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不妨正言相告——某之所为并无私念。卫鞅依律严惩之渎职墨吏，均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彼等居其位而不谋其政，素餐尸位玩忽职守！只知滥用职权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戕害国家,实乃国之蠹虫也! 焉能指望彼等为国为民,造福苍生,振兴大秦?此等大害不除，谈何富国强兵？”

在场各所司衙门官吏闻言，均低下去……

商鞅接着说道:“说到严刑峻法,卫鞅并不否认，确实大开杀戒。只是,这些被杀者无一是被卫鞅冤杀之!诸如纨绔公孙戴,倚仗权势，狐假虎威，胆大妄为,勾结污吏,盗卖军粮,牟取利，戕害国家!此等蠹虫难道不该杀吗?还有窃据军权的杞梁、子都,本当矢志竭忠效命朝廷,保家卫国，却滥用职权为非作歹，盗卖军资中饱私囊，杀良冒功欺上瞒下，纵火烧粮欲盖弥彰！似此等朝廷败类，岂能再容猖獗于世?将梁、蛮廉，身为朝廷大员，为逞一己之私,不择手段，灭绝屠毒生灵！残忍至极！其行禽兽不如！令发指！至于那些利欲熏心之不法商，勾结权贵盗卖军资，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戕害百姓惑心。而地方乡绅假借新法，狐假虎威，残害百姓,毫无！上述凶犯又有哪一个不是罪恶滔天,十恶不赦?又有哪个不是身负累累血债,死有余辜?”

甘龙、杜擎、平郑子罕、公子季等脸色极为难看。

诸候使臣均相视点。

商鞅:“至于足下说，卫鞅为维护个体面而滥使酷刑，无端加刑于太子师傅。卫鞅可以正告汝,卫鞅个荣辱体面是小,维护朝廷威仪事大。世子殿下受业师蒙蔽唆使，大闹朝堂，公然对抗新法。为匡社稷，卫鞅不得已施刑于太子师傅,以儆效尤。卫鞅披肝沥胆，只为大秦千秋大业，雷厉风行捍卫新法，公而忘私而招致嫉恨，桀犬尧吠事，古来皆有之。卫鞅亦知：魑魅魍魉恨吾骨，明枪暗箭无时不在。常言道：君子坦，小常戚戚。卫鞅自问问心无愧，自变法伊始,就早已将个生死置之度外!”

赵良词穷理亏,面上堆着险的笑,翘起大拇指:“好,好……商君不愧是大丈夫,宁折不弯。赵某佩服佩服。适才在下言语多有冒犯, 还望商君多多海涵 ……”

商鞅一摆手:“言者无罪,况且，此又非朝堂议政,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污。再则,卫鞅虽好严刑峻法，却也非滥杀无辜——本相只是想请先生记住: 天昭昭月鉴，顶三尺神明在，间自有公道论,千秋功罪自有后评! ”

赵良脸一红一白,朝商鞅一拱手：“良谨受商君教诲一一不才有事失陪,先行告退……”起身离座欲离去——

商鞅:“伯玉,你替本相送送客……”

惶恐不安的孟兰皋颜声应道:“诺……”

赵良忙摆手:“不,不用劳烦大……”因为走的慌张,不仅碰翻了自己的酒盘盏，还不小心踩到邻桌宾客的衣摆,险些跌个跟，亏得孟兰皋一把扶住。赵良忙向愠怒的客致歉,狼狈逃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