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杀风袭地而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水一般的红色大军化身澎湃的巨疯狂地拍打着祜郡城，黎安将军亲自领军冲锋，加这场惨烈的战斗。

流淌成河的鲜血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朵朵光芒，生者的灵魂与死者织在一起，在嘶吼与哀嚎中剧烈沸腾着。

这时，紧闭的城门在熊熊大火中被撕裂开一条缝，释放出成门内汹涌的喊杀声。

“开！！！”

“开！！！”

城门被打开了，伴随着已经嘶哑的咆哮声，几双猩红的眼睛在大火中摇曳着。

“冲过去！！冲！！”

七个身影被烈火吞没，消失。

突然，冲锋的红色大军突然看见七个差点被烤熟的男从大火中冲了出来，他们身上沾满的血已经焦了，化成红的图腾布满了全身的皮肤，像极了浴火重生的鬼神。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鬼神一见到冲锋的大军，便回身挥着手臂呐喊着：

“城门开了！给我杀进去！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冲锋的士兵们分明看到一个大字“杀”赫然出现在那个鬼神的背部，这样玄幻的场面让他们误以为是杀神降世，指引他们攻祜郡，顿时脚下生风，被激发出最高的斗志。

城门内的敌军同样看到了气势如虹的红色大军，他们被这样的场面吓了胆子，瞬间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仓皇逃走。

烈火被扑灭了，随之被扑灭的还有敌军的斗志。

逃出生天的七个芥们瘫倒在地，拼命地张大嘴往肺中灌输空气，就连戴矮子与冯老黑的体力神话都被除了，戴矮子跟个只会呼吸的死一样大字叉着平躺在地，冯老黑则跪在地上剧烈咳。

陈泌趴在地上疯狂呕，这样的呕正在阻止他吸足量的空气，他像个马上要被憋死的那样满脸通红，又像个肺痨晚期患者，不住地往地上咳出鲜血。

江十一按着剧痛的胸膛，炙热的肺仿佛正在被溶解，这一刻，他终于承认了类真的有被累死的可能，而或许此时的他正在实现这个可能。

良久，良久。

江十一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被累死，脑袋里还是一片眩晕，强烈的耳鸣让他目之所及的惨烈攻城战仿佛成了一场大规模的哑剧，他强拽着身体跪坐起来，看着东倒西歪的七个芥们。

“我们活啦？”

陈泌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仿佛丧失了所有的生命体征，在挨了江十一掌后才轻声呻吟了几声，证明他还是个活物。

戴矮子早已经站起身，像检查尸体一样用力踢着其他倒在地上的芥。

“死啦，累死了一个，长官。”

冯老黑已经成了戴矮子的死忠，眼睛的残疾让他对这个袖珍灯塔忠心耿耿。他跟着戴矮子在检查尸体，这事儿他拿手，而且他真的在逃出来的七个男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以及一名伤员。

“兄弟，撑住，别死啊。”

那个芥的背上被剐了好几刀，血糊糊看不见一片好，再看仔细时，发现他的腹部有一道更加恐怖的伤，甚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正要往外流的肠子。

“疼......”

他颤颤巍巍的手触碰到了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腹部，麻木的知觉让他无法分辨这其实是自己身上的，只觉得自己熟悉的部位变得好陌生。

“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兄弟。”

冯老黑不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便把他冰凉的手捉过去抚着。

“你抓着我的手，抓好了，抓好了就不疼了。”

“我......想...回家......”

“嗯，没事，我会带你回家。”

“啊...我...什么......都...见不着......”

可他明明睁着眼睛，只是他眼睛里的光正在一点点消逝，泪水从眼眶边缘渗了出来，冯老黑没办法与将死之感同身受，他不知道那样的哭泣是由于疼痛还是不舍，但他也跟着流泪。

汩汩热泪从他眼中涌出，无论他怎么擦拭也来不及抹净，直到眼泪滴在了死者冰冷的手背上。他依旧是那个瑕疵，他是唯一一个会为了毫不相的流泪的芥，大概是医者仁心，尽管他的医术仍待考证，可仁心却是货真价实。

真的是毫不相的吗？

江十一看着流泪的冯老黑，目瞪呆着，他无法跟着哭泣，且并非是因为难堪，什么时候起仁心成了一种瑕疵，到底是什么让仁心成了一种瑕疵。

“他叫什么名字？”

老生常谈的问题，面对着的仍旧是习以为常的无言以对，这个一起出生死的芥，死的时候连个名字都没有，尽管那样的出生死不过短短几个昼夜，短到让来不及记住他的名字。

九十九个芥，血战之后，仅存五，比改名之前的赔钱货还少。

“咱叫于肥，咱叫于肥。”

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蹦出来做了自我介绍，他不希望这样的惨案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是仅存的五个芥之一，江十一望向这个。

嗯，是一张活该阵亡的脸没错了，活该阵亡的还有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活该阵亡的没有阵亡，很明显他不是曾经的赔钱货中的一员，他的身体没有经过戴矮子的锻造，能活下来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踩狗屎一般的运气。

可有时候运气就是比努力重要。

剩余的四个芥没搭理他，陈泌一贯不说话，冯老黑光顾着哭，江十一觉得这么一个活该阵亡的太晦气，而戴矮子则从来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这里的活和死身上，此时的他正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城墙内激战着的活与死上面。

本以为是屠杀却仍旧陷激战，观察了半晌戴矮子终于看清楚了敌军士气的源，城墙内银甲的锐在残阳下显得格外耀眼，在大嗓门的带领下，他们尚未打算放弃抵抗。

戴矮子回身往城里走去，背上的大字“杀”像一块饱经沧桑的石碑。

“你什么？”江十一叫道，他突然发现芥们中间其实还有个伤员，如果疯狂也能算是伤病的话。

“取敌将首级！”

“你疯啦？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又要去送！”

“我不是为了逃才打这场仗的。”

戴矮子对军功的执着近乎疯狂，他从来都不曾忘记此行的目的，即使九十九个芥的命被他挥霍掉了九十四个，或许他真的视命如芥，包括别的命，也包括他自己的命。

冯老黑抹了眼泪跟上了戴矮子的脚步，他打算把忠诚进行到底，而全然不在乎这样的忠诚是否盲目。陈泌和江十一几乎是一起动了身，别误会，他们绝不是跟着戴矮子，而是想去参观戴矮子的阵亡场面。

更重要的是，宋癸还在里面呢，尽管大概率已经是个死，可那是少数几个能被他们记住的名字。

于肥眼见着四下再无活相伴，恐怕没跟上的话就要被当成逃兵，犹豫了几番还是小跑着跟上了脚步，仅存的五个芥再次冲战场。

“咱得先扒件衣服穿身上，就这样进去保不齐要被友军误伤。”

“别扒净了，给家留点布好辨认，死也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