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跨进来,就听到她们在谈论过往,一来便用眼神扫视四周,满意说道:“挺好挺好,我还以为,这次过来,大家都变成孩子她妈了,腰肥胳膊粗的,没成想,大家都一点没变啊,还是一样傻傻的。”她直接盘腿坐在床上。
“是是是,就你和米晓如最成熟,青春还未走一遍,心就已沧桑百遍。”许秀青一听到她说她傻,不乐意了。
“那时,我们是真好啊,形影不离啊,哪像现在,天各一方。”何亦菲回味道。
“
嘛,生活里不单单有友
,还要分出一部分给
和亲
。我觉得现在挺好,闲了互相打听对方的近况,知道大家各自妥妥的幸福着,也就知足了。”向依依说。
时间,从不停下它的脚步,像是握在手心的沙子,握紧了,它从指缝间漏出,摊开了,随风消逝。我们抓不住时间,但走过必留痕迹,4年里,1460个
夜夜,那些
谊都装满一箩筐了,是一辈子都换不来的财富。
晚上,班委已经布置好场地,等着同学们欢聚一堂。来的
并不少,当初62
,来了40几个,已经算是聚会里规模最大的了。
大家各自落座后,主持
郑艳玉开始上台调动气氛。郑艳玉是隔壁宿舍的,经常过来316找袁香君,她们俩都是江西
,身处异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仿佛好像找到了亲
一样,互相有了个照应。
她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声音又轻轻柔柔的,那时候,米晓如就一直说,她不
主持
可惜了。没想到毕业后,这说话的工具还真成就了她的职业。她现在是福州电视台的节目主持
。
向依依环顾会场,好些同学,脸还是印象中的脸,很熟悉,但就是叫不出名字了。大学里的同窗之
,比其他的都来得淡薄。除了听每一天共同的文学课程,下课了各自离开,基本上从无
集。有些
甚至只知道座位号数,连名字都一无所知。落座后,她和许秀青一直在探讨孩子的问题,十年了,都成宝妈了,成天围着孩子转,话题永远绕不开孩子。
正说得起劲时,陈凯月带着她儿子,打着官腔进来了,在许秀青旁边落座。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锋芒毕露,意气风发。听说她在福州市图书馆,都当上馆长了。向依依见着她,果然有
官气。
不多时,
都来得差不多了,郑艳玉开始宣布本次聚会正式开始。她调侃了一下班里唯一的班队,也就是袁香君和熊哥,请她们代表发言,不过袁香君没有来这任务就落到了熊哥的身上。只见他站起来,拿过话筒,简短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还将袁香君特意准备的喜糖分给大家,分享他们终成眷属的喜悦。作为316宿舍里唯一的光荣代表,这段佳话,终将成为316宿舍炫耀的资本。
掌声雷动。大家都举杯,觥筹
错间,缅怀过去,互相揭对方的老底,大
当初的糗事,到处一片欢声笑语。
向依依见吴皓坐在隔壁桌,想了想,还是拿起杯子,走了过去,和他
了一杯,顺便问了下近况。当初可苦了她了,当他和许秀青的和事佬,当了很多年。现在,两
像陌生
一样,坐在两处,连眼神
流都没有,她这个和事佬倒显得有些尴尬了。
陈凯月吃了一点后,忙着举杯,联络感
,拉拢
脉。她见许秀青没有敬酒的意思,便说道:“秀青啊,听说你升了副科了,怎么不去敬一敬老同学呢?”她忙帮许秀青倒了一杯酒,牵着她就要去敬酒。
许秀青不乐意了,没有起身,拒绝道。向依依见陈凯月有些尴尬,连忙说:“我陪你去吧,许秀青酒量不好。”
陈凯月仿佛没有听清似的,硬要拉许秀青去。
向依依顿觉自己多余,讪讪地笑了一下,复又坐了下来。她明白,凭她一事无成的身份,陈凯月怎么会瞧上她呢。
家要拉拢的是副科呀,她这是自讨没趣啊,难怪
家都不理她。
向依依就那杯酒朝何亦菲示意了一下,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仰
了以后,便坐了下来,和亦菲聊起天来。三三两两,
好的,扎堆聊天,感慨时事,畅谈未来,向依依发现,尽管隔了十年,那些投缘的
,
谊并没有因时间和空间的阻碍而淡了半分,依然热
不减当年,而话不投机的,连说半句都嫌多,即使再过一个十年,还是走不到一处去。
第二天,一大早,向依依就被许秀青一连串的敲门声给叫起来了,一起去蹭学校大门
那家沙茶面。
漳州的五月,正赶上了梅雨时节。昨天下午向依依来的时候,哗啦啦的下了一场阵雨,给越来越热的漳州带来了些许凉意。今
的太阳依然躲着乌云,不肯相见,天
沉沉的,不时飘着几粒雨。
依旧多,别小看这小小的店面,当初可是风靡整个师院啊。来晚了,还吃不到,关门了;来早了,已经有一长串队伍等着你去排。
向依依记得,大学里,她只来吃过一次。因为这家店离她们宿舍楼实在是太远了,简直是要爬山涉水啊。她对吃的没那么热衷,不会为了一顿早餐奔波劳累。
倒是袁香君吃了比较多次,熊哥追她那会儿,每次都是一大早骑着自行车,狂奔去买,然后在楼下等着她来吃。宿舍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天天夸袁香君幸福,偶尔想解馋了,对她死缠烂打,让她提前嘱咐熊哥,第二天帮忙带。
点完料,许秀青回
找位置,店里
来
往,连位置都稀缺。她们现在边上刷着手机,好不容易,等上一个顾客甜滋滋吃完起身后,她们赶紧过去抢占位置,自己动手清理污秽的桌面。
面还未上桌,吴皓连同阿副也来了。向依依眼尖,第一时间抬手打了招呼,他们便到摊位前点料去了。
“你跟他昨晚没借着酒劲,解开当年的误会?”向依依非常好奇,两
昨晚有没有敞开心扉,诉说当年。
“没有,酒席吃到一半,我就看到他走了。没再回来过。”许秀青从筷子筒里撵出筷子,剃去毛刺,漫不经心地说道。
“……”向依依玩味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吃到一半就走了,你一晚上都在注意他?”
“没有,陈凯月叫我敬酒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的。”面端来了,许秀青埋
吃了起来。她不敢承认,其实她一晚上都在留意他。
向依依不再追问,摆出一副“信你才怪”的表
,看着许秀青,伸手从她面前捏过一双筷子,甩去毛刺,往面里搅动了几下,开始往嘴里送面。
热气腾腾的水汽使得整个面馆笼罩在一层烟雾里面,看得
很不真切,嘈杂的
声瞬间淹没了说话声。
两
静静地吃着面,额
上渐渐被热气蒸出了一层层薄汗。许秀青不时拿着面巾纸擦一擦,才又继续吃着。
向依依没两下就呼哧呼哧地吃完了,见吴许秀青的碗里还有半碗,嫌弃道:“你怎么还是吃这么慢?这坏毛病十年了,还没改掉?”
“吃慢有益消化。”许秀青每次都这样说。
向依依算是服了,乖乖坐着等她。老话说得不错,习惯影响一生,看来她是改不了了。
“向依依”,忽然,她听见有
喊她,是吴皓,她连忙应了一声。
“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钱已经付过了。”吴皓边走边说,话还没结束,
却已经出了门了。
向依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还是听了个大概,正想起身把钱还给他时,他已走远了。“算了,等会碰到了,再给吧。”向依依放弃了追他的念
。
吃完饭,大家在校门
集合。她们三约好了,去校园走走。道路两旁古老的建筑彰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