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点，水匪开始埋锅造饭。

4点，水匪分出两千往东门而来。

“嘟……”集合的哨声响起。团丁们有条不紊地收拾叠好被子，检查枪支弹药，然后在各自班排长的带领下向一起汇集。

“青南，你带领教导营二连、三连在左右两侧埋伏好，等水匪大部队过来时，悄悄地穿到其后方。虽然不知道水匪为什么分兵，我们先把这两千吃掉再说。”

盐河畔，水匪的队伍里糟糟地分出了两千多，这些大部分都是新的流民青壮，有些还是被强行拉的。他们坐了一夜的船，早已困顿不堪。唯一庆幸的是刚才吃了一顿饱饭，每个都喝了一碗粥，还能分到一个馒。

群里一个瘦削男孩问旁边的一个中年道：“大牛叔，你说我们去攻城，会不会被官军打死啊？”

“二狗，大领说我们只是去佯攻，但是谁也不知道高邮的官军怎么样，我们都是贱命没在意的，等会儿要是真打起来就跑，家让投降就投降，总不能把我们都砍了。”

赖善成把这两千每一百分一队，每一队派几个小目率领，总算能控制队伍向前走。统领这两千的是二当家郭卜，他是跟随赖善成多年的兄弟，作战凶残勇猛，为也心狠手辣，在砍死几个不听话的刺后，立刻就震慑住了这帮泥腿子。

5点30分，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从高邮城东门望去，东方的天际，黑压压的一大群踏着朝霞走来，可是却一点美感都没有。

两千多拥挤在一起，里面不时传来喝骂声、求饶声、哭声。这些衣衫褴褛，手里拿着旧的刀枪棍，一点不像一只军队。

7点30分，队伍才逐渐靠近东门，在晨雾的掩映下，一众水匪仿佛看到一堵花花绿绿的墙。不，应该说是一堵墙。那花花绿绿的是他们穿戴的衣服和帽子，那些衣服都是新的，统一的，这种统一却给一种莫名的威压。

二狗看着对面的墙，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羡慕的感觉，他们穿的那么好，想必吃的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