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很快结束，强盗们把战利品扔到矮子面前，他们骄傲，得意，并且不知羞耻。

而矮子很快发现回来的不够数。

“怎么少了六个。”

强盗们面面相觑，有个站出来说。

“刚刚我看到他们捉住了一个闺。”

“畜生。”

矮子瞬时间又化成鬼影冲到了犯罪现场，抽了根棍子狠狠挥了过去，把正在施的禽兽打得血流。

“什么？什么？什么？”

他一边怒吼一边挥打，打折了一根又拿一根，把能拿到的三个棍子都打没了才罢手。此此景是恶的蔓延，这场恶是他领导的，所以恶的蔓延他也难辞其咎，即使面对哗变他都不曾见过他如此愤怒过。

突然，施者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匕首刺向矮子，矮子一个挥腿把匕首踢飞了，然后一个翻身直踹他的脑门，骑到他身上就是狂风雨般的拳。

混了血水与水的脸颊在强烈的碰撞下发出了一种经常挨揍的江十一都不曾听过的声音，直到那再也不动弹了，矮子才从他身上站起来。

矮子啐了一唾沫到他脸上，确切的说是到了他蹦出的眼珠上。那滩血糊糊，已经无法再被认为是一颗脑袋，他被矮子活生生揍死了。

矮子拾起那掉落的匕首，把剩余的五全杀了。

“我们是！不是畜生！”矮子朝着剩余的二十四个废物歇斯底里地吼道。

说实话，那六具尸体的生前所为，剩下的废物们又是否真的从没想过，既已踏恶的道路，多走那一步又何妨。

江十一努力让自己不去原谅罪恶的死者，他无法区分自己与他们的区别，抢了这些村民的粮，他们早晚也要饿死，所以自己的做法等同于屠杀。

“但愿我老相好的不要碰到这种渣。”宋癸在旁边嘀咕，他抬眼睛看了看江十一，希望得到回应，希望自己想要的答案从别中说出来，这样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然而江十一一点都没有理他，连一个肯定的眼神都不想给，他无法确定自己就不是宋癸中的渣。

“我们留一些给他们吧。”

江十一终于忍不住向矮子建言，现在实在不是跟矮子搭话的好时候，矮子的眼神里依旧残留着愤怒。他没有回应，仿佛没听见，大概表示拒绝。

过了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了个足够明确的拒绝信号：

“话。”

他走到那堆粮米旁边，用粮袋擦了擦自己的手上的血污，然后捧了一把米在手上，闻了闻稻米的香气。

“什么叫一些？”

“啥…啥？”

“这村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一些够吗？”

江十一愣了一下，低看见矮子眼里的愤怒已经消失，重新换上了那种熟悉的看狗的眼神。

“是！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