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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修行魔解，不仅所有道法手到擒来，触类旁通之下，佛门修行亦是一点就会。

他不时开，反问悟真大师几句。

一问，便是非佛门之难以品悟到的关键。

悟真大师都看得惊奇，心中直叹。

这方休，不久前还对六度一窍不通，竟能只听自己三言两语讲解，就领悟如此之。

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佛法奇才！

看他修为平平，分明是道学天资一般，泯然众。

这等才，该是我佛门弟子！

若是能引他拜白马寺……

且先不说其他。

昔燕山三秀，两位对方休青睐有加，连鬼宗传都看中，还赠他鬼将护身。

以这道门一时物的风，一旦投佛门……

该是多少功德的布施度？

这对自己修行是何等裨益，心识或许说远，一道小神通就在眼前！

念及此处，悟真大师心一阵热切。

不过他也很快冷静下来。

毕竟两门有别，若是贸然开，恐怕会让方休心生不喜，反而关系疏离，再难亲近。

《非经》还未到手，不可冲动。

这一番传教，一直到老狱抽晕七八个犯才到尾声。

“多谢大师指点。”

方休拱手致谢。

“是我该谢方观主，助我修行布施度才是。”

悟真大师客气回道。

正这会儿，老狱又提来一个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宁王府宫。

方休看得皱眉，而悟真大师子直些，当即开道：“无量荒佛。这孩弱不禁风，能挨得住几鞭子？她一个下，也不会知道太多机密，就放过她吧。”

“放过她？”

几个老狱面面相觑，为首的道：“大师，这是最后一个了，若不审她，就要明再审一遍。”

“那便明再审吧，我与方观主会……我会按时过来。”

“听大师安排。”

悟真大师是金刚高僧，老狱们自然愿意卖他面。

从刑部大牢出来，天色已经昏暗。

悟真大师与方休告别，又留下住所，直言方休随时可以登门请教佛经。

看他依依不舍申请，方休猜测若是开邀他去无厌观一坐，肯定欣然同意。

既然如此……

还是省掉这客气话吧。

回到无厌观。

胡小桑守着观门，迎回方休便去下面，端出两碗香的刀削面来。

吃完收拾完，小狐妖便眼看着方休。

“观主，你好些子没有让我侍寝，是嫌我做的不好吗？”

胡小桑眼神幽怨，又有些不服气，哼一声道：“我那夜看见那只勾鬼了，也没有比我熟练到哪去……”

方休听得好玩，逗她几句，才说起正经事，问到她两位姐姐。

从宁王之事后，胡望洛与胡瞻淇便下落不明。

若不是有方休照应，胡绣行已经让摩阳成拆平，一老少狐狸都投牢里，跟今宁王府之一般受审，问她们去处。

此时想来，她们俩多半便是跟十万大山之妖一同潜逃。

换言之，如若刑部审出些什么名，继续追查，还是会追到她们上。

听方休说明况，胡小桑当即变色，撒腿便奔去胡绣行。

自来无厌观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去。

不一会儿，又哭丧着脸回来。

“大爷爷不要我了！”

小狐妖抽泣几声，便再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方休一番安慰，才知道，胡不归连门也不让她进。

胡望洛与胡瞻淇一不现身，胡绣行就一还有被牵连的风险。

摩阳成差时说的是，已经查明与胡绣行无关。

可若是两只狐妖落网，未必不会被审出底细。

老狐狸好不容易把胡小桑送无厌观，又怎会让她再回胡绣行来，沾上关系，留下受连累的风险。

第二天。

方休一早便到刑部。

悟真大师晚他一步，便是好一阵夸赞。

直把方休夸得都难为，心里默默感慨：别舔了，《非经》一定给你。

老狱又挨个提出犯审讯。

方休还是坐到角落桌边，铺开纸张，取出《金刚诸法品》。

边上悟真大师已经殷勤为他磨墨。

开抄。

《金刚诸法品》阐述的宗旨经义是：诸法非诸法，是名诸法，诸法皆是空，唯有一名。

说得简介明了些，便是：荒佛说得对。

并非玩笑，在佛学中，这叫“一说”，也作“一名”。

审讯一天，方休也就抄书一天。

眼看最后一个犯审完，老狱又把那宁王府宫提出来。

方休正好抄完最后一个字。

笔尖才抬起，他便觉着天门气海忽而翻滚，天魔真气不受控制地涌动，化作一似真气非真气，似神识非神识的奇异气息。

念力！

与此同时，一道隐约金光从他身上涌现，淌双目中，一闪即逝。

悟真大师兀然睁大双眼，仿佛瞧见难以置信之事，惊呼一声：

“眼识！”

六度是修行，八识是境界。

八识第一识，眼识！

“你打开眼识了？！”

悟真大师心震撼简直难以言喻。

抄经是智慧度，而智慧度是六度之一，正儿八经的佛门修行。

可从未听说过，有才抄第一次经，抄第一遍经，就能有如此进境，直接打开八识之一。

天方夜谭！

“这就是眼识？”

方休先将周身窍压制，再仔细体悟一番，很快分辨出来，这眼识与肝宫眼窍开辟的效用相似。

肝宫眼窍开辟后，身体质跨越一步，不仅锤炼肝宫脏腑，双目视力亦有极大提升。

而眼识更多一分悉微，能视内里的妙用。

“你果真打开眼识？”

悟真大师犹是不敢相信。

“想来是如此。”

方休眨眨眼，待那金光渐渐消退，便长笑一声，朝悟真大师拱手道：“我道门修行尚无此等进境，今将这眼识打开，身亦有进，似乎周身窍都有松动，后开辟一定简单许多。

“多谢大师指点！”

是该多谢。

这才有机会，赶上宁采臣！

“进……不错！”

悟真大师眼睛一亮，忙道：“修为增长，便是进度！

“六度修行，要么领悟神通，要么打开八识，而打开八识定然能领悟一道新神通！你是抄《金刚诸法品》突，那不是见心通，便是见舌通！”

“神通？”

方休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