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随便……你就说你平时是从哪儿开始吹的吧。”

“唔……”方棠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微抿嘴唇，双眼微睁，有些焦急地说道，“就从下面开始。”

她转过身，从旁边拖了张小凳子过来，“你坐下吹。”

“哦。”林谨言顺从坐下，打开吹风筒的开关，即刻开始梳理对方的发。

“除了回答观众的问题，你还想了什么节目？”方棠问。

由于吹风筒的噪声略大，她也不得不把自己的声音放大，达到近乎于喊的程度。

“合奏表演啊，那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林谨言大声回道。

“还有呢？”

“你还想有什么？”

“现场跳舞？”方棠兴致勃勃道。

“……”林谨言手抖了一下，“不露脸也就算了，你让我露脸跳舞……”

“试试嘛，我看很多生活区up主都有过尬舞的经历。”

“他们有这个勇气，我可没有。”

“所以你就忍心让我一个跳？”

“嗯，可以。”

“……”方棠不想跟他争辩，气呼呼地转移话题，“以后我们每一周的周末，都花点时间来做些速食早餐吧？”

“天天吃包子馒？这不用两个星期就会吃腻吧？”林谨言不怎么认同。

“谁说只有包子馒，不是还有饺子、馄饨、画卷这些嘛，而且也不一定要天天吃，可以隔一天吃一次啊。”方棠撇了撇嘴。

“哦，那还差不多。”

林谨言说着，站起身准备帮对方吹上半部分的发。

双脚站定后，他伸手揽住长发，将其拘束在一起。

刚想顺势把发撇到一边进行梳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对方身前。

方棠穿着一件淡色的短袖睡衣，领稍低，可以看到白皙细的脖颈和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对方胸的位置，那里……正压着一直手。

林谨言瞬间明白了，对方先前为什么会露出一副紧张的表。

这姑娘是担心自己会走光……

林谨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啊？”方棠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手，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林谨言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吹发。

“这个……”

方棠压着领的小手松了松，随即又迟疑着压了回去，“我习惯了，不是故意防着你。”

微顿半秒，她又解释道，“我在外面一直都是这样，总不可能一回到家就忘了这个习惯吧？万一我忘着忘着，有一天在外面也忘了这个习惯怎么办？”

“说得也是。”林谨言点点，嘴角微扬，转而问道，“可你刚刚让我坐着吹，明显就是在防着我吧？”

“唔……”方棠表紧绷，努力想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是被你从那个角度盯着，我会不舒服的。”

“感觉像被偷窥？”林谨言挑了挑眉。

“差不多。”方棠小声咕哝。

“你这也太敏感了吧？”

“敏感一点不好吗？”

“好，挺好的。”林谨言捏了捏她细的脸颊，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方棠的发发量很足，而且长度也不算短，因此吹起来颇为费劲，花了将近十分钟时间才勉强吹。

吹完发，方棠就直接扑到了床上，拿起中间的switch，藏到枕底下。

林谨言也跟着坐到床上，将手机移到枕边，盯着对方不说话。

“看我嘛？”方棠有些不自然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我现在就上o站发动态。”

林谨言依然保持沉默。

“还看我！”方棠发完动态，抬瞪了他一眼。

林谨言笑了笑，继续盯着她不说话。

“好了，我穿给你看还不行吗？”方棠下床走到衣柜边，刚打开一层的衣柜门，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回问道，“只要黑丝就行了吗？”

“你还有其他的丝袜？”林谨言双眉微扬。

“还有一双色的……”方棠抿了抿唇。

“你之前还说没有的！”

“我忘了嘛。”

“哪来的？”林谨言好奇道。

“高二元旦晚会的时候，我不是要穿裙子上台跳舞嘛，当时天很冷，想着穿丝袜会不会好一点，所以就买了一条。”

方棠解释完，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就穿了那么一次，之后就没再穿过。”

“嘛要强调只穿了一次？”林谨言不解。

“因为我不喜欢。”方棠小声嘟囔。

“为什么不喜欢？”

“感觉只有中年才会穿这个……尤其是黑丝。”

“……”方棠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这地图炮开得有点过分了。”

“反正我就只跟你说，又不跟别说。”方棠继续小声嘀咕。

“行了，你……那两条都拿出来吧，我来帮你鉴赏一下，到底是穿哪条更好看。”林谨言靠坐了下来，一脸正气地说道。

方棠斜视他一眼，从衣柜中翻出两条丝袜，转身蹦回床上。

刚想坐下穿上，她又忽然顿住。

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要想穿上丝袜，她就必须得脱下睡裤。

而脱下睡裤……

“把转过去，不准看！”她微低着脑袋，用手指轻轻摩挲丝袜，心里紧张得不行。

“又不是没看过……”

“转不转？”

“转转转，穿好了就跟我说一声。”林谨言一脸无奈地把偏向一边。

方棠见状，背过身，脱下睡裤，小心翼翼地穿上其中那条色丝袜。

穿完后，她抿着嘴唇低打量了一会儿，感觉还是很羞耻，便又将睡裤穿了回去。

“可、可以了，你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