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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天下出大文豪，当中书生君子剑最是不凡，熟读诗书，练了丹青，考取功名待金榜题名时，握不握剑都无所谓了，江湖又是什么？这样的例子在浩然天下屡见不鲜，诵大公义薪火相传，多半喂的便是那满仁义道德的白眼狼。满粗言狂语的怪老不是读书非得咬文嚼字，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少有点潜移默化了。

小娃娃，你到底要不要神符？

怪老坚持白送北国神符，秦佑年始终坚定不要，任由怪老如何流露真挚，他都老成了，此等神物白送？能做亏本的买卖不成？

秦佑年心里一合计，心里倒是使劲编排了一遍怪老，面上谦逊道：“前辈，如果浩然天下被灭门，你会出手救他们于水火？”

怪老扯下发上的一根枯黄杂，咧嘴掏了掏耳朵，满脸享受，半瞌双眼道：“小娃娃，浩然天下和你有什么大仇，需要做那灭门的狠辣事！我们习武之讲究行善积德，灭门容易遭天谴的。”

这老家伙是怎么把行善积德说出的？秦佑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对怪老伸出了一根手指。

怪老手里动作一僵，接着掏耳屎，越掏越安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统江湖，首先拿浩然天下开刀。小娃娃，是不是那个狗玉清小给你说，欲灭浩然天下，先平小卧山，你才来此一探浅？”

秦佑年嗯了一声，皱眉道：“玉清真要扫除阻碍他的浩然天下，不止是恢复自由身这么简单，有前辈安睡小卧山便是一随时都能下山的猛虎，玉清真不敢动手。他求不得苏姓王朝，求不得观音山，只能暗示晚辈起屠刀，其理由名正言顺，为儒道一脉讨个公道。”

怪老的那双脚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脏兮兮的黢黑，刚掏完耳屎，却不以为然的一直搓，一直扣脚，神态轻松无比。怪老笑弯了眼，丝毫不在意秦佑年投过来的别样眼光，走自己的路，让别说去吧。

抠脚怪老抠的极度舒爽，微抬眼眸不屑道：“浩然天下自甘舍弃儒道一脉时，灭宗也只是早晚的事。本大爷若是浩然天下的山主，第一件事，便是把玉鼎正峰那几个老家伙挨个扇几个大耳把子，再一脚把他们踹出山门，丢现眼的老玩意儿。玉清小一直隐忍，本大爷开始一直想不通他为何如此，直到小娃娃你说了之后，本大爷立马就想通了，除了儒道一脉外，浩然天下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灭了算得上是替江湖除了一大害虫。”

秦佑年愕然道：“前辈的意思是？”

怪老把抠脚的手在烂布条衣服上擦了擦，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眉快速放下手掌，五指摩擦着地面，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玉清小为的是八首相柳的内丹，真武境才是江湖上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北国神符只是玉清小高喊的一个幌子。”

秦佑年恍惚，指着裂开的石碑道：“这上面记载的都是真的？”

怪老嗯了一声，说道：“小卧山内腹有三十六天，而八首相柳的庞大尸骸正是主殿堂上首位宝座，坐着虽然咯，但是胜在爽。”

秦佑年信了，很想进去内腹一观八首相柳的尸骸，那可是传说中的凶兽啊！想想还是算了，这怪老也不是啥好，惊奇道：“这么一说，拿北国神符杀了八首相柳就能释放被镇压的大地龙脉，达到国运昌盛的目的！可是八首相柳已经死了，该如何杀？杀八首相柳，莫非指的便是它的内丹？”

怪老斜视道：“小娃娃不仅野心大，也聪明，一点就透，就是胆子小了点，成不了什么气候。从古至今，能称王称霸的莫不是那些胆子大到没边的雄，而你，勉强能算虫。别不服，本大爷就说实话！”

秦佑年撇了撇嘴，激将法！对此置之不理。

怪老没来由的哈哈大笑，扯动右手铁链“哗哗”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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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当年境界低微想扯断这铁链脱身，如今境界算那么回事，却不想扯断了。小娃娃，儒道一脉的仇，儒道一脉来报，你跟着瞎掺和啥？没事拐个子，找个角落，说风流做风流不好？本大爷看玉鼎宫正峰的刀剑池就不错，很隐蔽，浩然天下的娃娃有些长的挺水灵，就是-子有些不尽意，小娃娃如果不在意就还过得去。”

怪老后面说的下流话秦佑年直接没听见，微笑道：“儒道一脉的弟子，是我妹妹，不算瞎掺和。”

怪老长长哦了一声，“难怪，快滚吧，本大爷要睡觉了。”

秦佑年点点，起身就走，走出十来步时，便听见身后的怪老轻声道：“小娃娃，明天还来不来，你小子是悬山剑宗的门，对本大爷的胃，找个说话的不容易。”

怪老心气高，看不上浩然天下的，能有个说话的岂不是怪事。秦佑年脚下不停，也不回，说道：“反正没事，来。”

怪老挠挠，笑眯眯道：“记得带几只烤，最近吃的越来越差了，这群王八羔子。”

“好！”

秦佑年纵身一跃，身影隐没在灰褐色薄雾中。

当秦佑年轻飘飘落在玉鼎宫正峰时，等候良久的李山急切上前，弯腰低，扯着秦佑年的衣裳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少主无碍后，长吐出挤压胸提心吊胆的闷气，说道：“少主，你去小卧山两个时辰，老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呸呸呸………老乌鸦嘴了，少主莫怪。不久前王家少爷来过，说是我们把玉清真的珍珠给吃了，一脸不高兴的在大卧山磨刀磨了一个下午。王家少爷嘱咐我们回去的时候悠着点。”

李山不知道珍珠，说完忍不住小声咕哝一声，“不就偷吃了一只吗？好歹是浩然天下的山主，太小家子气了，跟个娘们似的记仇。”

天下八珍之一的珍珠！秦佑年曾在白岩城听肖清漪说起过，万金都买不着的珍贵，重重拍了下李山的肩膀，说道：“李老啊，我们这辈子不算白活了。”

李山不解，问道：“少主，这是为啥？老在战场上杀的敌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不枉此生了。”

回大卧山的路上，秦佑年一边向李山解释珍珠的莫大来历，一边在心里合计着如何把此事搪塞过去。秦佑年看来，吃一事，压根儿就不是事儿。

李山得知珍珠有如此大的来，直呼“我你仙板板”！当年他在军中有一位战友是蜀地，特意跑去跟着学了这句很有意思的话，两军对垒时先吼上一句“我你仙板板”，反正敌军又听不懂，多吼上几遍又何妨！

所以这句话，也是李山说的最地道，最溜的蜀地音话。

大卧山，

玉清真沉着脸在院子里磨刀，见秦佑年两回来，没有停下，只是抬瞟了两一眼，淡淡说道：“秦公子今天真是神清气爽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子味儿。”

也不知为何，反正一直看不顺眼玉清真的李山皱眉，想回绝几句却被秦佑年摇了摇，抬手给按了下来。秦佑年拿着一条小竹凳，坐在玉清真面前，说道：“小卧山上风景独特，让流连忘返，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玉清真磨刀的手微微一顿，秦佑年看在眼里，抿嘴浅笑。

李山站在秦佑年身后，静静望着磨刀的玉清真，暗自琢磨着瞅准时机，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