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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隽心狠狠颤了一下，捏着烟的手也发紧，一瞬不瞬的看向封楼城。

“你应该宁海镇是研究基地，陈教授就是宁迩留下的最后一个研究当初陨石文明的。我当时是同钱队还有潘明月的父亲追查一个大毒枭，才发现宁海镇的实。”封楼城一边说，一边回想当初的况，眸光晦涩。

他跟潘明月的爸爸认识。

当初去宁海镇调查就发现了秦苒这个很奇怪。

后来陆续又查到陈淑兰的一些事。

当时潘明轩潘明月被毒枭抓住，封楼城一行抓捕，但毒枭那边有个黑客扰钱队这边的定位视线。

就在进度一筹莫展的时候，秦苒直接拿过了钱队手下技术员的电脑，攻了敌方的防线。

只是……

最终潘明轩惨死在潘明月面前。

“我的判断失误，再赶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苒苒跟明月。”至今，封楼城想到这些，手忍不住颤抖，脸上是对自己的痛恨，又有些嘲讽：“那大毒枭似乎很欣赏苒苒，说会给苒苒一个机会，让她做了一个选择题，就是她亲自做的反应堆，选择题的内容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了。”

一边是潘明月，一边是潘明月的父母。

要不救一边，要不全死。

一边是待她如同亲生儿的潘母还有一个大英雄潘父，一边是从小同姐妹的潘明月。

秦苒当时的反应堆并不完善，炸下来的泥土把潘明月的父母活埋了。

“我带赶到的时候，场景很惨烈，我要是快一点……在赶去快一点……”封楼城吸一气，“在这之后，实验室也发生了特大炸，核泄漏出去，陈教授就是那时候不行的，这一切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参与我并不清楚。”

“潘明轩、潘父潘母的葬礼都是苒苒一手办的。那一天后，明月神出了问题，她也有清醒的时候，自己搬去了那边唯一一家神病院，苒苒自那之后就一直逃课去看她。”说到这里，封楼城抿唇，“一年后，明月恢复了很多，苒苒把她从神病院带出来。然后把她托付给我，自己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路的风有些冷。

程隽站在原地，好半晌没开。

那张脸，没有平看起来的慵懒，没有一丝表，漆黑的眸子冽寒冷。

细碎的发被风吹，他低，指尖略显颤抖的拿起了烟。

封楼城说的并不详细，甚至还有些模糊。

但程隽依然能想象出那个场面。

秦苒的成长视频，她跟潘母、跟潘家的关系最好，她那种，没把潘明月当做亲妹妹看待没把潘母当作亲生母亲看待，不会耐下子去录生视频，不会去配合潘家……

封楼城不知道，程隽却知道后面的事……

潘明月在她父母哥哥的死中走不出去，秦苒这个亲自动手的要怎么走出去？

但她依旧跟陈淑兰处理了后事，并等了神病院的潘明月一年，确定她没事了，把她给封楼城并抹去了潘明月的所有痕迹，才孤身去了M洲。

顾西迟说的被打伤……

应该是她当时没有什么求生意识了吧……

后来又打了一年黑拳，程隽能想象，她一开始并不是想成为空白，她从第八级擂台直接跳到十一级擂台，并不是为了越级，可能只是想死在擂台上……

若不是后来顾西迟接到陈淑兰生病的消息，秦苒可能还活在水火热之中。

所以陈淑兰当时才那么担心她。

怕她死了，秦苒真的会不想活下去。

她那时候多大？

还没过十六岁的生吧？

她选择潘家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程隽甚至一闭眼就能想到她是怎样按下了潘父潘母那边的按钮。

难怪明明跟他约好了一起去打职业赛，整个却突然消失。

封楼城说完，才叹一气，“这件事徐老也知道，她在那之后不用右手，甚至连物理也不碰了，实际上，她小时候成绩很好，就是不上课，老早就跟潘明轩宋律庭他们约好了一起考京大。”

“幸而明月她从到尾没有一丝丝怨恨苒苒，”想到潘明月，封楼城更加叹息，“她在神病院……算了。”

当初能跟秦苒一起逃课无忧无虑上天地有几个哥哥罩着的潘明月，如今变成了京大法学的高材生。

封楼城想起来却并不觉得骄傲。

只有心酸。

潘明月并不想考京大，学习成绩也并没有秦苒好。

她也没有秦苒的高智商，她后来能考得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宋律庭的远程教学，从一中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二。

封楼城笑了笑，他再度吸了烟，淡淡看向程隽：“我现在能跟你说，是因为很少看到苒苒现在这个样子，陈姨看的眼光很准。”

“谢谢。”程隽垂下眸子，没让封楼城看到自己脸上的表。

他伸手拍拍程隽的肩膀，看了不远处一眼，“苒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