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道，小麂上前扶起祺穆，祺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引得小太监又特意看了一眼羸弱的六殿下。

这位公公宣读完圣旨便返身出了残珏院，片刻未停留，本来把这个差使给他的时候他心中便有些怨气，失宠皇子的圣旨，要他宣读......

其实皇上早已忘了祺穆，如今祺穆大婚还是记录宗谱玉蝶的史官前几提醒皇上：“皇上，今年六殿下年已十六，本该去年娶妻立府，今年是不是该办了？”

“六皇子，穆儿……”皇上眼中有些伤感。

随后正色道：“过的可真快，都十六了，找个好家的子，尽快办了吧。”

史官回道：“回皇上，奉天司郎中之苏禾，年十五，温婉孝顺，相貌出众，尚未婚配。”

“苏禾，倒也是才出众，择个吉，让二大婚吧！”其实皇上哪里知道苏禾是谁。

“是，皇上！”

果然是落魄皇子，其他皇子选妃，大多是高官之，还要再百里挑一，祺穆的王妃确是一个五品史官的儿。

不论如何，这对没心没肺的小麂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小麂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殿下长大了，都要娶妻了！”开心的差点蹦起来，“我们可以出宫了！”

“是啊，可以出宫了......”祺穆仰看着墙外的天，眉微皱并无一点笑意，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随便指个婚便出了宫，今发生的一切与他所料丝毫不差，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却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心里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滋味，只觉着心如麻，各种滋味萦绕在心。

看看身旁的小麂，跟了自己整整十年的小麂，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刻进自己生命里的小麂，话涌到嘴边，却不知说些什么……

“殿下要有王妃了，你说王妃漂亮吗？”小麂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觉着应该不会有你漂亮。”

“殿下又哄婢了。”明知是戏说，小麂却依然笑得还很开心。

“你可有想过出宫以后做什么？出宫以后我还你自由身。”

“自由身？”小麂使劲想，她从未感受过自由，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比呆在祺穆身边更让她向往，想了半晌，道：“殿下是不是不想养着婢了？不想给婢月钱了！”

“唉……我哪有......”祺穆长叹一气，她都在想什么？

“婢这辈子都是要侍奉殿下的，是不是自由身于婢来说无异，倒不如不要自由身，殿下还得给婢发月钱呢！”

“你可曾想过嫁？”此话一出祺穆心的苦涩涌到喉，“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我给你挑个好家吧！安安稳稳的过子，不必跟着我在这皇家受辱了。”受辱一词虽然严重，可却是事实，祺穆不忍心小麂后跟着自己冒险，却也舍不得把小麂送走，更不愿让她嫁与他，他也不知为何要问出这句话，是想试探她吗？是想听她亲说愿意留下来吗？这种私心让他不敢正视自己，只能急切的望着小麂，提着心等着小麂的答案。

“嫁？婢才不嫁，婢要一直跟着殿下。”

清脆的声音流祺穆的耳中，柔柔的敲在祺穆的心上，提着的心带着丝丝心动放回了肚子里，嘴角也带上了一抹笑意......

“你已经侍奉我这么多年，还没够吗？”

“娘娘当年保住婢，就是想让婢留下来照顾殿下，娘娘还说了，婢会是殿下以后唯一能信任的了，婢不想让殿下以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婢侍奉殿下这么多年，殿下应该也离不开婢了吧！”小麂笑着道，说完又恍然大悟：“哦！婢忘了，怎么会没陪殿下说话呢，殿下要娶王妃了，以后该是王妃侍奉殿下了。”

祺穆听完这句如鲠在喉，“在这宫中，还好有你陪着我。”

“殿下，去了王府给婢分个小厨房吧，婢好给你做药膳，以后婢可以去药房给殿下抓药了，不用再一直摘那些花花了。”

“不必了，这些事你以后不必亲力亲为了，让下做就好了。”

“婢就是下啊，而且婢自己做习惯了，给别婢不放心。”

听到小麂的前半句话，祺穆心里一沉，很是不悦，却也不再说什么，有些话说一遍就行了，有些事是两个共同奔赴才能达成的，可若是有一个不愿意，说再多也无益，况且他知道，他改变不了现状她就永远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设的监牢，他也没资格硬生生的把她拉出来：“不过我也不用再吃那些了，现在我的身体好多了，真的，而且都说是药三分毒嘛，还是少吃为好。”花花的味道，谁吃谁知道。

“婢这算不得药，都是些花花做到了饭里，婢知道药补不如食补，咱们这最多算个药膳。”

祺穆绞尽了脑汁不知该如何拒绝，他不想再吃带着青味道的糕点了。

小麂继续唠叨道：“真的好像做梦一样，初来此处时处处不适应，结果这一晃竟然都过了十年了，还有些舍不得了......”小麂环顾自己亲手收拾出来的小院。

“这院子里的花花，那小灶台，都是婢亲手弄的，这房子好不容易修补好了，我们却要走了......”

“婢小时候去过街上，模模糊糊的记得那里很热闹，有很多，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

“殿下，你说我们走了还能再回来看看吗？你说，还会有其他住进来吗？”

祺穆未答，他也不知道答案，他的记忆里除了残珏院就是学堂，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从未见过，甚至这个皇宫他都不熟悉。每一条路，他似乎都忘了个净。

对于出宫，他虽有欣喜，也有害怕，担心自己做不到……担心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和韬光养晦还不够，那可如何是好？在跃跃欲试里不免夹杂着一些胆怯。

这些年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曾参与过宫里任何的文学会武学会，不曾见识过文学大家，不曾见识过武艺高强的将军，不曾见识过众的学识和品德。他只能苦读苦练，他仍然不知自己究竟在何种水平，与众皇子比如何？他们可都是经过文学大家指点的，而且不出意外，定是去过不少战场，也参与过不少政事，他定是比他们差得很远。

前路漫漫而他两手空空，该如何走……

如同小麂对自己医术的判断。

二在各自的里领域里如同独自夜行，漆黑的道路，不知走到了何处......

“出了宫就能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殿下的身体了。”小麂道。

“你对你的医术怎么不自信吗？”

小麂倒也承认，道：“嗯，婢一直不敢对殿下用药，即使用也是特别保守的药，婢也不敢说殿下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出去赶紧找个正经大夫瞧瞧才是正事。”

“你研习医术也有四年多了，可是你这四年完全抵得过别的八年，可能医术确实不及宫里的太医，但你绝对是治疗我病症的良药，任谁都不及你。”

小麂听的极开心。

“殿下，出宫以后我们是不是就有钱了？”

祺穆侧首，带这些疑问：“你缺钱？你没有月钱吗？”

“当然有月钱了，婢是说，我们是不是会有更多的钱了？”

“你要钱做什么？”

“不做什么，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