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老儿倒吸了一凉气，面上的神看起来有些不忍，“这小鲛真能扛得住？”

“这个还真不好说，”巫马钦阳咂咂嘴，“虽说鲛一族失了灵力还不至于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宰割，毕竟那一身鲛皮是真的结实，这小鲛要是没有几年前那一出我估计这小皇帝想刮她的皮都费劲。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可惜了...”

“你不是硬扛着罚都留下那么个魂珠护着这小鲛了？”老儿皱着眉，“总该有点用处吧。”

“我他娘的也没想到这小鲛把自己原生皮给扒了啊！本来以为是年纪到了自己蜕皮了，谁想得到这小姑娘中了什么邪自己扒皮？！”巫马钦阳揪着自己的一撮发上蹿下跳，“疯了疯了简直疯了，我说那魂珠怎么对她效果那么明显，合着早就有亏空了啊。”

“这点儿事儿你都看不出来？”老儿一脸鄙夷，“就这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神通广大手眼通天？”

“那能怪我？！”巫马钦阳几乎跳起来，他瞪着一边面露嘲讽的老儿，“要不是因为这丫扒皮之后调养得不错我能看走眼？我他娘的还以为是这丫是近亲结婚导致的先天不足根本没在意好嘛？！”

“近亲……结婚？”老儿听到这里一脸莫名，“这又是啥意思？”

“啥意思？！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巫马钦阳在水镜前转来转去，骂骂咧咧地像个碎嘴的婆子，“这丫到底是拿自己那身皮去换了什么啊，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这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血脉比较纯的，寻思着这丫就算弱了点，有魂珠顶着也能扛过三年血鲛珠炼化期。这他娘的是在断我后路啊！”

“冷静点，”老儿在一边不痛不痒地安慰道，“之前连你都没看出问题来，想必这小鲛应该是找了个不比你差多少的扒皮，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会儿就扛不住才是，就算是真的换了什么东西，估计也给了什么护身的东西吧。”

“你当谁都是大善呢？！”巫马钦阳不转了，站在水镜前瞪着那个巨大的木桶，“万一遇到个心黑的没准还顺手敲一笔，这谁敢保证啊？！”

“你也别老把家想的那么坏。”老儿犹豫了一会儿开道，“没听别说嘛，这世上还是好多。”

“多个锤子！”巫马钦阳几乎快把塞进水镜里，“你们族的俗话什么时候能当真了？自相矛盾的还少吗？跟我鬼扯这个还不如帮我想想怎么保住这小鲛的命呢。”

“你都没办法了那我不是更没辙？”老儿摊了摊手，“这世界这么大你总不能去找那扒了小鲛原生皮的去吧？你找得着吗？”

“呸！”巫马钦阳啐了一，“别让我知道是谁，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坏了我的计划我要他的狗命！”

“你骂谁呢？”李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着水镜上的画面有些发呆，“怎么？你俩表这么难看做什么？”

“你个小孩儿你懂什么？！”巫马钦阳颇为嫌弃地说了一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炽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水镜里拿了根长长的竹竿不停地搅动着桶里看起来颇有些恶心的混合物的宫。

“这桶里的，是明家那个小姑娘？”看着桶里缓缓泛上来的蓝色血迹，李炽转问了一句。

“看出来了？”巫马钦阳转冲着他森森地一笑，“再捣就按着这个法子把你也上锅蒸了。”

李炽没理睬冲着他龇牙咧嘴的巫马钦阳，只是皱着眉盯着木桶旁脸上带着笑容的风裕，片刻后转问在一边飘着没出声的老儿：“这是谁？”

“谁？”老儿还没缓过神来，有些木愣愣的。

“他。”李炽伸出有些短粗的小胖手，指着水镜上的风裕。

“魏朝现在的皇帝。”老儿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是个疯子。”

“居然是他吗？”李炽摇了摇，一脸的惋惜，“那明家的小姑娘可真是...啧啧，一片真心喂了狗。”

“真心？这小鲛对那小皇帝哪来的什么真心？”巫马钦阳听到这里倒是诧异地抬，看着李炽的眼神里有一丝极为浅淡的不解。

“你给那鱼露之前根本没了解过鱼露的作用吗？”李炽歪了歪反问道。

“不就是一个类似于迷剂之类的东西？”巫马钦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姐那里瓶瓶罐罐太多，我拿的时候没看说明书。”

“你怎么没把你自己毒死？”老儿忍不住开道，脸上写满了嫌弃。

“鱼露这东西要有用还得有个前提，”李炽没搭理有些尴尬的巫马钦阳，看着水镜中笑容逐渐有些扭曲的风裕，声音缓慢，配着还没成型的嗓子发出的小音，格外滑稽，“那鲛原本就得对这有点心动的绪在才能起效，不然跟喝水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是就是啊？”巫马钦阳不服气，“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对？”

李炽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鱼露这东西，原本就是南海龙族专门为了鲛一族整出来的，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巫马钦阳一时语塞，倒也是，这小孩儿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六年，可也是实打实的纯正南海赤龙，他这么说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想到这里，巫马钦阳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看着李炽走到水镜前戳着水镜中风裕的脸，心中好像有什么事忽然闪过。

他试探地问道：“你知道这小鲛的那身皮换了什么？”

“知道啊。”李炽理所当然地点点，“所以我说她一片真心为了狗。”

“怎么？她这身皮还跟那小皇帝有关系？”老儿有些诧异地盯着水镜。

“她拿那身皮换了那一条命。”李炽声音淡淡的，“还连累我那脑子有点问题的傻哥哥搭进去几条肋骨。”

“嘶...”还没等老儿有什么反应，巫马钦阳先感慨上了，“那还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了。”

李炽摇了摇，不愿意再看下去，转准备走的时候，巫马钦阳忽然想起什么，喊住了他问道：“那狗知不知道这件事？”

“兴许不知道吧。”李炽停下来想了想，“也不一定，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算计他的时候悠着点，别在这你瞧不上的凡界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