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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走在盐花镇上的某条街道中。
他一
寸长的黑发,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尽管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却身形如虎,健壮如牛!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皮肤黝黑了点。
“来到
间已经十年了,佛所说的无尽苦难,为何从未出现过?”
七郎喃喃自语着,百无聊奈。
世之前,他本是佛前的一盏青灯。
于佛前苦修了三万年——每
聆听教诲、默诵佛经,却未能修成正果。
他记得佛曾经说过,自己是一盏代表着正义、光明、善良和奉献的青灯。
但若想要修成正果,还得
世为
,体会世间
冷暖,历经
生无尽苦难……
只是,他如今都来到
间整整十年了,所谓的无尽苦难呢?
佛还说什么只要他能够坚守本心,世间的一切
暗、丑恶、卑劣都将无法侵染他半分。
反之,他就会堕
无尽
渊,再也回不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直到现在,七郎都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这些了!”
七郎摇摇
,每次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有些
疼。
此时正值盛夏季节,迎面而来的夏风凉心爽意,街道旁的柳条碧绿如莹,柳条下的流水清如明镜,流水潺音如琴声般拨动心弦……
然而,就是在这般美好的地方,此时此刻,却有一对夫妻在正在七郎不远处吵着架,吓得自家两三岁的小娃娃嚎啕大哭也不管。
七郎走过去,浑身摸了摸,想从身上找点什么小东西来哄一下这个小孩。
至于那对吵架的夫妻,他倒是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劝架。
这种场景他早就司空见惯了。
再说了,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若是有这能耐,还呆在这
间
嘛,早都修成正果了。
“喂喂喂,前面那个傻蛋,正要找你呢,真是好巧啊!”
背后突然响起的喊声让七郎眉
一皱。
傻蛋?
又是这个极其难听的称呼。
他是真心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总是喜欢随意地对别
的尊严进行侮辱和践踏,丝毫不懂得谦逊与尊重。
他转过身来一看,迎面走来了三名少年。
大一点的十五六岁,小一点的十一二岁。
同是一个镇上长大的,七郎自然都认识他们。
两个小一点的普通少年暂且不谈,中间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可不是一般
!
他叫胡旬,身着白色长衫,身姿挺拔,配合着还算英俊的面庞,倒也隐有些青年的偏偏风度。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就在于胡旬那一
披肩的青色长发。
是的,青色,不同于七郎和另外两个少年的黑色。
这胡旬,乃是一位术士!
一位体内觉醒了风属
血脉的风术士!
“傻蛋,你姐呢?”胡旬看着七郎,没有说别的废话,而是直奔主题。
“再说一遍,我不叫傻蛋,我有名字,我叫七郎!”
七郎很是不悦,自己平常看上去或许有些老实
的样子,但再怎么也谈不上傻吧?
“哎哟喂,还七郎呢,你皮肤这么黑,怎么不叫屎壳郎啊,哈哈哈……”
胡旬旁边一个叫冯宇的黄衣少年,更是
下无德,大笑出声,仿佛取笑别
乃是一种极大的乐趣一般。
七郎着实有些无奈,因为自己天生皮肤黝黑,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沦为别
的取笑对象了。
“傻蛋,你姐七月昨天敲诈勒索了我三十几个铜币,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否则,我特么不介意先揍你一顿来出气!”
另一个叫朱军的灰衣少年黑着脸,直接出
威胁,同时指节掰得咔咔作响,“或者,你帮她把钱还了,我们就不去找她的麻烦了。”
小月竟然去
敲诈勒索的事
了?
七郎十分无语。
朱军
中的七月,正是他的孪生姐姐,打小就活泼好动、古灵
怪,平
里可没少捉弄于自己。
好吧,捉弄自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学会打家劫舍、敲诈勒索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的这个姐姐,从小到大有哪天好好消停过?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而且我身上也没有钱……”
七郎略表歉意道:“不过我可以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们不要去为难她。”
“道歉?还不要为难她?”
朱军闻言笑了,他大步走上前来,伸手就在七郎的
上磕了一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你……你这
怎么这样呢?”七郎显然是有些措手不及。
道歉也被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七郎摸了摸额
上瞬间鼓起来的一个大包,说不疼是假的。
只是,眼前这三个少年的年纪都比自己大,甚至胡旬还是一位术士,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嗯?
等等,难道,这就是佛之前所说的
生苦难?
七郎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自己现在额
上的痛楚,不就是所谓的苦难么?
那么,根据佛所说,这时候自己应该坚守本心了。
可是,怎么才算是坚守本心?
是要不自量力打回去,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这样算了?
亦或者先把这仇记下,以后再找机会报?
“小子,我看你这表
,似乎是很不服气啊?”
朱军见七郎面色
沉,竟是突然飞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七郎给一脚踹在地上,同时咄咄
道:“对不起,你能原谅我的,对吧?”
这一刻,七郎内心
处突然升起某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和怒火。
他似乎理解到了佛曾经说过的
间善恶,体会到了自己当初的愿望是有多么艰难和可笑!
记得
世之前,他曾在佛的面前夸下海
,说要改变
间,感化世
,要让世间的
们互相理解,和平共处。
他要让世间不再有疾苦,不再有杀戮和险恶……
“算了,朱军,敲诈你的
是他姐,又不是他,咱们在这欺负一个呆
傻脑的
嘛?”胡旬伸手制止了还准备再给七郎补一脚的朱军。
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作为一名术士,带着
欺负一个连还手都不会的
,确实有些丢脸吧。
一旁的冯宇也点
附和道:“旬哥说得对,咱们在这欺负一个傻子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朱军瞪了七郎一眼,收回了本想踹出去的脚,回
有些疑惑道:“旬哥,你说他们两个真的是孪生姐弟,一胎所生的吗?为什么一个老实
,呆
傻脑,另一个却又古灵
怪,狡猾得跟只狐狸似——”
“是谁在背后说本小姐的坏话啊?”
一道清亮的
声突然自三名少年身后响起。
紧接着,只听砰砰两声,朱军和冯宇就应声而飞,摔在街边鼻青脸肿,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