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

阵亡四千，这还是在胡言先期排兵布阵建立了些许优势之下的结果，要是没这五千顶着猛烈的反击攻上城楼，怕是要攻下这一万多防守的抚城还要死更多。

薛城也是一阵唏嘘。

徐磊眼神有点痛惜：

“阵亡士卒统计清楚，打听一下有没有家，战后按我军标准发放抚恤，现如今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

薛城点了点，有些颓废的扶着自己的脑袋不说话。

“将军！林拓抓到了！”

一道兴奋的呼喊从屋外传来，随即一道五花大绑的影就被肖尚文推了进来。

林拓看到徐磊的那一刻，眼中浮现出各种绪：

愤怒、悔恨、不甘和恐惧相互杂，这个当初自己第一次见面随意就可捏死的校尉，如今竟然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一手将自己的家业打的净净。

看着落魄不已的林拓，徐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

薛城等都退了出去，房门紧闭。

徐磊打量着林拓，眼前这早已没了当初身为安北将军，左威卫中郎将，林家主的风范，略微臃肿的身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大腿之上还有几个鲜明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是被士卒踹的，脸庞之上早已没了血色，苍白不已。

两就这么互相看着，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林拓心中的恐惧越来越，腿软到发抖。

徐磊笑眯眯的问道：“林将军，可有遗言？”

一语击溃了林拓的心理防线。

“扑通！”

听到这话林拓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跪在了这个昔的蝼蚁面前：

“徐将军，恳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林拓感恩戴德！”

“哈哈哈！”

徐磊仰天大笑，旋即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道：

“放了你？那谁放过当初在幽州被你家迫害的那名少？

谁放过今天战死城的四千士卒？又有谁放过殒命在武关外的那几万攻城将士！”

看着徐磊那狰狞的面目，林拓心中一凉，没想到从当初那个不知名的少开始自己就被徐磊恨上了。

“你父亲死了，你儿子死了，你徐家满门上下老幼死了个光！都是拜你所赐，虽然当中有些确实该死，但我相信，你林家还是有几个好的，谁放过他们了？”还没等林拓答话，徐磊的喝声再度响起。

虽然与林霸从未谋面，但最起码，老绝不该死在他这个儿子的手上。林拓想起当初自己手刃父亲的场景，终于崩溃，痛哭出声，泪涕横流，这些天他的梦中时刻出现自己刺出的那一剑，父亲临死前绝望的眼神不停的浮现在脑海中，让他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但是林拓真的不想死，哀求道：“徐将军，我该死，我不是，你放了我，我还有用，我可以帮你！”

死到临还嘴硬的林拓勾起了徐磊的一丝兴趣，饶有兴致的问道：

“哦？说来听听？”

林拓止住泪水，颤抖着说道：“您放了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林家在京郊的山之中有一个秘密的银库，是多年积攒下来的，只有历代家主知道，我用这些钱还我一条命！”

“呵呵，是么？在哪？说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徐磊笑眯眯的说道。

听到有戏，林拓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亮光，但心中害怕徐磊过河拆桥，畏畏缩缩的说道：

“您先放了我，我将地图画出来，只要我安全离开，地图就给你。”

说完林拓就紧紧盯着徐磊的眼睛，希望能逃过一劫，不过这次他没有骗，林家真的有一个秘密银库，这么多年家族积攒下来的财富，大部分都藏在里面，培养亲军的钱也一直是从银库里面支取的，这也是亲军只效忠于林家的重要原因。

徐磊皱着眉，好像在思索着林拓提出的条件，在林拓满是希冀的目光中，徐磊终于开了：“林将军，希望你别骗我！”

“谢徐将军！我保证绝无虚言！”听到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林拓不停地点，没的眼泪鼻涕顺着脸颊流到衣服之上，落魄至极。

“先带下去！好生看管！”

徐磊大喝一声。

几名士卒从门外走，拖着脸上挂着喜意的林拓就出去了。

看着那被拖走的身影，徐磊的脸上浮起一丝讥笑，走出房门看着那点点星光闪烁的夜空，嘴中喃喃道：

“我战死的将士们，明天你们的仇就可以报了，愿你们在天有灵，护我大军！”

次清晨，抚城的演武场上，攒动，数万步卒列阵其间。

秋风呼啸，一面面凉州的军旗不断的摇曳，大战过后的抚城依旧带着一满城的悲伤与肃穆。

那仅剩的两千多名赤膊军卒，昂首挺胸，列于大阵前方。

排站着胡言，徐一义，陈毅曝等一众军官。

两千多士卒带伤，就连陈毅曝和徐一义的身上也缠着雪白的纱布。

将台之上，徐磊高挺还有连夜赶回来的薛猛、朱天和等站在身后，所有高级将领全部在场。

徐磊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两千多名士卒，这庞大的军阵令心澎湃。

那已至秋，渐渐冬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意，哪怕身穿军服都能感受到阵阵寒风，可这两千多名攻城将士丝毫不惧，腰板笔直的接受徐磊的检阅。

徐磊神色一凛。

满场肃然，寂静无声，眼眶通红，排的陈毅曝等更是落下了眼泪。

徐磊的声音再次拔高：

“你们无一怕死！登城士卒五千之众，战死者两千四百八十二，军官更是战死大半”

徐磊顿了顿：

“我军新卒何其壮哉！你们！还有那些已经战死城的兄弟，堪为我步军脊梁！”

“杀！杀！杀！”喊杀声冲天而起。

“胡言！念！”徐磊看向那站立于大阵最前方的胡言，大喝一声，随手递出一张军令。

胡言大步上前，接过军令粗略的扫了一眼，身影一颤，鼻尖一酸，用尽力气吼道：

校场之上，那两千多士卒满脸骄傲！

“接旗！”

胡言满脸涨红，从徐磊手上接过那面连夜赶制出来的先登营营旗，奋力一挥，厉喝：“先登营！何俱死！”

“死战！”

两千多齐声怒喝。

徐磊眼中满是欣慰，朗声说道：“从今以后，先登营者皆为悍勇，斧钺加身不足惧！刀枪悬顶亦枉然！愿先登之卒，攻无不克！先登营前，再无坚城！”

身后的高挺等一高级将领，毅然拔刀怒吼，校场之上的数万步卒同时拔刀出鞘，整齐应喝。

数万柄战刀，直指苍穹，阵阵吼声，冲上云霄。

徐磊话锋一转，神秘兮兮的说道：“今先登立营，我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们。”

众愕然，两千多士卒一脸茫然，连胡言和徐一义都是一雾水。

“带上来！”徐磊偏对着一旁喊道。

众循声看去，只见一道被五花大绑的影被肖尚文几拎了过来，一把丢在将台之上。

“林拓！”

为首陈毅曝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