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学弟，来教教我们怎么投三分吧！”

校队队员们围在路明非身边，七嘴八舌地向他请教投篮技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整场训练赛打下来，他们对路明非的术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校队的首发中锋甚至用上了凶狠犯规的手段，结果就是送给路明非一个3+1。更难能可贵的是，路明非的空手走位相当敏捷，总是能找到掩护墙，从缝里钻到合适的位置。他的无球走位与楚子航的持球攻击相得益彰，膨胀一点的队员们看着两的配合，甚至觉得明年的市篮球赛冠军都有了着落。

路明非反倒没想这么多：作为一个文科生，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市篮球赛，只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而已。既然已经展示过自己的技巧，路明非也放松下来，开始和队友们讲自己的投篮心得。

罗斯教练和楚子航站在一边，商讨着什么。

“我觉得应该把我们的替补中锋提到首发，教练。”楚子航终于进了自己想要和教练讨论的话题，“他很聪明，知道给路明非设置掩护墙，也不挤占我的突空间。”

“你是说，建立一个都能投的首发阵容？”

“前提是路明非要留在球队里。我们打三角进攻的话，我和他可以做弱侧二配合，强侧进攻也会很顺手。”

“三角进攻……很难被这些小伙子接受。”罗斯沉吟片刻，提出了相反的想法，“菲尔的战术太复杂了。”

“那就把战术的事先放一放，教练。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路明非能不能加我们。”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仅得征求他的意见，还得取得他班主任的同意。”

“班主任？他不是体育特长生么？”

“据我所知他是个文科生，不是体育特长生，所以必须得到班主任的认可。”

“先去问他吧。”

罗斯和楚子航一同走向队员们。队员们正聚在一起研究投篮，见教练和队长一同向路明非走过来，连忙给两让路。

“路，你愿意加我们么？”

罗斯上来就是很直白的问话。楚子航微微皱眉，心想着如此征求意见的方式是否妥当。

“我倒是想加，可是我的成绩不太好……”路明非苦着脸，“班主任大概不会允许我参加。”

“这事好办。”楚子航接过话，“你，我和教练，我们一起去说服赵老师。”

……

……

路明非低着走出教师办公室。

“怎么样，师弟？”

楚子航连忙迎上来询问。

“同意是同意了，只是……”路明非稍微措了个辞，“赵老师同意我参加球队的原因是……能够时刻向师兄学习。”

“额……”

楚子航和贾伦?罗斯同时无语。

“不过这样也好。”路明非转瞬间又换了张笑脸，“说不定在训练的间隙，我真的能从师兄这里学到点东西。”

“总而言之，是同意，对吧？”

贾伦?罗斯终于忍不住发问。

“是的，教练。”

“同意了那就直接说嘛！害得我紧张了很久。”

“教练，你得适应一下中国的流方式。”楚子航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解说，“美国的表达比较直白，中国的表达通常会伴随着一些相关话题，更含蓄些。”

“好吧，虽然已经来这里两年了，但我仍然不太习惯。”罗斯自嘲地笑了笑，“话说回来，路，你的投篮让我想起我在NBA时的队友。”

“NBA的……队友？教练你打过NBA？？”

“我在印第安纳步行者效力过，下面要说的那个就是步行者的灵魂。我和他做队友的时候他已经35岁了，但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在电视上见过他推开迈克尔——你们都是篮球手，不用我说是哪个迈克尔——投进三分，见过他将迈克尔拖进第七场。当我和他做队友的时候，他依然如此。”

罗斯开始回忆他的步行者生涯。

楚子航与路明非一左一右，静静地听。

……

……

仕兰中学场。

两个男生躺在地上，仰望天空。

“师兄，没有来接你么？”

清秀的那个先开了。

“我妈一定不会来。我爸在忙他集团里的事，更不可能来。我老爸也可能是有事，所以没来接。”

壮实的那个看了看对方，神态自若地回答。

“等等师兄，你爸和你老爸……”路明非敏锐地抓到了重点，“是什么况……”

“哦，我老爸和我妈离婚了，现在说的‘我爸’是继父。”

楚子航面无表地看了看路明非。

“我懂的，师兄，这些话就烂在我肚子里，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路明非高举右手发誓，“哦，还有篮球知。”

“地也知。”楚子航听着路明非这一连串的批话，终于没绷住，笑将起来，“硬要说的话，很多东西都知道，只不过它们不会开而已。”

“我们得在这里待到更晚些。”路明非拔了根，放在嘴里嚼着，“不过也好，我其实不太喜欢回家。”

“你爸妈也没来接你？”

“我爸妈都常年在外工作，我算是寄居在婶婶家。”

“婶婶家？”

“叔叔是个……耙耳朵，所以是‘婶婶家’。”

路明非想了半天，才找到个合适的词汇形容自己现在的家庭况。

“那你的叔叔婶婶……”

“我的堂弟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叔叔婶婶给他办了休学，带他出国疗养去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

“看来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

路明非惊讶地看着楚子航。

他从不认为自己与楚子航是相同世界的——“知名考古学家”的儿子和企业巨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更遑论“同病相怜”，但楚子航却毫无顾忌地向他讲述自己的“悲惨身世”。

“怎么了？”楚子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长痘了，还是有什么东西？”

“师兄你的脸很净。我只是没想到，师兄你这种别家的孩子居然会和我这种普通分享自己的悲惨经历。”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楚子航掏出手机，接听来电。路明非知趣地戴上耳机，不去偷听楚子航的谈话内容。饶是如此，电话对面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我老爸来接我了。”

“那我先走一步。”

“别，你先和我回去吧。”

楚子航觉得自己不该丢下路明非，但又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略微想一想，索邀请路明非去他家里。

“额……”路明非用力抓了抓，“这不太好吧……”

“赵老师不是说‘加校队的条件是你向我学习’么？你来我这里补习功课，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不是生二不是英国，难道还得和你搞什么‘授受不亲’——走了！”

楚子航背起书包装好篮球，见路明非还在发愣，顺手又抓起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