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青年的不予理会所刺激还是极度不愿对方浮出河面，猛然间，身边，那颗早先还面无表的螝脑袋瞬间表骤变，整张脸被狰狞恶毒所充斥，嘴里发出的话语亦愈发凄厉，愈发响亮，朝近在咫尺的何飞凄厉咆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接下来，数量增加，凭空增加无数倍！

是的，嘶吼刚一结束，周遭，寂静幽暗的河水中再次冒出，眨眼间凭空冒出大量密密麻麻脑袋，数量出奇之多，多到难以计数，初步估计最少也有数千颗之多！！！

除数量奇多遍布周遭外，颅模样仍然相同，统统是赵环珍样貌，且每一张脸皆面朝何飞，集体用赤红眼珠死死盯着何飞，盯着这名正怀抱尸体拼命上潜的普通类。

由于置身水中，何飞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吓尿裤裆，可他却知道自己快要被吓死了，他的肾上腺正急剧飙升濒临上限，他即将被这突兀出现的骇场景给吓得胆汁裂一命呜呼，同时这一幕还间接导致他神志消散，力量锐减，身躯逐渐失去感知。

直到……

直到发现窒息感仍然存在，确认心脏仍在跳动，何飞才重新意识到自己暂时还活着，依旧不算死亡。

可，那又怎样？

以如今这种态势，死了和没死区别不大，因为……

身边全是螝脑袋！！！

数以千计的赵环珍脑袋就这样环绕在自己身边，无数张狰狞螝脸正面朝自己，无数双赤红眼睛正死盯自己，连同一起的还有咆哮，由近千颗脑袋共同发出的恶毒诅咒，永无止境疯狂怒吼：

“留下来！”

“留下来陪我！”

“我好寂寞，你要留下来，你要留下来！”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留下来陪我！”

无数咆哮怒吼回耳旁，各种凄厉哀嚎响彻大脑，声音笼罩下，何飞思维混，游动速度愈发降低，在加之那愈演愈烈缺氧窒息感，恍惚间，何飞被疲惫包裹，被完完全全包裹笼罩，他，很累，感觉自己非常累。

累了怎么办？

答案自然是休息。

（是啊，既然这么累，那我嘛还要拼死拼活挣扎求生，或许选择留在河里是个不错选择，毕竟只要彻底放弃我就能休息了，获得充足休息，我累了，真的好累，好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啊……）

于是，就这样，随着身边一颗颗螝颅飘舞环绕，随着现场无数道哀嚎嘶吼冲击耳膜，外加空气不足缺氧严重，何飞逐渐意识不清，大脑逐渐趋于模糊，早先还奋力上潜拼命滑动的身体亦在模糊中动作减慢，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至再不动弹。

何飞停止了。

停止了上潜，停止了游动，在还差十几米就要浮出水面时定格水中失去动静。

然后……

身体开始下沉，就这样在聚拢周遭的螝颅注视下和尸一起向下沉去，朝那漆黑暗且永无阳光的河底渊缓缓沉去。

……………

在疲惫和缺氧的双重促使下，何飞上潜停止，其后开始下沉，下沉期间，不知是个意识仍有保留还是体内灵魂得意复苏，朦胧间，恍惚间，脑海隐约闪过一道他从未见过的陌生身影。

那是名年约二十三四的漂亮御姐，她，容貌极美，身材完美，仿佛不食间烟火的仙般就这样置身眼帘默默凝视自己。

她是谁？为何我明明没见过她，可我却在看到她后内心本能萌出一熟悉感？不，不仅是熟悉，而是熟悉中蕴含些许悲伤的淡淡意，就好像双方曾共同经历过太多险死还生所培养出来的厚感，是一种哪怕阳相隔，甚至失去记忆都难以抹去的灵魂印记。

凝视期间，说话了，朝何飞问了个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对我发过的誓言？如果记得，那么你就不应该选择死去，这和你的当初誓言背道而驰，而我亦相信你是个言出必行的，所以，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死在即将成功之时，你愿意吗？”

面前在说完这句话后消失了，只留下何飞一在朦胧中自我询问，自我探知。

是的，朦胧状态中，同时也正当何飞放弃游动缓缓下趁之际，一个熟悉的陌生为他留下了一句话，韵味虽说不清道不明，但何飞却可以肯定对方表达了自己心声，那是他心灵处的自己，是灵魂印记中释放而出的自我呐喊。

我，甘心吗？

我都一路走到这里了，坚持到这种地步了，现在放弃，我又怎么可能甘心？

就这么死，我不愿意，不愿意啊……

既然不愿意，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我……

我当然要继续挣扎下去！！！

水中。

忽然，何飞睁开了眼睛，在逐渐下沉的过程中奇迹般睁开眼睛！

刚一睁眼，身体亦从刚刚不在动弹重新有了动作。

这一刻，在寻常难以企及的求生意志促使下，在心中那强烈信念的不断支撑下，何飞醒了过来，虽然水中无法传播声音，不过，单从青年那紧咬牙关的狰狞表和骤然恢复的动作中仍可以看出他在拼命！

一把抓住缓缓下沉的尸，旋即手脚并用继续上潜，再度朝的顶水面疯狂游去！

就在何飞依靠惊意志再度上潜之际，对于遍布周遭环绕两旁的无数颗螝颅亦不在理会，无论这些如何哀嚎如何呼喊，这一次，何飞未受影响，就这样把无数颅当成不存在般完完全全不予理会。

因为，恢复清醒之际，他还察觉到这些水中连同哀嚎声音统统不像真实，十有八九仍是幻觉，是螝故意给他施加的幻视幻听，目的就是为了扰自己神志，让自己永远留在水中。

正因是幻觉，是并不存在的虚假幻影，所以，这一次，何飞抛弃恐惧再无顾虑，拼尽全力做着自己的事，在肺部憋到快要炸的缺氧状态中强忍窒息疯狂上潜，拼尽全力朝还差几米就要抵达的水面游去。

或许也察觉到眼前这名类识了自身计俩，待发现幻觉手段已无法阻拦对方逃离后，不知为何，遍布周遭的数千颗脑袋不在哀嚎，不在呼喊，反而在确认何飞无视一切继续上潜的现实后集体沉默。

一时间，何飞就这样在无数双血红眼睛的注视下疯狂划水拼命上潜。

但，事并未结束，何飞上潜之际，其中一颗颅表变了，变得狰狞，变得扭曲，死盯青年的目光亦在刹那间充斥憎恨满含恶毒。

接着……

维持着骇狰狞的恶毒目光，颅发出串颤心魄的刺耳狂笑：“呵呵，呵呵呵呵，你逃不掉的，你会留在这里，你注定将永远留在这里！”

言罢，或者说待螝颅发出这串近乎刺耳膜的惊天狂笑后，下一刻，比之前更加骇诡异可怕现象发生了：

咕噜，咕噜噜。

忽然间，原本环绕于何飞周遭的近千颗脑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气泡，河底处冒出气泡，伴随着气泡频繁冒出，不多久，就见幽昏暗的河底浮现出一条偌大身影，一名虽赤身果体但体积却高达十几米的巨型！！！

那是赵环珍，巨大无比的赵环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