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了每一笔，包括与田家赌坊的暗中易、同官员往来的支出，所波及范围可至黑白两道、高低贵贱。当初我只以‘偷税漏税’的罪名状告，也是担心挑起大，招致各方怨恨，更加重起诉难度。”

“本打算先以这简单罪名立案，再于公众庭审时，抽丝剥茧，把所有的暗黑告知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不曾想，那账本被法官以查看证据的名义收上去，转身便与了此案的被告，继而以家之命要挟，得我只得装成哑和傻子！我原想以法规来定他的罪，哪知钱财早已成了万金油，正义的法律却反过来撰了我这正义的罪！”

“李先生可知那账本现今藏在何处，或是说，周掌柜有何私藏宝物的秘密场所？”

“救命的账本被拿走后，我便再未曾见过。不过，周掌柜目中无、又好炫耀，每月都会来狱中看我一回，不是拜访，却是嘲讽与戏谑，满足他那令耻笑的虚荣。”

“偶然一次谈话得知，那账本并未被销毁，其实被他‘完完整整’放在了床柜子里，每晚都会拿出来看看，这是他成功的荣耀，也是我一败涂地的佐证。”

“哼，不过是自欺欺罢了！”

“怕是这骄傲马上就变为撕开皮囊的利刃了！”

正想询问其中具体缘由，一声浑厚的吆喝打断了思绪。

“时间到了，别墨迹了，赶紧走啊！”

子起身，整理衣物，准备离开。

“李先生放心好了！您的冤屈定让他百倍还之！”

掷地有声，全然不似玩笑话。

行远走，狱内的李账夫突才反应过来，眼中落下两行清泪，是极喜。

“苍天有眼了啊！苍天有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