍得？

台下坐的是观众，台上唱的是怀。世只道戏子无，可哪知戏子也有心？而戏中唱的这份悲欢离合，难舍难分也只有台上的戏子才能亲自体会吧！

台下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唱着心碎离别合！

——赤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