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徐氏和她几乎一拍即合。

“千年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张罗起来了。”皇后淡淡道，“你也别怕那孩子不同意，妻妾这种事，娶回家养着就是了，绵延子嗣才是最要紧，谁又在乎能否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呢。”

说罢，见宋端若有所思，又想了想说道：“况且话说回来，这世间诸多太难圆满，这有时候真切意的两个，未必会在一起。”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咯拉一声。

徐氏回，是宋端弄洒了手里的茶，忙起身道：“下臣失宜。”

“无妨无妨。”

皇后温声道：“宋史平辛苦，只怕是有些累了。”

徐氏和她像是心有灵犀般，忙说道：“端午啊，不如你就先回上御司休息休息吧，不用担心，到时候娘娘自会派送我回去的。”

“去吧。”皇后也道。

宋端觉得奇怪，但是不好反驳，便依言离开。

瞧着这丫失魂落魄的样子，徐氏噗嗤笑出声来，瞧着同样满脸含笑的皇后，有些怪罪的说道：“娘娘您也真是的，不怕吓到宋端。”

“这都九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的心都是石做的。”皇后嗔笑。

“也是。”

提到这个，徐氏叹了气，有些无奈道：“宋端要回太丘了。”

“千年肯放？”

皇后听说了这致仕的事，蹙眉问道。

徐氏颔首。

“这个韩千年。”皇后若有所思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怕是真的要走啦。”徐氏道，“青凤先生都来了，还有几天，这师徒二就要回太丘去了。”

“罢了，别心急。”皇后纾解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徐氏反应过来，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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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贤庆门外，素问和阿满瞧着宋端走出来，忙问道：“夫呢？”

“夫和娘娘还有话要说，我就先出来了。”宋端揉了揉眼睛，眼角有些细微的红意，低声道，“眼睛……好酸。”

素问和阿满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没敢问。

“那姑娘要回府休息吗？”素问关切道。

“不用了，先回上御司吧。”

宋端说完，正要踩阿满放置好的矮凳，忽然听到官道上传来一阵车声，瞥眼过去，是遥监殿的马车，愣了愣，说道：“公子？”

马车停在不远处，车窗里探出来，果然是韩来。

那瞧见宋端，察觉到这眼中的红，猛地皱眉，随即道：“娘呢？”

宋端如实答了。

车夫见状，问韩来要不要下车。

“不必。”

韩来对着宋端说道：“素问和阿满留给阿娘，你快上车，我带你去一趟善缘寺，杜薄这几忙活罗衣，根本没去监工。”

宋端依言上车。

一路上，两对坐无声。

宋端始终是低着。

韩来瞥眼窗外，听着那车骨碌碌的声音，良久才道：“皇后娘娘和阿娘都说什么了？”

宋端回忆起来，有些痛，却还是如实说道：“娘娘说……为公子看好了工部侍郎家的两位姑娘。”

“李清怡和李清莲吗？”

韩来不假所思道。

宋端一愣，抬瞪眼看着他。

韩来只觉得这目光灼热，似乎要在自己的脸上烧个，扭捏道：“李尚书家的这对双生胎，靖安城尽皆知。”

只是这解释说服不了宋端，那的脸色仍旧古怪。

“娘娘说，她二身份不做妻，做一对侍妾也是抬举。”她道，“夫已经同意了，公子若是点的话，李尚书可是有福气了。”

“我……”

韩来伸出手指划过鼻尖，低低道：“不着急。”

宋端不知如何作答。

三十二了还不着急。

自己二十四了都觉得火烧眉毛。

“夫挺急的。”

宋端道。

“公子难道要不孝吗？”

韩来闻言转，上下打量她一番，所问非所答。

“你就是因为这个含泪的？”

这问的唐突。

可是宋端还是猛地脸红，直接扭过去。

韩来瞧着她紧抿着的嘴，霎时失笑。

宋端只觉得脸皮都要烧化了，连着衣服都要焚成灰烬，意识到自己被韩来戏弄了，愤怒压过羞耻，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可是吸一气，又全都泄尽了。

心里有些失落和烦躁。

那夜的话还做不做数。

她也不敢问，也不知道怎么问。

韩来瞧着，这短短几秒脸色多变，心好笑又好奇，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膝盖，问道：“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公子说笑了，下臣是眯了眼睛。”宋端嘴硬道。

“原是如此。”

韩来往后走了坐，似笑非笑的说道：“以后要小心才是。”

“多谢公子叮咛。”

宋端不快的瘪嘴。

韩来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让宋端吃醋，他很高兴。

终于，马车出了城北，到了善缘寺前。

有扫地的小僧相迎，互相道礼后去通知住持，不多时太蝉住持走了出来，瞧见韩来，淡然着脸色说道：“韩郎君，宋史。”

“住持。”

韩来揖礼道。

“郎君多礼了。”太蝉住持了然道，“郎君是来看那青玉观音的吧。”

韩来点：“不知是否方便。”

“郎君不知，观音像拿去保养了，还没有请回来。”太蝉住持如实说，“祈福堂倒是都重修好了，郎君自便，老衲叫在南院备好了茶水，若是渴，取来饮了就是。”

“好。”

韩来点道：“那我们也不扰您清修。”

太蝉住持双手合十，点了下，转身离开。

善缘寺的院身很大，听着那远处的细念之音，宋端也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请吧。”

韩来轻应，一路来到祈福堂，赵国的太子在册封之前，都要来这里进行拜礼，两百年前的规矩，一直都这样遵守着。

进了屋子，倒是庄肃，让不由得沉下心来，感受着心灵的洗涤。

而那供桌之上空着，青玉观音像还没有请回来。

上面只有两个香炉，是羊的模样。

那是赵国的吉祥物。

不知为何，宋端有些不敢直视，这是守护赵国之地，可是她的出身，却是不耻的，是失忠信孝义于赵国的。

韩来察觉到，淡淡道：“宋端，你先出去吧。”

那抬，颔首出去。

韩来抬起来，轻轻闭上眼睛，四下寂静，他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回想起一个月前的种种惊险，沉呼了气，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要拜礼过后，川王就是赵国的新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