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只是难受和压抑。

老忽然说道：“娃子，你这条命，并不简单，刘水鬼用命换你活，这未必是一件坏事，生子往往活不过勘阳关，现在你活下来了，这条大之命，世间罕有。”

我抿着嘴想开说话。

他忽然又说道：“况且你内疚有什么作用？难道你去溺死么？刘水鬼想要你活下去，他这一把年纪了，再活也活不过二三十年，你的命更长，他换了觉着划算，为父母，哪个不希望子好？”

“你要是想不开把命丢了，刘水鬼更死不瞑目。”

老的话语忽而平和了一些，没那么冷淡了，最后又和我说了句，活着就得好好活着，把刘水鬼遗愿给做了，别让他死了都不安宁。

我所有的话都被憋回去了。

二叔坐起来，捂着肚子蜷缩在一块儿，他也没继续动手了。

刚才二叔冲动，我也难受，这会儿想清楚了，都晓得老没有害之心，这事儿说到底老是按规矩，拿了钱，给说解决办法。

事的缘由和关键都出在我身上。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无比。

老低下，注意力都在我爹尸体上。

本来刚才雨停了，风也止了，可莫名之间，屋子里竟然又起了风……

木桌上燃烧的蜡烛，啪嗒一声熄灭……

一瞬间，屋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到了冰点。

老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之极。

二叔低声骂了个字，他摸索着爬起来，划了火柴去点蜡烛。

更是额冒汗地盯着我爹的尸体，说了句：“老大，莫搞事。”

我这会儿也慌得不行。

尸体出问题了？

冷不丁的，忽然我发现我爹的嘴好像在动？屋子里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在嚼东西一样。

我被吓得不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嘴，可也就那么一眼晃过，仔细看去，他嘴紧闭着，哪儿动过？

下一瞬，我就如堕冰窖。

我爹嘴，肯定是动了……

之前百家米塞得他嘴里严严实实，嘴是鼓鼓囊囊的，这会儿又瘪下去，紧贴着腮帮子骨。

“刘水鬼，你娃子没事了，你不安心上路，就是给心里添堵，死糊涂了吗！？”

忽然，老厉喝一声，神色更是凶厉！

骤然抬起双手，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几根黑漆漆的木钉子，果断地朝着我爹上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