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心里默念了这些。

她和父王曾经最宠的皇贵妃冷月淑无话不谈，缘因仅仅是因为，这位昔宠妃是无心宠而醉心于舞乐的，最重要的是她身边的男子不论老少，各个才貌不凡。

且不说亭子内那位名扬四国儒雅风流，就此刻渐渐步子落下台阶的男子仙一样，美好的让她心里一颤再颤。

哥舒夜瘦削身躯裹着饰带重重的雪白腰裙，他排演制作了四套衣裙，这雪白如鹤的上袄腰裙底丝鞋与那顶倒悬的发髻，远看是新月如钩，近看就好比锐利的雁毛刀，利刃朝上一侧脸，高不可攀美艳到不可方物。

男子妖媚而不失英武地随着裙摆落地，双步微阔而像个临战眺望阵地的勇士，但他双手并着行礼的姿态是那么地重视她。

“阿夜率白家班恭迎殿下的到来！”

“恭迎殿下！”在哥舒夜的带领下，亭廊拐角的小辈们齐声行礼。其实，在乞伏伽罗随行内侍的那一声“公主驾到！”之时，几乎所有的都行礼尊称“恭迎殿下”了。

而她的眼里，唯有他，哥舒夜的踪影重复。哥舒夜恭敬地弯腰抚胸，石轨姿态漠然。

只是，家大渊国公主在王室的教养实在是奇特，她端直落座于冷月淑的大位上，对于除了冷月淑以外的视若无睹。直到哥舒夜这款款谪仙似的步态近前，她才从忘我中抬眼扫视着内院中。

地位尊贵如大渊国公主，目中无似乎也理所当然。

白泓就在白容身边站着，看她一脸不屑神，开始为她担忧。轻声叮咛：“容儿，你可将台下视角聚集目标该换为殿下。奏乐者舞蹈者在台上绝对不能忽略观赏者，尤其是能决定你机运的高贵士。”他从小跟随二伯出过朝会的大乐，这些规矩也是白仲融亲提点过他的。

说这些的时候，白泓就幻想他能在这次大乐上获得机会重新仕，找机会整垮了宁潜，不是不可能，而是很可能。

白容冷脸不搭理他，她这两获得的肯定不少，见到公主视若无睹，反正有她姨母在，无须她心。

白容姨母冷月淑笑意满含地迎了公主坐上她的大位，后面的冷伽仪石令婉稍稍将位子移动两边，妯娌二紧挨着到靠左的绒布高凳上。

公主乞伏伽罗故意把哥舒夜晾一边，嗔怪冷月淑：“你怎么来的时候也不让告知本宫一声呢？”她从这身上能看到端庄贤惠聚集在俏丽面庞上的气质，那是她远远不及的一面。

她是王的掌上明珠，而她不过是他偶尔需要的罢了。

冷月淑笑意带着，目光扫过哥舒夜：“殿下，我这是来为内侄把脉，明就是她们二成年之时地初次露脸。技艺糙劣，但胜在少青春年华正好。”

乞伏伽罗嘴角弧度上扬到近似外翻：“那就让本宫也好好地欣赏欣赏少的秀丽，贵妃娘娘的内侄那必定是绝色。”

“嗯，等着殿下的金玉良言赐教。”冷月淑有意要让她明白她是个高贵的，不要在这里做出匪夷所思的奇怪行为来。

冷月淑的话让乞伏伽罗很满意，她便不客气地评价：“你上次带着本宫到此，就发觉这白家都非常地大气不落俗套。”她眼睛放肆地在亭廊拐角中，往白泓顾颂石嫣然身上扫了扫：“你说，他们几位少年弹奏的如何？上次听了不觉得如何。”

“那我就正好要检视他们这最后两个时辰的排演呢。殿下不妨一起观赏，看看什么想法给我说。”

冷月淑明白，新一年的竞乐被定在上元节这时候，那也是王特别针对八月农耕忙战事紧，他听从那些治国良将的进谏把子改到了暮冬最清闲时。

当然不是像大渊国们之前中传说的那样，“公主一言，大王诏书”。节被迫从数百年以来的农历八月初一改到明正月初一，的确就是乞伏伽罗的主意。

哥舒夜温和如月的眼神，在公主不经意与他相视之时，他端的很美好姿态。

“殿下，小生这就去了！”哥舒夜双手抡起衣袖准备上场。

“嗯，好的！乞伏伽罗的在此刻当他就是她的，应声很随意。

哥舒夜舞又要唱，上了亭中台阶修长身形立于正中，随时两手根据感觉摆动裙裾：“来。咱们《蒹蕸》！”他嗓音起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