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本市委书记和地方官员都是看好车董事长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找他商谈工作？车向前说那行，这桌酒也按突老板意见办，就这么定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玩笑开毕，即谈正事。车向前的正事就是催施工进度，大秃子赶紧上马。他指责大秃子这边工地冷冷清清，没几辆车，没几个，几乎没有进度，简直就是在磨洋工。

大秃子则辩解，说杨木奇已经多次过问，车董事长的意图他很清楚，但是企业有企业的困难，问题主要在杨木奇工程公司甲方。车向前冷笑，说我不管谁是甲方谁是乙方，只盯住突老板一个。

“工程队是你的，这一段土建是你包的。”车向前说。

“我包的土建不错，”大秃子回答，“土窝里的大鸟蛋谁包了？”

大秃子解释，所谓的鸟蛋不是鸵鸟火一类巨禽产品，是浅浅，埋藏于土层之下的大石。

这一带土地看似肥田沃土，黄土层下却藏有大量卵石，有的硕大无比有如轱辘。大秃子说自己投施工不久以土层下发现大量巨石。

他以增加许多工程量为由，向转包杨木奇提出涉，要求提高工程价格。双方尚未谈妥，所以他这段工程停停打打，进度不佳。

车向前不理会大秃子的理由。说，突老板跟转包方如何纠缠是他们双方的事，我不直接涉。

现在我只要进度，谁包了工程，谁就得按原定要求完成进度，只能提前，不能落后，有问题可以边边谈，不能延误工期，否则唯谁是问。

大秃子不服，还是讲大鸟蛋，问我那些石怎么算？车向前表示不快。

“突老板装傻吗？”车向前说，“要我告诉你？”

大秃子嘿嘿，说大苦力嘛，没装傻，是真傻。不像领导厉害，天上地下无一不知。

于是他给大秃子讲了个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意大利的威尼斯有个商，把一笔巨款借给一个商业对，让对方签一个协议，承诺如果不能按时还钱，用借款身上的一磅抵债。

后来借债者的商船出事，未能如期还债，商把家告上法庭，什么都不要，就要割家的。

“呵呵，”大秃子听到这儿一笑，“末了怎么处理了？”

“末了，法官当庭宣判，允许商从对方胸脯上割一磅，但是不允许让对方流血，因为双方协议只涉及而没提到血。”车向前回答。

“你的土方就好比这，石就好比这血，能分得开吗？”车向前接着说，“这片山坡下边有黄土也有石，你包了工程当然你都得管，谁同意你只管黄土，不管石？”

大秃子让领导不要编故事套他，他听不懂。车向前说这个故事不是现编，它取自古时候英国莎士比亚一出戏，叫《威尼斯商》。

大秃子继续装傻，称自己依然搞不明白，你车董事长又是意大利又是英国借古时候老外说事，指哪个是商？甲方还是乙方？

我跟甲方是看着黄土签的协议，现在这么多石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当土方算给他，到底谁？难道是我？

车向前见到他耍无赖，就指着他的鼻子，问：大秃子，你们甲方乙方都不是，难道我车向前是？

大秃子说他不敢那么讲，他知道车董事长眼下满心着急，他还知道车董事长为什么如此着急。他要建议一句：这时候乙方上，不如甲方让，事好办，皆大欢喜。

“让突老板得利，这就行了？”车向前问。

大秃子说他得的是小利，哪能跟你车董事长比。车向前说眼下我满心着急，确实不错。

没什么个原因，不图为自己谋取利益，只因为这项工作我负责了，汗王宫重建是市、县重点建设项目，市委书记亲自过问，上下紧盯，我必须做好。

“你说我还谋什么？”车向前说完了，问。

大秃子笑称全市民都知道。车董事长数着子要往体制内升，近在眼前，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政绩。

车董事长高升他没意见，大苦力自愿为领导当石，垫一垫脚。但是也不能让他太吃亏。砍的事有做，亏本的生意没。

“什么高升，都是外边瞎扯，没影的事。”车向前不承认。

他不想跟大秃子多纠缠，表态说，甲方那边他可以帮助协调，但是工程进度必须先上。

他说给大秃子的工期已经是耽误两天时间了。还剩下五天时间。五天之内，务必集中施工机械，把可以调动的力量全派上去，整个地段全部完工。

五天时间，期限不苛刻，足够突老板运作。我要求不高：刚才路过乡农机站，那里摆放了一队钩机，现在不要更多，立刻把那些钩机调来、十点钟开工就可以了。

所谓“钩机”是土话，指的就是土建施工用的挖掘机。车向前要大秃子调集施工机械和力量全部上来，大秃子当即拒绝。

理由是那些钩机是租来的。甲方乙方，不算个明白怎么做？还是那句话：砍可以，赔钱不行。

“真不行吗？”

“确实不行。”

车向前把茶杯一放，招呼两个随员：“突老板说不通，咱们走。”

大秃子发笑：“车董事长这是打算要命了？”

他指着门外给了大秃子几句硬话。今天上午十点钟开工，如果你大秃子还是磨蹭，我会安排龙发建筑公司的施工队伍和机械进驻工地，突老板收拾好这里的茶壶茶杯，准备移走。

后续事项甲方会跟突老板具体涉，高兴的话双方尽可上法庭解决。我知道突老板道很广，朋友很多，手眼通天，办法多的是，那就来吧。

“车董事长以后要当大领导的。”大秃子当即抗议，“不可以这样不讲理。”

车向前就回答：“咱们都知道自己在什么。”

大秃子问他不打算留点商量余地吗？他说自己绝不松。大秃子说，时下搞工程的都知道，先把工程拿下来，发生况再商量。

这是行内通行规则，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么做，别也一样。赫拉县建筑市场这么大，几个施工单位况差不多，车董事长不会不清楚吧？

车向前说：“知道。这里边突老板最出。”

“车董事长这是要杀儆猴？”

车向前说这里没有也没有猴，只有我和突老板。我把话说清楚了，听不听由突老板自己决定。

大秃子冷笑，说他明白，你是打定主意我吃大亏，让别看，给自己垫脚，还有谁像你这么不讲理的。

车向前发狠道：“今天就是不跟你讲理。”

“车董事长这样踩就能上去？”

车向前说我不考虑那么多。突老板认识好多比我大的官，尽管去找。工地这件事是上级领导让我管的，找谁都没用，只能按我说的做。

大秃子回应：“车董事长不讲理，大苦力怎么听？”

“不听算了，咱们走着瞧。”

车向前不再多讲，起身离开。临走前他还再敲一下，指着大秃子腰间，提议突老板把藏在皮带上的驳壳拿出来，给在座诸位见识。

大秃子推辞，说他的手机虽大，档次不高，不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