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所得，就不再多问，即使有不服从的，虽刀相向恐吓，尚未伤。到后来

才知道有捐金万两相献，而顷刻之间遭到杀戮，是因为有当地做真的卧

底。金兵逐次地到了王楚前，一骑马金兵独指着王楚说：「给我找这个穿蓝衣的

要钱。」后面的金兵下马，王楚狂奔而逃飞快跑远了。金兵也就弃他不顾上马

而去。王楚心想：「我的服饰粗鄙象个乡下，为什么单单找我要钱，我逃跑为

何又不来追赶？」

回到家中王楚和妻子苏芸商量，终于想明白了，王家的房子左右都是富商，

金兵把他也当成了富贾准备勒索钱财。于是心下释然，想来不由得苦笑，但金兵

为何停下不追赶，王楚仍然百思不解。

家里已经不能再待了，王楚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往西直门而去，出发之

前王楚让妻子苏芸拿布束紧房，换上王楚的旧衣裳，脸上涂上锅灰泥土假扮成

男。他对汴梁城内道路极熟，找到了一条僻迳冒雪领着妻子前去，不一会到了

离西直门不远的童贯府别院，忽见金兵已至，两躲于院后何家坟内，不敢呆在

屋里，心惊胆战地躲在房顶上。

此时天色渐暮，金兵杀声已彻府内，外面哀痛之声撕心裂肺，慑魂魄。

直到夜满兵渐稀，才敢抓住房檐下来，王楚带妻子进院内见尸横枕籍，

院用一百来个堆成小塔，厅内卧两尸，肤色白晰，身材玲珑有致，显然

为童贯别院中较为有身份的物。两尸都双腿大开，私处粘满，子、

等处遍布青淤，估计为受虐致死。

王楚和苏芸把屋子收拾净，才进屋子里休息。敲石取火做饭。这时，城中

到处起火，近的就有十余处，远的更是不计其数。汴梁城内火光相映如雷电照耀，

辟卜声轰耳不绝。又隐隐听到被击伤未死者痛苦呻吟的声音，哀顾断续，其惨不

可形容。

过一会饭熟了，两相顾惊惧竟没能下一筷，也没能出一个主意。大宋

承平久，两何曾见过此等惨状。于是相对整夜不眠，直到天明。

就在这个晚上，有很奇怪的鸟在空中发出笙簧一样的叫声，又象小儿在啼哭，

似乎就在离不远的地方，王楚问妻子，苏芸说她也听到了。

王楚拥着苏芸，努力想压抑心中的惊惧。苏芸默默依偎在王楚怀里，她被今

见到的一切吓得太恐惧了，象一只受惊的小鸟把王楚作为依靠。

第二天，闰十一月二十六，城内火势减弱。天色渐明，两再次爬高上到

屋顶躲避，发现已有十多伏在房顶与房顶之间的天沟内躲藏。忽然，东厢有一

爬墙上房逃跑，一士兵持刀紧追，也速度如飞般地上了房，一下就看到了王楚

这些，随即舍弃所追之向他们而来。王楚当时吓得惶恐失措，带着苏芸立即

跳下房顶。可苏芸体力单薄，根本跑不快，两刚过大门，迎面又来了两个金兵，

提刀威吓，只好听其自然。

为首一个大胡子金兵走过来，上下的打量王楚，他手中的刀冒着森森寒气，

王楚不敢抬，鼻息间只传来金兵身上的一恶臭。

真从出生以后一生只洗两回澡，出生洗一回，临终洗一回，故而身有奇

臭。

突然这个金兵哈哈大笑，用生硬的汉语说：「不要怕，不要怕」，接着递给

王楚一张黄纸，他一看原来是用汉语所书的安民符节。

「叫你的朋友们都出来领取安民符节，有这个就不会被杀」。金兵接着用汉

语大声对周围说道。

藏匿的难民听到了这话都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竞出来大约五六十

，参半。王楚悄悄的对妻子说道：「我们两，如果单独逃跑，一遇到悍

卒，必然被杀；不若混在这大群民众中或许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苏芸自幼生长在闺中没什么见识，这个时候方寸已，更不知何者为救生

良策？虽不信金兵的安民符节，但也只有如此，就同意了丈夫的说法。

带领他们这一群的共有七八个金兵，两没想到的是，金兵将大家集合之

后，遍索金帛，还挨个搜身。等快搜到王楚和苏芸时，两心都开始悬了起来，

金银不过是外物，但是害怕扮作男的苏芸被金兵识。

领的那个大胡子金兵走到两面前，这个大胡子金兵名叫赤马翰，身高一

米九的他身穿着粘满鲜血的铠甲，站在两面前如同一个凶恶的妖魔。

赤马翰仔细瞧了瞧假扮作男的苏芸道：「看着细皮的，原来是一个雌

儿。」边说边笑着用手抬起苏芸的下。

就在苏芸满心慌时，后面跟着的一个金兵说：「赤马翰，时候不早了，先

回去弄点东西吃吧。」

赤马翰放过苏芸，道：「好，等回去了再慢慢调教这雌儿。」

金兵让群按男分开，苏芸在中看见有极为眼熟，仔细一看，原来

是李御史的妻子虞宝卿。虞宝卿未嫁时便是名动江南的美。如果在太平时代，

是不可多见的绝世佳，现虽以锅底灰涂脸，但身材的阿娜多姿，仍然流露出与

众不同。虞宝卿的长发散，衣衫褴缕，上衣肩已被撕掉，露出晶莹雪白的手臂。

身后有一老怀抱一婴儿，估计是李侍郎和虞宝卿之后。

虞宝卿和苏芸之前有过际，似乎也认出她来，正迟疑间，先前那一名大胡

子金兵走上前去，用鞭子狠狠的抽打那位老，将她手中的婴儿抓过来掷之于泥

中，旋即抓住虞宝卿的长发不停的抽耳光。不多一会，另一名金兵走过来将苏芸

和虞宝卿的颈上系上绳套，一起拉走，可怜那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随即被象猪羊一

般驱赶的群踩为烂泥。

这时一名金兵走过来，命所有的男互相将自己的双手大指捆绑于后，然后

逐一检查，两卒提刀为前导，两卒横拿长枪在后面驱赶，其他金兵居中，或左或

右巡视以防逃逸。几十个就如同被驱的犬羊一般前行。走路稍有迟缓，即被金

兵加以捶挞，或旋即杀之。

不分老少美丑，都用长索系在颈上，共有二三十，累累如贯珠，一步

一蹶，遍身泥土。

一路上满地皆是婴儿，或衬马蹄，或藉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每行过

一沟一池，都见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水碧赭，竟化为五色，塘为之填平。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