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他未必是存心如何,更像是殃及池鱼,因为那
取血泉之地距此足足数十里,而此地则应该是夜间忽然山崩。”
“我懂。”穿越者面不改色。“就好像是真龙出世,并未存心害
,也未存心救
,但天生真龙,只是一动,便足以分山避海,断数万
生死一般……”
“大约如此吧,但其实真龙没那么轻易出场……落龙滩一战,真龙被请动,反而让
惊疑。”
巡检稍作应答。
“那么敢问巡检,这个
修为到底高
到什么地步?”穿越者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追问。
“不是大宗师,也是宗师中的后几位。”
剑侠言语愈发谨慎。“或许不是一个
。”
便是秦宝,听到这里,也有些黯然。
“这是什么意思?”穿越者继续平静来问。“什么叫宗师,什么是大宗师,我之前在河畔听过一次,那是什么境界?”
“世间此时只有十一位天
之境的大宗师。”秦宝在旁忽然
嘴道。“而宗师这个境界,就算加上东夷
,也大约就是几十
,是凡
的顶点了。”
“那这大宗师有多厉害?比分山君、避海君这种真龙利害吗?比巡检又如何?”穿越者依然追问不及。“能否稍作解略?在下感激不尽。”
“当然没有龙利害,但比我也强太多。”白有思看着眼前赤土上躬身行礼的军汉,语气更加慎重。“少年百
筑基,孕育丹田,便可感召天地间种种真气存于其内,然后便用各种法门以真气通脉……先通十二正脉以锻体炼气,再通奇经八脉以修神练命,天下修行者九成九其实都在通脉境界,寻常
以为的修行也多指此类……”
张行微微颔首,这太容易懂了。
“而待通脉大圆满,便可以尝试凝真气为实,藏于丹田,谓之凝丹……我便是凝丹之境……”
巡检继续言道。“凝丹成功之后,便可尝试观想天地万物,刻外景于内丹,这便是成丹境……
“而成丹之后,可将之前所观想外景反过来映照于天地,偷天换
,自成小天地主
……到了这个境界,就可以号为宗师了。
“至于大宗师,也就是外照境界再往上,现如今世上只有十一
,普通
只知道他们境界明显压了宗师一
,而与外照宗师的偷天换
相比,他们反而有些返璞归真之态,更讲究天
合一,行为自然,所以号为天
之境……至于再往上如何修炼,修炼什么,谁也不知,只能根据以往史籍记载,大约晓得,他们多会尝试证位!”
“证位?”穿越者愈加疑惑。“那又是什么意思?”
“谁也不好答个清楚。”
白有思无奈答道。“只知道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大宗师行为与一些龙反而相似,或求珍宝,或据山峦,或建宗门,或
世
涉军政……有
说,一旦证位成功,便可化龙;也有
说,只有证位失败才会化龙,证位成功,便是真神、真仙;还有
说,证位分种类,可证龙位,可证仙位,可证神位,各有优劣;更有
说龙是龙,
是
,境界是境界,而证位本身是求天地认可,与境界
龙无关……之所以像龙,是因为有些龙也在证位。”
穿越者恍然点
:“我晓得了……百
筑基,再行通脉,然后凝丹,然后外照,便是宗师,返璞归真后便可以窥一窥大宗师了?而若是能证位,便可以窥一窥龙之虚实了?是这个意思吗?”
“不能说算错。”白有思的眼神忽闪了一下。
“那么再问巡检一事。”穿越者目光依然灼灼。“凡
真能证位吗?有记录吗?”
“当然能!”秦宝再次
嘴。“凡
非但能证位,而且能证天地至尊。”
穿越者目瞪
呆,继而觉得匪夷所思:“秦二郎,你莫要胡扯!你自己刚刚还说,到了大宗师,这天底下就只有十一位了……而且往后明显要摸索着修行,能进一步估计会更难,估计十一个
全死光了也未必证上一个什么位子……什么至尊,那又是什么境界?怎么证?”
“秦公子没有说大话。”白有思接
言道。“天地至尊者,无外乎三辉四御。三辉者,一
二月,乃是天生神明,四御却皆起于天地间,而其中至少两位至尊,也就是北方黑帝与西方白帝,却都只是来历清楚的凡
修行登位……非只如此,三辉四御之下,还有不少真仙、真神出处无误,乃是凡
证位得道,甚至有些传闻说,某些知名的真龙,似乎也是凡
所化。”
穿越者呼吸粗重了起来,稍作消化后,却又赶紧改
来问:“修行怎么才能
正途?必须得走三辉四御吗?还是说被朝廷管住了?”
“修行万般皆是正途。”
巡检面色稍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其实就是,修行无外乎便是凝练天地真气于
身为己用而已,所以万法皆可超凡
圣,朝廷与各大门派、帮会、宗族也没有抑制修行的说法……至于说这世间之所以只有十一位大宗师,却跟修行本身无关。”
“请巡检明示。”穿越者催促不及。
“此事简单……遍观史书,凡天地八千载可录之间,非大争之世,血流漂橹,难证真位!非大势更迭,天翻地覆,龙陨仙落,神死君亡,否则难见至尊!”
巡检面不改色,说出了最后的关键。“反过来讲,一遇天地大劫,世间动
,宗师、大宗师就如那过河之鲤了。”
穿越者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还有路可行!
而稍作思量,他却是忽的在雨水再三拱手:“敢问巡检,咱们同行数
,是不是一直没告诉巡检我的名字?”
“不错。”白有思
看着对方那被雨水打湿的面庞,平静言道。“我以为你有什么忌讳呢?”
“不是忌讳,是我作为战败残余,对朝廷有些怨气,虽然看出来白巡检的一番好意,甚至隐隐有抬举之心,却一直假装不知罢了。”
“原来如此。”
“我叫张行!乃是本朝前中垒军军士。”张行维持行礼姿态,居然是当场自荐。“如今却是个无家之
,无处可去……不过,我这
吃得苦,行得路,军旅中经验还杀过
,略通
,且品
纯直,或许于巡检有用,若巡检收留,将来必当厚报。”
巡检怔了一怔,很明显是没见过这种自吹自擂递简历的应聘方式,但她稍作思量后,却也
脆至极:“可以……我之前在河堤上便看中了你三言两语窥见隐
的本事,经此同行,更信你的品
,正要荐你
台,做我下属。”
张行如释重负,只觉得自己脚下一时安稳,竟然彻底站住了身形。
“你稍待一二。”
白有思目光落到对方脚上,微微颔首,居然直接转身,凌空而飞。“我去与你买双靴子来……既成同列,断没有让自己下属没个体面。”
秦宝此时再难忍耐,忽然上前,面色涨红喊住对方:“白巡检!我也想要双靴子!”
白有思在空中回
看了秦宝一眼,略一点
,便直接御气而起,再不回
。
至于张行,早已经懒得理会那二
,只将门板在雨中立起,往身下土堆上一靠,便掏出腰中匕首,在上面细细刻下一行简体字来。
正所谓:
红山游子都蒙之墓。
然后反过来拍在土丘上,便再无顾忌,直接于雨中坐下,静待自己的新靴子,准备来行新路——张行决心已下,既见真龙,且行红山,自当以凡
之身窥一窥这个新世界的根本与虚实,怎能因为怀念已经失去的前世而驻足不前呢?
至于说行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