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那个小孩，也想拥有那种极致的快乐，从一只蝈蝈身上或什么的手中。所以，她正眼地望着窗外，望着这棵刷了漆的树，想从上面讨要一只肥硕美丽的昆虫。

“你快去看，你快去看!它的鼻尖有个小点，触须是鹅黄色的，那就证明它不止有绿，它不是一只纯种的蝈蝈!”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只蝈蝈，那你就必须用你的声音跟我换!”

原来，铁窗外还站着一个小孩，她嘴唇鲜艳，发披肩。

“可以!你快来，你快!”，两个在对话中扭打起来，扯断了一只蝈蝈的大腿，雪白的露在外，整个屋子顿时响起了“吱——吱——吱”的叫声……

我的脑袋一片混，我想要去制止她们的打斗，却被吵得顶冒汗，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只能呆在原地不能挪动!

“喂——!”，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手心攥着地上的枯树叶，它们又灰又暗，在死亡的边缘。

我一抬手就把它们抛向了天空，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在当时，当我把它们撒向天际的时候，突然感觉我的手臂强劲有力，有某种力量存在，它正在悄无声息地治愈我体内遗留多年的病毒，并让我从这种治疗中，得到一些全新的东西。

但我却不喜欢这种感觉，更直观一点就是恐惧，对现在、对未知的恐惧，它令我的内心既兴奋又害怕，就如同你在一间屋子里刚熟睡醒来，顶的灯是开着的，帘子也没拉，你只能凭借屋外面细碎的响动，去猜测这天是艳阳高照还是云密布。

我想如果我现在真在一间屋子里，一定会立马跳起来掀开帘子，可现实是我完全没有办法这么做，我眼前只有敞白的天光和此起彼伏的山峦。

“你和它可不一样，你有你的骄傲，也有你的度量，你们生来就不同!它是野物，所以伤能好得很快!但你从来都是靠心挑选的粮维持力，体内还曾寄生了某个病患，你不可能只吃粗粮就活下来，那不是你的命!”，一段奇怪的话语从林子处传来。

这是我呆在林子里一次听到的、类似于风起之时迸发出的另一种独特的声波，除鸟兽木虫之外的，另一种表达感的言语。

它不单让心烦意，还一直疯扯扯地就围绕在我的耳边，向我传达着某种我不太能理解也并不认同的观点。

不过，尽管如此，它还是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让我丢弃掉了自己捡拾多年的美松针，将之前规划好的路数完全摒除，脱掉脚下的鞋子和穿在身上的外套，将它们一起埋进一棵巨大的杉树里，把发用几根竹青色的宽尾编扎好，叫醒身旁熟睡的长颈鹿，牵着它一同朝林子的更处走去。

我进林子处的第一晚，天上就一直在落雨。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得无法眠，整个林子都浸泡在洪水里，无法抽离。我只得爬到长颈鹿的背上，才不至于全身都被掩在翻红的流水中。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挪动，水流大得吓，根本不能前进，无论我尝试多少次，想让脚下的长颈鹿向前走远些，但最后都还是会被冲刷到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坑里。

我曾幻想过很多次，当我进林子处会遭遇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但从没想过会被一场雨水阻拦了前进的步伐。

我只得老老实实趴在长颈鹿的背上，等待着雨过天晴。可是虽然我可以很轻松的再滞留许多时，我身下这温顺的野兽却撑不了好久了，它从我们进林子处，被大水冲到这个坑里来，就没有进过食，又一直被泡在冷水里，皮早就虚软无力，只剩神还在强撑。所以我得马上拿出法子来，出去找些吃的才行。

我环顾四周，看能不能在坑里摸索到一块大小合适的岩石，攥在手中，增加自身的重量，好让我可以独自逆游出去，不至于被水流冲着跑。

很幸运的是，当我形成这个想法的时候，便很顺利的就从顶斜上方掰下了两块正好适合的碎岩块。

我把较小的一块紧紧捏在手中，另一块塞进衣兜，便纵身跳进了山洪里，努力浮在水面游走，尽管挪得很慢，但还是顺趟地在向前进着。

游出之后，需要再穿过一条很宽的沟，才长有我们平时一直拿来食用的树叶子。但我刚进沟，就几乎把这些年在乡下喝食鱼汤得来的力气全都花光了，又由于长期缺乏锻炼，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动弹，什么都想不起来，像一个刚放完气的瘪气球，又空又。要不是一河狸伐木时的啼叫，我很可能就直接被吸沟的暗渠里随波逐流，继而呛死，闷声腐烂。

河狸的叫声，不仅让我恢复了神智，还让我察觉到了沟水位其实可以降低的可能。

我随着那河狸发声的位置摸索过去，屏神聆听着某个当突来的轰塌声，企图能亲眼目睹一只河狸拖伐树木的举动，再抓住那树的枝，借力尾随一同游到它长年累月建造的堤坝，欲意将其销毁。

“所以它们身上一直长着一子霉味，你一靠近它们，你就闻到了！”

在把一群河狸安身立命的歇脚之地开一个子后，水流就拼命地往缺拥堵，仅用了半晌儿就搁浅到我的大腿根子，风平静地缓缓移动。

我顺着水流褪去的方向，纵身一跃，从沟翻到了一个敷满绿皮藓的河堤上，沿着河堤一路走到对岸的树林，采摘我所需要的树叶。

而这期间令我费解的是:那群河狸对于我坏它们家园的事绝不提，反而面面相觑形成一种不由言说的默契，四散而去，加大了伐木的力度。

我不由地焦灼起来，试图找出它们淡定如初的根源，但很多次都无疾而终。直到后来，在另一个灰色如常的雨夜，当我把一只白瓷盘拱手相让的夜晚，我才彻底掌握了它们哑无言的证据。

“它们和你一样，身上都因啃食森林而长着霉斑，并且发生了霉变，任何事都不易惊起波澜!”

(四)

我已经来到森林处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不只是我自己的生活，连林子外面也产生了巨变。电视的新闻里里外外都在讲述一种可怕的病变，还搞得林子里大大小小的生物每天出门都带着防毒面罩，尽量不与谁谈。

当然，我也不例外。因为我越来越熟练的伪装，林子里的已经完全不能分辨出我本来的模样，把我当成他们的同类一般戴。

我还在这期间利用长颈鹿尾上的杂毛与一个抽烟喝酒的二痞子做了换，换来了一间四下方正的酒馆。

我是怎样说服长颈鹿把它的尾毛给我的呢？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天气好得只剩一片蓝，半朵云彩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气味，有一个满脸雀斑的穿着碎花裙子在一栋楼里折了一茬青枝递过给我，让我鉴定它的真假。

我原本是到楼里来找寻一本书籍，一本据说可以更改是非的书籍。

但还没等我摸清这栋楼的构造，就被这个硬生生拖了过去，去辨别她手中各式各样的摆件。她还心照不宣地传授了我一种给绳子打结的办法，并让我以此拍照作为留恋。

我把她教我的东西烂熟于心，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这种虚晃生活的行径引得长颈鹿惴惴不安。气狠狠地盯着我的双眼不停发抖，泪水不断。

我完全没有搞懂它这么愤愤不平的缘由，所以每天晚上十点都还在准时和它一起用餐，到了半夜搂着它的脚踝。

后来，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