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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乘风归6:何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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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力量天生就是用于毁灭的,你却不想好好利用一下?也行,你就抱着它沉进水底去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是塔莉垭最后听到的声音,随后她就被诺克萨斯的军官推进了咸苦的海水中,这些词句如鬼魂一般缠绕着她。

万幸的是,水流把她推到了岸边。

四天过去了,她仍然在逃亡的路上。

她跑了好久,直到艾欧尼亚的农夫和诺克萨斯的士兵筋骨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杳然,她才放慢了脚步。

她沿着蜿蜒的半山路跋涉,根本不敢回过去,看一眼她撇下的成堆尸体。

雪下了两天,又或者是三天?

她已经不记得了。

今天早晨,她经过了一座废弃的祠堂,峡谷里没来由地涌起了一阵凄寒的风。

这阵风越发猛烈,最后直上天际,吹开重云,现出了清澈的蓝天。

纯净欲滴的蔚蓝色,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又跌进了水里。

塔莉垭的心里泛起了非常熟悉的感觉。

她清楚地记得幼年时,金色的沙海在碧空之下绵延起伏。

但这里不是恕瑞玛,这里的风也冷酷地拒绝着每一个外来者。

她抱紧自己,尽力回想着家乡的热土,她的外套虽然可以隔绝飘雪,但却挡不住寒冷。

孤独像一条无形的蛇,盘绕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钻进她的骨里。

她把双手地塞进袋里,抖抖索索地翻弄着几块残旧的小石子,妄图取暖。

“好饿呀。除了饿还是饿。”

塔莉垭自言自语起来。“织母啊,一只兔子,一只小鸟,哪怕是只耗子我也会吃的。”

就像是回应她的祈求一般,几步之外的一团积雪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轻响。

一捧灰毛从地里探出来,比她的两个拳加起来稍小一点。

“谢谢。”

塔莉亚冷得牙齿打架,只能轻声呢喃着。“感谢…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她从袋里摸出一块光滑的石子,悄悄塞进了投石索的皮兜里,而小动物一直好奇地看着她。

虽然她不太习惯跪着扔石,但既然这是织母送来的礼物,她没有理由费。

起投石索,卵石兜在皮绳之间,慢慢加速,小动物仍然没有要逃开的意思,反而还在盯着她看。

塔莉垭感到全身僵冷,手臂也开始哆嗦。当她觉得速度差不多时,就放开了手里的绳子,石子还有她的嚏同时出。

石子打在雪地上滑了出去,刚好错过了她几乎到手的美餐。

塔莉垭向后跌坐在地,前所未有的沮丧感翻涌上来一脑地堵在喉

她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寂静地开散去。塔莉垭难过地呼吸了几下,寒气凛冽地灼烧着她的气管。

她对着空空的雪窝说:“我猜你应该是沙兔一类的东西吧。那样的话,附近应该还有不少同类。”

她那天真的乐观神又回来了。

一行足迹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沿着雪地上自己的足迹望向远处,越过稀疏的松枝,看到一个男出现在那座空的祠堂里。

她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坐了下来,低垂着,下快要抵到胸

长风卷起他茂密的黑色长发,看起来要么是在睡觉,要么是在冥想。

她松了气——根据她的经验,没有哪个诺克萨斯会在外眼底下做这两件事。她回忆起祠堂外墙粗糙的触感,似乎指尖还残留着那些纹路的余味。

一声裂响打断了塔莉垭的神游,旋即转为低沉的隆隆声。

脚下的土地传来可怕的颤抖,厚实的雪层与岩石剧烈地摩擦,隆隆声很快变成了持续的刺耳呼啸。

塔莉垭看向山顶,眼中陡然是一面高耸的雪墙,正扑面而来。

她手忙脚地爬起来,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她眼角的余光瞟到地面,脏兮兮的冰层上探出了岩石的棱角,脑海中意外地想起了安然躲在地里的小动物。

她竭尽全力凝聚起神,想象着粗大的石脊从岩石上升起的画面。

一排巨大的石栏猛然隆起,飞快地冲上半空。

岩层高高地罩在她的上,而雪崩也恰好冲到跟前,重重地砸在上面,发出一声雷霆般的震响。

雪流撞在这块新生的山坡上,溅起晶亮的巨大雪瀑,直向着山谷盖去。

塔莉垭眼睁睁地看着这卷致命的白色瞬间便裹住了溪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祠堂。

只一瞬间,雪崩便停止了。

就连孤寂的冷风也静了下来。

前所未有的寂静压在她的顶。

黑发男子不见了踪影,估计已经被埋进了冰雪和石之下。

虽然她自己逃过了雪崩,但她的心却泛起了难忍的绞痛:她不仅是伤害了无辜的而已!她还把直接活埋了。

“织母啊,我究竟了什么?”

塔莉垭踏着大腿的积雪,不顾一路踉跄打滑,急急忙忙地赶下山。

她好不容易从诺克萨斯侵舰队上逃脱,现在却一不小心就把她看到的第一个艾欧尼亚给弄死了……

“从我的运气来看,他很可能还是一位圣。”她低声说。

山谷里的松树只剩下原来的一半高,变成了细密的灌木丛。

祠堂只有尖顶支出了雪地。

远处悬着一串旧的经幡,现如今扭曲纠结在一起,勉强指示着山谷的尽

塔莉垭的眼睛紧张地搜索着雪地,寻找着被她活埋的男子所留下的任何痕迹。

她记得最后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好坐在屋檐下,也许那能救他一命。

当她终于远离了雪崩的范围,来到了祠堂附近时,在靠近树丛的位置,她看到雪地上伸出了两根手指。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紧盯着那对苍白的指,连声说:“千万别死,千万别死,千万别……”

塔莉垭小心地跪下来挖开雪层,发现那的手指硬得像铁一样。

她的双手几乎不听使唤,却死死地抓住了男的手腕,她牙齿打战,全身发抖,手心完全感觉不到脉搏跳动的迹象。

“要是你还活着,就帮帮忙吧。”她对着雪下喊。

她抬起环顾四周。

一个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塔莉垭放开他的手,站起身退后了几步。她将麻木的双掌贴在雪地上,努力回忆着雪崩之前山谷的地面景象。

稀落的岩石,碎石遍地。

回忆缓缓流转着,然后在她的脑海里汇聚成形。

那是一幅暗淡的画面,粗粝的炭灰色,散着一些白点,就像是阿德南叔叔的胡子。

塔莉垭在脑海中紧紧抓住这幅景象,从积雪处扯出来。

雪地上溅出一大片冰晶,一道花岗岩的石条高高耸起,顶上拖着一个影。岩石的顶端微微颤动着,似乎在等待她的指示。

塔莉垭四下看了看,不敢贸然就把他放下来,于是把石条推向树丛,打算让枝条接住他。

花岗岩矮了下去,一声闷响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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