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匡王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曹燮也觉得有些奇怪，当事发后他还去质问了曹琦，可是那不承认自己做过，他也不相信这个儿会瞒着自己做这冒险的事，况且刺杀一事可是耽搁了祁山大典，这是坏了事，便道：“即便有想啥了固阳，也不会是我们曹家。”

匡王紧盯着他，似乎不太相信。

毕竟曹家连刺杀皇储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何况再杀一个固阳。

“若是做了，老夫也没有不承认的道理。”

曹燮冷静的说道：“固阳那丫，平里跋扈惯了，只怕也得罪了不少，想杀她的自然不在少数。”

“可是除了你们曹家，晾别也没有这个胆子。”

匡王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对固阳有怨恨，谁敢动手，她可是父亲唯一的儿，疼的紧。”

说着，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些痛苦的神色，扶着桌案缓缓的坐了下来，匡王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我现在也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重视我，我也是父皇的儿子……”

“你不是他的儿子。”

曹燮忽然道。

匡王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接茬也没有什么反应。

“赵元洲，你不是他的儿子，你是我们曹家的种。”

曹燮又重复了一遍，这也是他今的来意。

他要告诉匡王自己的身份。

“曹大夫，这个玩笑似乎开的太大了些。”匡王仍旧以为曹燮是在和自己说笑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需慎言。”

曹燮冷哼一声，负手迈过那些狼藉，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年，你母妃高婴是我弟弟，也就是曹侃亲手送进宫的，他们两个在幼年时分是青梅竹马的恋。”

匡王见曹燮还在这里侃侃而谈，心里生疑，皱眉盯着他：“曹大夫，你在胡言语什么，我母妃出身高家，和你们曹家有什么关系。”

“哼。”

曹燮则继续道：“为了后的图谋，曹侃忍痛将高婴送进了宫，想让她分夺皇后的宠，只是……”

“曹燮！”

匡王双目腥红。

“你就是曹侃和高婴的儿子，你不是圣的种。”曹燮道，“你刚才声声说赵元齐是孽种，其实……你才是那个外。”

匡王整个愣在原地，他牙关打颤，看着曹燮的样子完全不是在说假话，可是……可是这件事简直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胡说八道！”

匡王整个的绪再次激烈了起来，忍不住上前几步，一把攥住曹燮的手腕，整个大汗淋漓，额上的青筋也条条鼓起，像是盘踞在皮肤下的蛇一般青红相间。

“曹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匡王含恨道：“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是什么下场！”

“圣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赵元白也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曹燮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只是你想一想，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我们曹家这样的世家，为什么要扶持你坐皇位？难道真的只是想让你做个傀儡？那样的话，年纪还小的九王不是更合适吗？”

匡王嘴唇发白，甚至在短短的时间开裂。

“我不是……不是曹家的孩子，我可是……”

“你不是。”

曹燮还算平静的说道：“你的身上没有皇族的血，你的身上流着我们曹家的血，你是曹侃的儿子，是我的亲生侄子，我们曹家要扶持你，待圣百年之后，这赵国的江山，就是咱们曹家的了。”

“你休想！”

匡王驳斥，又吸一气，怀疑自己这么多年不受宠，难道是……

“难道父皇一直不疼我……是因为……”

他喃喃着。

“你放心，圣不知道这件事。”曹燮道，“从前，圣也不怎么宠高婴，自然也不会发现这其中的蹊跷，只不过是因为高颖的事才对你心有隔阂，赵元洲，你应该叫曹元洲才对。”

“我不信，你在唬我，不过是想让我心甘愿的和你们曹家站在一起对抗父皇罢了。”匡王背过身去道，“你回去吧，我心已定，不会再和你们曹家一起作恶了，我现在已经是准太子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也不需要任何扶持了。”

“你信不信吧。”

曹燮吸一气，说道：“只是，我虽然是想让你和我们曹家一体同心，但是这件事却不是骗你的，我们也没必要编出这样的事去骗你，若是假的，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罢，转身准备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只是你要记住，你赵元洲是曹家的种，你的身体里，不曾流淌过一滴皇族的血。”

曹燮再次瞥眼：“你从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尊贵。”

说完，离开了。

门关上的刹那，匡王顿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脑海里全都是曹燮刚才的话。

曹家，曹侃，高家，高婴。

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

言之凿凿老九的身份，可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孽种。

秽皇族血统。

“二哥。”

匡王猛地回，看着那个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倒吸一凉气，满心都是恐惧，眼看着川王靠了过来，他始终微笑的脸上竟然多了些愤慨，并且说道：“你不是我二哥，你不是父亲的儿子。”

匡王拼命的挥着手，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