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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闭着眼，靠着姜篱身上，俨然都要睡着了。

再睁眼，水还是温的，太阳却已经落山，天边孤鸿飞过，大地一片昏黄。

“行了，别添了，要不嫌弃，你俩也泡泡，这是可以美白肤的。”

眼见郑愔还要兑热水，以免盆中水变凉，陈远笑了笑，说道。

两也没拒绝。

两个都是主子，两都要服侍，先用净水清洗，擦，又伺候着换上鞋袜，方略带羞涩又满含欣喜的褪去鞋袜泡起来。

永嘉也不在意。

不就羊泡个脚嘛，那她还拿来洗澡呢！

羊花瓣浴什么的，古早就会了，况且，还是她跟陈远先泡过的。

她这会，就想知道这所谓的白酒，到底如何用来做成宝宝金水。

陈远也不多说。

此时酒坛已经凉了，揭掉封的面饼，拿筷子蘸了点，一尝，辣。

便问永嘉：“要不要试试？”

永嘉连连摇。

她才不要试！

那次骗她喝什么茅台，她一辈子记得！

陈远摇：“那可惜了。”说着，便把酒倒出来，装瓶。

也不多，一共就两三斤的量。

想想，又分出来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这年可没什么碘伏，而活，少不了磕磕碰碰。

剩下的，便自从药铺买来的药中，取了薄荷叶，金银花，泡上。

“要不要再加点别的？”永嘉并不在意到底都加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还好多没加。

陈远一看，反正都药铺买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那就加吧！

于是，参，何首乌，茯苓，铁皮石斛，一脑儿的丢。

顺手还丢了点茶叶，几根虫，然后，密封。

“完了？”

“完了啊！”

“所以，做的其实不是宝宝金水，是宝宝药酒？”

药酒，自酒类诞生起，便有了。

方法其实差不多，以冷浸泡制为主。

只不过因为酒本身的原因，跟后来所谓的药酒，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在永嘉看来，这就是在泡药酒。

陈远耸耸肩：“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不否认，毕竟，这酒感觉应该好喝。

但是，宝宝金水其实就这么回事，这酒泡个十天左右，倒出来，再兑上一定比例的水，就是宝宝金水。”

“真的？”

“真的。”

其实就是自制花露水。

一般做，都是工业乙醇，加薄荷，金银花，他这里换成了白酒，一堆药材，还有止痒的茶叶。

就是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

确定没开玩笑，永嘉道：“那照这样说，大量做起来岂不是很容易？”

“本来就很容易啊，若是喜欢，还可以放点花瓣，这样就可以有不同的花香。”

永嘉便明白了，笑道：“那这个生意给我，这次，咱们五五开。”

“嘛要五五开啊，咱俩谁跟谁，直接十零开多好？”陈远挑眉。

“真的？”永嘉有些惊喜，十零开，难道，他喜欢我？

陈远清了清嗓子：“我十你零！”

……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这一，如同往次一般，早早的，文武百官便候在承天门外，等着上朝。

气氛却殊为诡异。

因为那些个武将，一个穿得比一个烂，有的还鼻青脸肿。

更有甚者，如程咬金之流，直接就是让抬过来了。

此此景，懂的两眼望天，不同的，大气不敢喘。

等宫门一开，朝会开始，李二顿时也是一脸黑。

一群狗东西，想什么，到底都想什么？

老子是没给钱你们配衣甲，还是没有赐你们战马良驹？

一个个搞成这熊样，给谁看呢？

偏偏那群文臣，也不是好东西，一个个不是两眼望天，就是眯眼打盹，再不，就是接耳，一会吃点什么，下朝了去哪逛逛。

问题，真的都是瞎子吗？

当真就什么都看不见？

生气！

却还不能发作。

而就在他目光刻意略过，准备择询问的时候，噗通一声，程咬金一坐地上：“陛下，臣有罪，臣昨骑马，马失前蹄，给，给摔下来了！”

“陛下，臣也有罪……”

“陛下，臣有负众望……”

“陛下……”

全来了。

分明也没通过气，但是，好好的朝会，愣就成了年度卖惨现场。

此此景，一群文官越发高高挂起，有些，则脆转过身去，聊起天来。

铁如魏徵，也不动声色移步，隐去身形，降低存在感。

看到这一幕，李二都气笑了，哼道：“意思是，昨，这马儿一起犯倔，把我大唐诸位猛将都给摔了？”

“陛下，臣也不想啊！”

“陛下，这有失手，马有失蹄，臣，的的确确就是摔了啊！”

“陛下，臣有罪，若能及时发现马蹄损坏，今盖不至此！”

“陛下，臣……臣……疼，哎哟，好疼！”

“……”

卖力。

会演的演，实在不会演的，就哭，卖惨，喊疼。

重点，明明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却非但谁都不觉得尴尬，反而一个比一个卖力。

李二满黑线，终究还是忍了，吸一气：“朕知晓了，诸位卿稍安勿躁，回朕便命太医为诸位诊断。”

“谢陛下，哎呦，疼！”

“可叹马儿不能穿鞋，若是马儿也能穿双一双鞋，哪能落得这步田地哟！”

“是啊，就是没有布靴，一双铁鞋也好啊，这马蹄子不禁用，每年不知废多少战马，又摔死摔残多少将士！”

“……”

一帮继续。

这次基本上就是明着说了，只是声音没之前那么大。

李二面无表，直接无视，高声道：“今次朝会，众卿可有话说？”

安安静静。

便是本来有话说的，这会也没话说了。

李二服了，泄气道：“枟阳县伯陈远，有功，朕欲赐巨鹿县侯，诸位卿，亦无话可说？”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这次有话了。

便是那帮喊疼卖惨的，齐齐发声。

但是也等于没说，因为，连到底有什么功，都无问津。

完事，又继续喊疼，卖惨。

实在是受不了了，李二摆手：“行行行，军器监，自己带去领，但是记住，谁都不许给朕闹事，否则，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