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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不知道啊，但是，他们不是神仙啊，大概也是普通吧。”

“可是，什么样的才算是神仙呢？”

男孩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神仙啊，离咱们最近的神仙就是铜炉山上那些啦，绝圣门的门主林，他的儿林霖，还有绝圣门中有许许多多修为高的修士，他们都算得上是神仙吧。”

妹妹瞪大了眼睛，继续问道：

“那他们会飞吗？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死？“

男孩一把抱起小孩，捏着她的脸蛋说道：

“神仙当然会飞啦，而且非得很高，高到云上面去。不过他们也会死的，只是能比我们多活个几百年罢了。”

“几百年也很长了，爹爹才活了三十年呢。”

男孩看着不远处黑暗中那座若隐若现的孤坟，一时间陷了沉默。

良久之后，他才开说道：

“是啊，神仙可以活那么就，爹爹却只能活三十年。妮儿，以后我们也做神仙吧？”

他本以为妹妹会像往常一样笑逐颜开地答应，却没想到小孩坚定地摇了摇。

“我不要做神仙，我要做刚才那个哥哥一样的普通。”

“为什么呀？”

男孩问道。

“因为神仙不给我们吃，他们给我们吃......可惜爹爹没吃到，要不然爹爹也能活下去吧？”

男孩身体虚弱，只抱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体力不支，他弯下腰，把妹妹放了下来。

“神仙不是不给我们吃，只是他们要考虑的事太多了，一时之间顾不上我们而已......以后你做了神仙，也可以给别吃呀，还可以给他们更多！”

“我不要，我就要像那个哥哥一样！他说让你多吃些腊，你可要听他的话！”

“好啦好啦，我会吃的，咱们一起吃。等熬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去抓田、抓河鱼，再去城里打听打听这个雷风哥哥，要是找到了，就请他到我们家来吃饭，你说好不好？”

“好！”

小孩终于开心起来，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雷风，雷风......这个名字好气魄，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家的公子？应该是了，他身边那个姐姐也不像是俗。妮儿，要记得恩的名字，知道吗？明天我教你写下来。”

男孩刚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有一个身影似乎是从虚空中浮现，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身体骤然缩紧，但没等他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开说话：

“你不用紧张，我本来没打算现身，就是听你一通胡言语，才忍不住出来提点你几句罢了。记住，你的恩不叫雷风，他叫江越！”

江越？

男孩紧紧皱着眉，想要从脑海中找出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

很熟悉，似乎听过很多次，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跟自己有关的吗？应该不是的，自己从来都没有机会去认识这种不属于他这个阶级的物。

可如果不是与自己有关，又怎么会有模糊的印象呢？

他想向黑影提问，但那已经转身，似乎打算离去。

“仙长留步！我能否斗胆问一句，这江越，江恩公，他是何？我明明不曾与他相识，却似乎听说过他的名字......”

黑影冷哼了一声。

“哼，我可不是什么仙长，我也只不过是个练武的普通罢了。你当然不曾与他相识，但新蔡城中的说书先生早就把他的事迹编成了故事，你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听好了！江越，便是绝圣门中的水殿执掌、机造房执掌、墨家巨子江先生！”

“便是以核弹之威，一举平魔巢，保你这小儿夜间安睡的江越！”

“便是亲率机造房众工匠，以凡之力，搏杀千年妖兽的江越！”

“便是在这大年三十，在这寒风噬的夜，靠着他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之躯，背着几十斤的重物一步一步走了十数里地，挨家挨户送上一续命吃食的江越！”

“也便是，刚刚亲手埋了你父亲尸体的，江越！”

男孩听着黑影中一字一顿的话语，表渐渐凝滞。

江越......

是他吗？

那个故事里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仙？

是了，他不是仙的，无论在哪个故事里，他都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罢了......

可是他做的事，却比那些仙更多。

就是他，刚刚抱起了自己父亲在这数九寒天中都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然后亲手埋进墓里的？

是了，从他刚刚掘墓时所用的手段，自己就应该猜出来的。

他刚想要开说话，那黑影又继续说道：

“无知小儿，还说神仙不会给你们送吃，你可知我绝圣门为了赈济饥民，每年要花去多少银两？你可知刚才在江越身边的子是谁？她便是我......她便是绝圣门的少公主，林霖！”

男孩张结舌，心里似乎有许多问题，但却完全开不了。

林霖。

等等，这个影子，他刚才说，“我绝圣门”，又差点脱而出“我儿”，那他的身份是？

男孩骇然地看着那个影子，却发现对方早已经一步跨出，身形消逝在黑暗之中了。

绝圣门，原来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