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三月，刚春不久，风柔的很，罩在身上像棉花一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阳光也刚刚好，有了些许暖意，正好能透过一层薄衫。这样打扮也最清爽，走街串巷肯定惬意。

但今天的街道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准确的说是走在街上的就像是死一般毫无生机。他们穿着丧服，像是送葬的队伍，但每身上背着一副空空的棺材，里面什么都没装。

路上没一个，两边商铺紧紧地闭着不敢开门。门上大多都歪歪扭扭贴着一张纸，和周围的墙壁连成一片。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长的文字，但是可惜老百姓大多都读不懂，他们只懂得一件事，这是公告，关于一场谋反的公告。上面不仅写清楚了谋反的时间和地点，还清清楚楚地把每个参与者的名字都写了上去，而名单上的都准时准点的来到了公告上预告的地点。

说是谋反，但数不过二三十，身无寸甲、手无尺兵，也没有任何言语企图煽动民众，他们只是静静地走着，向着皇宫去。

随着队伍的行进，两边街道的民宅里逐渐探出了不少脑袋。其中不乏同的目光，也有敬佩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但更多的只是好奇，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一切只是单纯的好奇。

很快有禁卫军赶了过来，一开始他们都把街上的公告当做恶作剧给刑部去查了，没相信有谁会蠢到把谋反大计事先公布出来，还附上自己名字。

因为事发突然，没谁知道该怎么处置，上指令一时半会也下不来，于是有决定先把拦下来。很快，禁卫军就把谋反的队伍围在中间，虽然刀都还在刀鞘中，但明晃晃的铠甲还是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加上军身材高大，街上瞬间用钢铁筑起一道围墙。

但前进的队伍好像没有看见一般，保持着速度往铁墙上靠。禁卫军下意识踏前一步，脚剁得地面一震，正要呵斥，却迎上了一张苍白的面孔。面孔的主抬看了拦路的一眼，开了：“秦大，让开吧。”

“何苦呢？夏大？”

“先帝已去，吾等久臣也无颜面残喘，还望秦大成全。”

秦华不再多说，只是下令放。夏夕雨带着走了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们接着走，在注视中来到皇宫。离晨已经闻讯来到了城墙上，她记得夏夕雨，这几天上奏都有他的名字，他的奏折是最多的，也是把她骂的最惨的，但她绝没有想到夏夕雨真敢闹这么一出。

夏夕雨紧盯着离晨，苍白的面孔因为愤怒浮起一片红，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睛发出摄的光。他没有大骂，所有想对离晨说的已经都在奏折中，但尽管片语未出，所作所为已胜过千言，他今天来只想做一件事。

“殿下！臣等无能！唯剩三尺微躯！以死明志！”

雄浑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迅速蔓延开，萦绕在的耳边久久不散。夏夕雨将身上的棺材放到地上，掀开棺盖躺了进去。里面装着的东西也露在观众的视野中，是一把小刀，夏夕雨将它握在手中，等待着同伴们完成动作。

没过多时，所有都已经躺在棺材里，手里握着刀，抵在心脏上。当最后一个将刀抵在心脏上的那一刻，所有都同时大喊：“世受皇恩！以死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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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刀刃直挺挺地刺心脏，须臾之间，二十余尽数气绝。

“陛下，要不要……”李鹤扬满脸寒意，询问离晨的意思。

“那份名单我看了，夏家除了孩童都在这儿。”离晨面无表，看不出想法，“葬了吧，将夏夕雨贬为庶民。”

“是。”

等遗体被清理，围观的渐渐散去。无心者谈天论地，有意沉默不语，但无一例外选择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有离晨没有动，孤零零地站在城楼上，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夏夕雨身上移开，尽管遗体已经被带走，但她的视线还停留在夏夕雨倒下的地方，她有预感，她希望的和平永远也不会到来。

……

沙心河

在对离铭野心的判断上，沈则名的想法和离晨是一致的，他不相信有捏着两万铁骑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灵州。尽管沈则名放弃了乌云城，但是在沙心河建立前哨是必要的。和乌云城不同，沙心河是一道天然的防线，虽不足以抵御敌军，但是开阔的视野有利于监视河岸对面的一举一动。

夜色已，士兵正在巡逻，摇晃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火光，倔强地抵抗着幽的黑暗。但巡逻的士兵显然没灯笼这么敬业，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刚从残酷的战场中幸存下来，他们大多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地狱，心中的疲惫不是三两能够缓解的。现在又被留在前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又面对刚被挫败的敌，当然没有紧张感。指挥官也理解士兵的想法，尽可能的减少了巡逻的数，让更多至少能睡个好觉。

这为离铭提供了方便，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带着泅渡过沙心河，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任何发现。

“去吧，把他们都撕成碎片。”离铭冷笑着下达指令，对于嗜血的野兽他不需要太多的命令，只要闻到血腥，本能会指引他们行动。

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很快惨叫声就从四处响起。离铭等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对面有组织反抗的迹象，不久就看见一个影骑着马向南方飞驰而去。剩下的士兵更是战意全无，凭借着双腿拼命地逃跑，后面是胡的士兵狞笑着追赶。按离铭的作风其实不喜欢这样无意义的杀戮，不过既然他们想要也就由他们去闹腾。

离铭轻车熟路地走向粮仓，这么多天的观察让他对这个营寨的布局了如指掌。打开粮仓门，里面装着如山的粮食，这是他长远的计划里必不可少的东西，不过他来这儿不是找这个的。很快他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个坛子，打开能闻到浓郁的酒香。兵部什么德离铭再清楚不过，沈则名能在这么断时间压制住这批确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等沈则名一走果然还是会露出原型。

“帮我把这些都搬出去。”离铭对李之恒说。

“遵命。”李之恒低着站在一旁，作为侠隐阁两朝元老，在这个年轻面前还是表现的恭恭敬敬。接到离铭的命令后，侠隐阁迅速行动了起来。

“最容易被仇恨冲昏脑。”离铭用自身经历学会了这一点，并且用在了侠隐阁身上，对他来说邓琼月死后比活着更有价值。四周渐渐燃起了火光，这提醒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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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

后半句比前半句有用的多，胡很快聚集到了离铭面前。看着如山美酒，胡立刻想要扑上去，但是一旁还站着影子一般的李之恒，他们不得不停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离铭一跃跳到酒坛累起的小山上，此处北行让他学到了许多，“这是你们用脑袋换来的，你们有权力像猪猡一样把酒灌到你们的肚子里。”

可惜离铭的听众没兴趣听他长篇大论，倒是他轻蔑的态度彻底耗尽了他们为数不多的耐心。他们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隐约能听见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被鲜血染红的眼睛中散发着戾气。

李之恒有些担心，这支军队本来就不属于离铭，大家一起打仗纯粹是相互利用。现在离铭突然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肯定没理会，此时军队又刚经过杀戮，戾气浓重，没会停下来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