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棺中的茹若初看了一眼，随后双手合十，朝着枯荣大师施了一礼，“住持方丈，弟子有一事不解，不知方丈可否为我解惑？”

凡心的表动作虽然恭敬非常，但声音里却充斥着一抹不曾掩饰的愠怒。

枯荣大师皱了皱眉，可还是点了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凡心说道，“刚才，俞向天和彼岸都有说起，我的俗家弟子于伟，以及陈芳孙倩，他们三的劫难并非偶然，而是一场早已安排好的谋布局，为的就是激起念冰心中之魔念，触发她与林笙之间的劫，不知此事可否为真？”

听了这话，枯荣大师的脸上流露一丝不悦，“他们的话你皆听耳中，是真是假你心中早有分寸，何须再询问于老衲？”

“可我只想听方丈您亲之言。”

凡心抬起了，朝枯荣大师说道，“毕竟是您带我于间苦行，最终落脚洛河，也是您让我前赴于家，让我见证弟子于伟的婚礼。”

凡心的这番话中，充斥着一浓浓的憎念，周围的空气也因此变得寒冷了数分。

凡心护短道门皆知，直到此时此刻，他依旧在为于伟的死而耿耿于怀。

枯荣大师看着凡心，终究还是点了点，“没错，于家所发生之事并非偶然，于伟之所以贸然杀妻也并非他的本意，而是一场道门佛门早就心策划好的命运安排。为的就是以他们一家的命，触发念冰的劫，让她得以归临佛门，还间一片太平。”

“一家的命重要，还是一个间的命重要，你比老衲清楚。”

不曾想，当初凡心说给我听的这番话，而今经枯荣之，却再度传了凡心的耳中。

可是，身处事外自然能从容充当理中客，置身其中又怎能轻易释然？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凡心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却是不怒反笑，“方丈，您当初带我间苦行，只说是要试炼弟子凡心，可弟子直到现在才明白，您不仅是要试炼弟子，更是想借弟子之手，试炼念冰的凡心！”

“您明知道于伟的结局，可你依旧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死在了你的眼前，你们将他当成了提线木偶，把他们一家的生死视作儿戏，这不是正义之举，更不是佛门所为……”

“凡心，放肆！”

凡心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枯荣粗打断。

他颇为愠怒地朝凡心说道，“凡心，老衲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凡心未定，你所欲普度的只不过是眼前众生，而非世间苍生！”

“为了世间苍生，别说区区一个于家，就算让老衲身亡，让觉禅寺覆灭，老衲亦毫不在乎，可你为何还是如此不开窍，始终未能明悟老衲之教诲！你若再执迷不悟，只会因嗔魔，最终自绝于佛门！”

我还从没见过枯荣如此勃然大怒，以至于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听了这话，凡心的脸狠狠一抽，悬于手中的佛珠也在指间颗颗崩裂，散落一地。

“自绝于佛门？呵，如此佛门，不留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