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放学休息时间，我想回宿舍，拿那本《傲慢与偏见》到教室看，莫风风喊住我，说她也有事想回宿舍一趟，我们就一起，一路上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说昨天的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回来的时候经过下场，又看到了那“三剑客”，他们都停住了脚步，估计是因为很尴尬吧，毕竟昨天那个表白，被我用行动拒绝了。

看我和莫风风要走远了，张力突然冲着我大声喊了一句“槐香，你现在不同意没关系的，我等你，我等你10年”。

张力说的等我10年，我本没当回事，但，当时我却突然心血来，想看看顾如一的反应，随回了两声“嗯嗯”。

唉，顾如一果然除了在旁边，仰起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没心没肺地笑，笑得花枝招展以外，就再没有点其他什么别的绪了。

心，好像被针扎了几下，莫名抽痛。我不由得自嘲：真是不自量力，自作自受。

是啊，他那么好看、成绩又好、又聪明、又幽默、又会逗开心......这么优秀耀眼的一个，怎么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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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肯定不是真的喜欢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因为六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班上转来一个叫王玥的生，长得很漂亮，张力当时眼睛发亮，满眼都透露着对她的喜。

他还特地拿起字典，去查了她名字中的“玥”字，玥：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珠，查好了之后，献殷勤般地拿着字典，去给她解释，她名字中的的“玥”字，夸她如其名。

后来，初二的一天，晚自习下课回宿舍爬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俩孩欢快的八卦着：“哎，你知不知道我们隔壁5班的张力和佳羽在谈恋？”

“啊？佳羽可是5班的班花呀，长得可漂亮了”

“张力也不差呀，阳光大男孩，而且成绩也很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10，而且还是他们班上的学习委员”

“嗯嗯，哈哈哈，不错，你这么一说，他两个在一起还真是郎才貌”

“哎，你和你的同桌，到哪一步了？”

“哎，你别说”“我才没说”俩孩嘻嘻哈哈，打闹着，从我身边跑过，追逐着上了6楼。

看吧，说等你10年的，转身就和漂亮的班花谈起了恋。

并不喜欢张力，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心里对顾如一的恋，又了几分。

因为我是恋脑啊，那时候的我就是相信，顾如一，一定是不一样的，他肯定和我一样，是一个专一、长的。

我对顾如一的幻想，又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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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事之春，表白这件事告一段落，4月中旬，我妈从市里回来了。因为考虑到我妈要生二胎，他们俩去年就把工作调回了市里，在市里租房住。

周五放学，我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就像童年时一样。

走在小镇的街上，我们边走边聊，她会问我些老问题：有没有好好吃饭？学校食堂的饭菜吃些什么？能不能吃饱？怎么还是这么瘦？又没有长个、好好读书、上课听课要专心、学习对你来说是第一位的、但是身体也要照顾好、不要太累了、还是要注意休息、初中不比得小学、课程增多了、是不是能应付得过来？

我都一一回应了，微笑着想撒娇，把靠进她，甜甜地叫着“妈妈”，声音软软糯糯。

她突然顿了顿，秀眉微皱，跟我说：“我这次回来是打胎的，他已经四个多月了，但是最近一次去检查，已经死了”

我倒吸了一凉气，拉住妈妈胳膊的手突然松了些，姿势也不再亲昵。

我眼睛有点起雾，心疼妈妈，也对胎死腹中的小孩感到惋惜。我调整了几次呼吸，嘴唇有些颤抖：“为什么，不是好好的吗？”

妈妈叹了一气：“唉，可能是我洗衣服的时候老是蹲在厕所，次数多了.....”

.....

我去年放暑假去过爸妈他们租的房子，城边的老式居民楼，有个小院，院子里有棵高大的黄角树，夏天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所以上午和傍晚，坐在小院里乘凉都会很凉快.

但是都是楼梯房，一共3栋楼，呈半圆形排列，我们租的是小院大门走进去的第三栋，位于3楼的一个房间。

是的，一个单间，没有客厅也没有卫生间和厨房。厨房是在阳台临时搭建的，一个煤气灶，一个用燃气罐的燃气灶。煤气灶平时用来炖汤，燃气灶用来炒菜。

我们那层楼一共两个单间，租住的就是我家和我姑姑家，亲戚租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而我妈妈经常会去厕所洗衣服，本来我们租房那层楼的阳台，是有个小洗衣台的（虽然拥挤，洗衣服时就没地炒菜，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为了节约水费！她不在阳台上面洗衣服只有节约水费这个原因，因为到5楼公共厕所里的用水是不经过水表的，公共的不计水费。而每层楼的水是有水表的，如果在我们洗衣台洗衣服，就得记在我们两家的水费上。

而我妈妈很勤快，整洁，容不得家里有一点脏衣服，只要有一只袜子她都要马上拿去洗了。所以洗衣服的频率很高！

我真的很惊讶！就为了节约点水费，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不惜自己怀孕的身体！还经常蹲在狭小的公共厕所里些衣服！我爸在什么？为什么不洗几次衣服？就因为上班很累！下班要我妈伺候着？但是我妈同样上着班的啊！她还怀着孩子！

想到这些我很气愤！

我的童年，爸爸陪伴的很少，我本来对他感就不浓厚，后来他又固执地想要个儿子，在我看来就是重男轻，不喜欢我，这个时候我对他的感更淡了，甚至有点讨厌他，因为他让我妈吃苦，不分担家务，一点也不珍惜、心疼我妈，更像个宝妈男，只是一味地享受着我妈对他的付出，对他的照顾，对他的体贴，对他的好。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感是偏心的，对大的世界理解很片面。

“所以，我这次回来是要去镇上医院做引产的.....”妈妈继续对我说着，秀气的眉宇间已是化不开的忧伤。

我的不自觉地低了些，担忧的看了看我妈“那为什么不就在市里医院？”我想市里医院肯定比镇上医院条件好，那样妈妈要安全些，想想怎么也是把死胎从肚子里，弄出来，那不是相当于一个手术。

“镇上医院便宜很多，我都提前问过了”妈妈紧紧皱着眉，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在这之前我对金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因为我上小学的时候我要什么爸妈都会给我买什么，他们从来不会对我想买任何一样东西说“不”，新书包、羽毛球拍、收音机、磁带、故事书、新鞋、新裙子......甚至有些东西不是我提出来要的，他们都会主动买给我，我认为我们家不是很有钱，但至少不穷。

这事开始，我意识到我们家开始变穷了，可能是因为妈妈为了怀孩子，半年没有上班，也可能是因为爸回市里后，找的新工作工资没有外地高了，加上还有我升初中后，花费变高了些......

周六，我妈办理了住院，她让我回家，我坚持要留下来陪她。

病房一共两张病床，但是另外一张是空的，没住。我就坐在隔壁那张空病床上，爬在床的小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