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今天是元宵节，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青依旧是坐在树下打坐，三年了，这个习惯他从来没有改过，“逛街？具体是做什么？”

离晨被这个问题问住，想了一会儿，解释道：“没有一定要做的事，只是随便走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青想了想，道：“听起来也不错，不过今天师傅找我，明天再陪你去吧。”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离晨意料，她还以为青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提议。

“那么今天我先出去逛逛，反正你要去找邱爷爷，今天也回不来，我明天直接来找你。”

“嗯。”

离晨兴高采烈地跑出皇宫，三年了，她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了木上，除了逢年过节之外从来没有出过门。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百味楼，那是离安城最大的酒楼。虽然住在宫内，不过一直跟着青做修行，两的饮食基本还是按照青的味来安排的，可是青的味相当清淡，和离晨刚好相反，想要开小灶只能自己跑出来。

到了百味楼，迎门的伙计走了上来，看离晨衣着朴素却满脸贵气，心里已有打算，笑道：“客几位？”

“一位。”

“那是要雅间还是…”

“天字零号。”

伙计一听，笑容更甚，这百味楼是离安城公认的大酒楼，因此为了面子不少富商巨贾都愿意为了一个雅间一掷千金。这天字一号就是常所知道的最好的雅间，但却鲜有知在这之上还有一个天字零号，能说出这四个字至少证明离晨是这百味楼的常客。

“客官里面请，到了房间自然有候着。”

离晨轻车熟路绕到天字零号，一开门，一个伙计走上来，道：“客官只有一位？请上座。”等离晨落座，他又问道：“客官要些什么菜？”

“一个鱼腹藏羊，再来个八仙过海，芙蓉片一个，点心要蟹黄汤包和雪衣红沙。”

伙计听完面露难色，倒不是没有，只是离晨点的几个菜，大部分都是需要预定的。就拿鱼腹藏羊来说，第一步就要求整鱼脱骨，从鱼嘴里把整根鱼骨抽出来，鱼身不能有一丁点儿损伤，之后鱼肚子里塞上葱姜料酒去腥，然后葱姜加海米、香菇、竹笋炒香，之后加羊丁，再把羊塞进鱼肚子，裹上猪油网，柴火烤上三十分钟。这道菜工序虽然繁琐，但是厨师也不是省油的灯，费些力气用能让离晨吃上。但是有的菜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比如那八仙过海，全名八仙过海闹罗汉，有八鲜八珍，那八鲜有鹿筋、鱼唇、鲨鱼皮、裙边、鲍鱼、海参、贝、大虾，八珍有松茸、羊肚菌、牛肝菌、松茸、鹿茸菇、竹荪、枞、花菇，之后是罗汉，选三年以上老母，取其卵黄，作为罗汉，货提前泡发三天以上，菌类泡两个时辰，汤煮三个时辰，现在再开始做根本来不及，一般都是预定，就算货已经提前发泡好了也要离晨晚上才吃得上。

“客官，我们厨房有规矩，但凡要用海鲜必须是当天买来的，因此只能预定，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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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有什么就给我上什么。”

“是。”伙计松了气，万一离晨真打算无理取闹那么自己当真担不起责任，“客官等菜的时候打算听曲还是听戏啊？”

“给我找个说书的来。”

“说书的？”

“怎么？没有？”离晨眉一皱，看起来很是不悦。

“客官息怒，有是有的。”伙计立刻安抚，解释道：“不过这江湖风平静，就是找来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恐怕等他讲完菜还没下锅呢。我这儿有几个唱《牡丹亭》的，客都很喜欢，要不…”

“风平静还叫什么江湖？我又不是没来过，你们百味楼说书的就这点儿水平？”

伙计苦笑道：“客官，您那是几年前，现在管他什么江湖莽、名门正派都成了护国宗，领着朝廷的银子吃着朝廷的饭，舞刀弄剑的事儿都得去官府报备，那杀放火、劫富济贫就更想都别想了。”

离晨眉一挑，道：“你少来糊弄我，我又不是不知道朝廷每年发多少银子下去，就是宗主长老一年也拿不过一百五十两，普通弟子一年十两都没有，也就糊个，但凡有点本事的怎么缺那几个银子花？”

伙计连连摇，道：“大老爷哦，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宗主长老自然不缺银子，可总要照顾徒子徒孙，一脉相传的还好，可是这开宗立派的可要养几十上百，那能靠劫富济贫养着？”

“那嘛还非要开宗立派？这闯江湖不为了行侠仗义还为了什么？”

“你不这差事大有排着队！练武的就这么多，好的苗子都跑去凌天剑派这样大的护国宗发展去了，你跑的晚连汤都喝不到。再说这闯江湖的谁身上没背几条命？最后大家都成了朝廷的洗白上岸，你就从江湖好汉变成了通缉犯，个个都想拿你领赏，你觉得你有的选？”

离晨被说的哑无言，紧皱着眉不知如何反驳，想了半天，摆手道：“你把说书的给我叫来便是，哪儿这么多废话？”

“是是是。”伙计见离晨执意要听书，也不强求，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个说书的。说书进来先请一个安，脸笑得像个被踩烂的橘子，“小的孙进财，见过大，不知大叫小的来有何贵？”

“孙进财？”离晨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突然想起来离安城内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说书的。别的说书的说书，恨不得把打架斗殴说成皇城死战，一男一对视一眼就编出几代的恨仇。但是这个孙进财不一样，他说书一板一眼。有次在茶楼讲剑仙险胜邱林染，这段是青继任掌门的关键一战，离安城众皆知，邱林染是天下第一剑客，青又是他的徒弟，徒弟抢了师傅的天下第一，其他说书的每次讲到这儿都讲的天花坠、惊心动魄，可是一到他这儿就一句“剑仙险胜”带过。别嫌他讲的不好，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我又没亲眼看过他两打架，讲不是糊弄吗？”因此得了个称呼，叫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其中多少讥讽可能只有叫这外号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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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说书的来自然是听书的，你当真以为我是来找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混的确实可以啊，就你那水平能混到百味楼来。”

孙进财苦笑连连，道：“近年江湖什么况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茶楼混不下去了才托着二舅关系塞进来，来了才知道领的赏钱得分七成出去，就看着每个月领的几个铜板活。”

“分七成出去？这你也答应？”

“我自然不答应！”孙进财眼睛一蹬，腰杆挺的笔直，随后又软下去，脑袋耷拉着，“所以那迎客的每次问都只问客听戏还是听曲，从不问听不听书，就是客问起来也劝客莫要听书。我现在混的还没有在茶楼混的好。”

“行了，我也没功夫听你诉苦，你来给我讲讲最近有些什么大事儿发生，讲的好这些银子就归你了。”说着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孙进财看着银子喜笑颜开，道：“侠这可算问对了，这几天还真有件大事儿发生。”

“讲。”

孙进财清了清嗓子，道：“俗话说必有阳、有正就有邪，江湖上既然有这么多英雄好汉也就必然有这么多鸣狗盗，这些臭名昭著，去不了护国宗，反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