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仆不明所以，一脸的莫名其妙。

“师弟，发生了何事？”

郑玄起身问道。

卢植也不回话，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道：“季珪，给某倒酒。”

“唯。”

崔琰答应了一声，倒了一碗酒递给卢植。

卢植一饮而尽后，这才注意到林朝也在府中。

“子初也来了。”

“卢公何事如此生气？”林朝笑着问道。

“唉！”

卢植长叹一声，将今在朝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若不是那曹孟德出言相助，此番某怕是要被丢官去职。”卢植感叹道，“天子昏庸，阉宦当道，长此以往，这四百年大汉怕是要毁在他们手上。”

听闻此言，郑玄虽不在朝堂为官，但也是叹息不止。

他们，都是对大汉有感的。

但林朝却来了个要素察觉。

休屠叛，白波黄巾？

最重要的是，曹回京了？

嗯，还得等等，既然朝廷不管，那就等到这两叛贼势大之后，倒也可以谋划一番。

不过眼下京城的形势还不够，不如先添把火再说。

从卢植府上告辞出来后，林朝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典韦的带领下，进了城北一处僻静之所。

不多时，便到了约定的时间。在左丰的带领下，中常侍蹇硕阔步走这一处民宅之中。

蹇硕看上去四十来岁，虽面白无须，但整个看上去极为壮硕，走起路来也是龙行虎步，从外表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太监。

而在他前面带路的左丰，也是一副世家子的做派，只是略显柔。

前几，林朝让典韦带走的七百万钱，是为三荀买官之用。而那本玄子，则是作为敲门砖，专门敲开蹇硕这道门所用。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会面。

只是林朝暂时还不想，让蹇硕看见自己的真实面貌，便让典韦拉了一个帘子，挡在两中间。

蹇硕见了帘子，还以为是林朝为了密室相谈，便要拨开往里走，却被典韦伸手拦住。

“这是何意？”

蹇硕皱了皱眉，开问道。声音也和他外表一样，极为粗犷。

“拜见蹇公。”

林朝的声音从帘子里面传了过来。

“足下邀咱家此处相见，却不敢以真面目示，是何意思？”

蹇硕身为皇帝宠信之，想要结他的不止有多少，想林朝这种故意拿捏的，还是第一次见。

“某的身份有些特殊，若是让知道某与蹇公面谈的话，恐怕这京城便再有没有某容身之所了，还请蹇公勿怪。些许表示，不成敬意。”

闻言，典韦马上奉上了十锭马蹄金。

林朝的这种行为，倒是蹇硕微微愣了一下。

那些世家子弟，无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明明想求自己办事，却还得故作清高。明明富得流油，出手却抠抠搜搜的。

倒是屋内这，也不娇柔做作，更是道明了自己的难处，而且也不啰嗦，直接给钱。

见到黄金，侍立在一旁的左丰眼睛顿时亮了，赶忙接了过来。

也罢，看在钱财的面子上，且听听此说些什么。

蹇硕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坐了下来。

片刻后，里面又传出了林朝的声音：“蹇公，前几那本玄子，可还让蹇公满意？”

闻言，蹇硕脸色微微一变。

对于那本玄子，皇帝刘宏当然满意，而且蹇硕也因此受赏，得了不少好处。

但此刻林朝忽然提起这件事，就是在提醒蹇硕，皇宫内的事，我也是知道那么点的，所以不要想着忽悠我。

果然，蹇硕想了想，向帘子里面拱手道：“陛下对此书甚是满意，这都是先生的功劳。”

“那就好，其实今某请蹇公前来，并不是有事相求，而是有一良言相劝。”

两中间隔着帘子，蹇硕对林朝的第一印象就是神秘，此刻听他这么一说，也摸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先生有何言，不妨直说。”

林朝轻笑两声，拿捏足了姿态后，才开道：“蹇公岂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不久恐将有殒命之祸。”

“放肆！”

左丰马蹄金还没来得及揣进怀里，就听到了林朝的惊之语，马上怒声道。

蹇硕却摇了摇，望向帘子里面，好像要隔着帘子把林朝看穿一样。

“先生此言，实在太过危言耸听，咱家实在无法相信。”

“哈哈，某就知道蹇公不信，不过也无妨。某有一言，请蹇公静听。”

林朝笑道：“蹇公可还记得五年前，黄巾祸起之初，那帮文臣是怎么做的？”

闻言，蹇硕眼角一阵抽搐，目光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当然记得，当初黄巾之刚刚发生的时候，那些大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派兵镇压，也不是查明实，而是把矛指向了他们这些官宦。

在朝中一众高官的指使下，有上奏皇帝，请斩常侍之首，悬于南郊，更说如此可平民愤！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马上附和声一片。

借着黄巾之的大环境，儒家士族终于找到了借，着皇帝杀宦官。

蹇硕宫三十年，也正是那次，才真切感觉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最后还是以张让为首的常侍们，一起向皇帝哭诉，这才免了杀身之祸，而上奏的也被赵忠抓起来拷打致死。

但也不是没有代价，最终皇帝解除党禁，任用儒家门阀来调兵平。

眼下朝堂中的衮衮诸公，大部分都是靠着那次民变才跻身高位。

哪怕时隔五年，蹇硕再次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而今，这件事被林朝旧事重提，蹇硕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

“先生的意思是，那些会借着休屠部与白波贼叛的名义，趁机发难？”

蹇硕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