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子是不是？”

张延龄微笑道：“随公公怎么想，总之，这个我想保了他。”

刘瑾点道：“小事一桩，侯爷的面子自然要给。不管侯爷认不认识他，他是不是你的朋友，侯爷说保他，咱家岂会不答应。”

张延龄拱手道：“多谢公公。”

张延龄缓步上前，走到王守仁身边。几名侍卫识趣的闪开。张延龄伸手从马永成手上拿过枣木棍来丢在一旁。

马永成叫道：“可是他把我踢伤了。”

张延龄看着马永成青肿的嘴，笑道：“马公公，你已经是东厂提督了，这点度量没有么？不过受了点伤罢了。要不回我替你送些药来？或者给你些银两补偿？”

马永成咂嘴道：“那倒不敢，既然张侯爷要放，咱家自认倒霉便是。”

张延龄笑着点，伸手将王守仁从地上拉起来。王守仁身上全是灰尘，满脸疑惑，看着张延龄道：“你救我作甚？我跟你并不是朋友。你也莫要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

张延龄拱手低声道：“王大。我可没说要你感激我。挨打并不是光荣的事，王大，事已至此，不必再有无谓的损失，于事无补。至于我为什么救你……因为你值得我救。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王守仁满雾水，不明白张延龄神神叨叨的在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大声叫喊起来。

“皇上啊，臣今受此大辱，无面目活于世间。臣以死明志，若是臣之血能唤醒皇上，铲除邪之辈，臣便死而瞑目了。”

众转看去，只见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戴铣正大声叫嚷着爬起身来。朝着旁边一块青石猛扑了过去。

“戴大！”王守仁惊呼道。

“拦住他。”张延龄叫道。

两名廷杖的侍卫伸手去拦，却慢了一步。只听布帛声响，一名侍卫手中扯下了戴铣的一副衣角。戴铣整个鱼跃而起，一撞在了青石上。

骨碎裂声清晰传来，戴铣整个匍匐在青石之下，顶上鲜血汩汩流出，顺着地面浸润开来。

“皇上，你看到臣的忠心了么？”戴铣最后嘟囔了一句，叹出了最后一气。

两名侍卫此时赶到，将戴铣翻转过来，戴铣顶门骨碎裂，血流满面。一名侍卫伸手试探，咽着吐沫道：“死了！”

“戴大！”群臣大放悲声，骚动起来。有大声咒骂起来。有疯狂往地上撞，绪再一次激烈起来。

“吵闹什么？戴铣畏罪自杀，死有余辜。谁要是再吵闹，严惩不怠。”谷大用大声吼道。

王守仁鼻息咻咻，嗔目握拳，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王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里的死光了，也无济于事。你是睿智之，不可冲动。这一切，已经无法扭转。劝他们离开吧。不必做无谓之死。”张延龄在他耳边轻声道。

王守仁转看着张延龄，目光中满是愤怒，满是疑惑，满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