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牟斌惊骇转，掐着子的手松开，子噗通软倒在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陈式一和张隐抽出兵刃，缓缓上前。牟斌一面后退，一面喝道：“何方朋友？藏露尾算什么好汉？”

“牟斌，今你死期到了。”陈式一冷声喝道。

“你们是谁？我们有何冤仇？”牟斌缓步后退，后方牙床一侧挂着他的刀。

“牟指挥使，连我们都不认识了么？真是贵多忘事啊。”张延龄从后方缓步而出，伸手扯下脸上蒙面的黑布。

“是你？”牟斌大惊失色。

“还有你的两位旧同僚。”张延龄微笑道。

张隐和陈式一伸手扯掉面巾，露出真容。张隐面目冷峻，陈式一更是双目火，牙齿咬的咯咯响。

“我就猜到是你们，听着声音就有些像。张侯爷，你们这是作甚？来拿我的么？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么？皇上已然处罚了我，还待怎地？”牟斌沉声道。

张延龄摇道：“牟大，不是皇上。是我们要找你算账。”

牟斌眯着眼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张侯爷，你是不忿我参与弹劾你的事，所以来找我的麻烦是么？张侯爷，你又何必赶尽杀绝？我已经到了今这步田地，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况且我也只是参与其事，并非我是主谋。若是因为参与其事你便要报仇，那你岂非要将外廷官员杀个净么？”

张延龄道：“牟大，我是那般睚眦必报的么？你误会了。不是我要赶尽杀绝。你参与外庭弹劾我的事已经失败，你也得到了你该有的惩罚。那件事早就揭过了。”

牟斌道：“那你们来找我作甚？大半夜的，莫非是来探望我不成？呵呵呵呵。”

牟斌眼神闪动，呵呵笑了起来。但笑了两声后，又戛然而止。因为他面前的三个神色冷冽，像看着傻子一般的看着自己。

“牟大，是陈兄弟找你算一笔旧账。我也答应了他，陪他一起来算这笔账。这不，我们便来了。”张延龄道。

“陈千户找我算账？”牟斌诧异道。

“牟大，陈式一现在是振威营副都指挥将，中军亲卫营统领。实打实的四品武职。可不是当初南镇抚司的陈千户了。职位在你之上了。”张延龄沉声道。

牟斌呵呵笑道：“那倒是失礼了。陈将军。呵呵。不知陈将军跟我算什么账？本不记得跟你有什么过节啊。”

陈式一咬着牙，竭力控制绪，轻声道：“你当然不记得，因为在你手里，也不知杀死过多少，沾了多少无辜的鲜血。你又怎会记得你欠下了多少血债。”

牟斌冷笑道：“我是杀了许多，那又如何？我们锦衣卫衙门的，杀算什么大事？你没杀过么？却也不用来教训我。”

陈式一怒道：“狗贼，别你杀得，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儿你杀不得。你杀了她们，我便要索你的命。今便是替我妻儿来找你索命。”

牟斌惊愕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曾杀了你妻儿？我牟斌虽然杀无数，杀的我也认。别找我报仇也是应当。但我没做过的事，我可不认。”

陈式一冷笑道：“狗贼，你果然忘了。那我便替你回忆回忆。十九年前的正月初三，你在何处？”

牟斌皱眉道：“十九年前？那么久远之事我怎会记得？”

陈式一冷声道：“那我便再提醒你。那是成化二十三年新年，你牟大当时是北镇抚司第一千户所千户。太原府通判李政涉嫌通敌，你带着来太原府稽查此案，是也不是？”

牟斌仰回想片刻，点道：“我似乎有些印象，那一年下的大雪是么？”

陈式一冷声道：“是，天寒地冻，大雪满街。”

牟斌皱眉道：“可这跟你妻儿有何系？我记得我们只是去查案，却不曾在当地有任何的冲突。”

陈式一冷笑道：“东城回马桥，你忘了你们策马飞驰，将一名子惊吓落河了么？”

牟斌其实已经想起来了那件事，此刻听陈式一说起，才赫然醒悟，那子恐怕便是陈式一的妻子。一时惊愕无语。

“可怜我妻子阿英，身怀有孕，那从东城我丈家回家，在回马桥上，便遇到了你们这群狗贼。天寒地冻，路上全是冰雪。你们这帮杀千刀的骑着马飞驰而过，我妻阿英惊吓滑倒，摔落桥下冰河之中。你们看都没看一样，扬长而去。我妻阿英，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挣扎，最终……最终……死在河中。她肚子里还有我三个月的孩儿。你们……这群天杀的狗贼，可曾想过……她死前的绝望？狗贼，你记起来了么？”

陈式一眼中含泪，身子颤抖着。回想当年之事，每次都让他的心痛苦万分，宛如刀割一般。

牟斌皱着眉，沉声道：“原来如此。但是陈千户，那是一场意外。我当时并不知。”

陈式一怒骂道：“不知？谁会相信？有落水，你们一行十八骑便无一察觉？哪怕有一个施以援手，我的阿英也不会死。你们便是根本没拿命当回事，看到有落水也懒得去伸手救援。那是卑鄙的谋杀，菅命之举。”

牟斌被戳谎言，只得讪讪道：“你不信，我也没法子，我当时并不知。你今不说，我都记不起来发生的事。”

“放你娘的狗！还抵赖不认。事后我告到太原府衙门，衙门里的显然被你授意买通，不但说告诉我说没有锦衣卫从桥经过，甚至还杀灭，将目击此事的桥一户家的老夫杀死，纵火灭迹。你敢说这不是你授意所为？狗贼，敢做不敢当么？”陈式一怒骂道。

牟斌皱眉不语，到此刻，整件事他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当时他确实没看到有落水。随行之倒是看到了。但当时他记着赶回京城，便也没在意此事。事后得知那落水子死了，她家中告到了官府。牟斌当时便命指使太原府当地锦衣卫衙门摆平此事。

当地锦衣卫衙门动了手脚，买通了一些查案的官员，并且动手灭了。这些事在当时的牟斌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曲罢了。当时的牟斌在处在飞黄腾达的路上，一心想着往上爬。每天脑子里都是大事，办大案，为了上位不择手段。那几年，他亲手杀的便不下数十，又怎会在意一个落水的子之死。

谁能想到，事过了十九年，仇终于上门了。那子居然便是陈式一的妻子。

“陈千户，我很抱歉。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怎知那是你的妻子。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心中的愤怒我也能理解。不管你信不信，那毕竟是我的无心之失。你说吧，我可以补偿你。你要什么？这座大宅子给你补偿好不好？多少也值个几万两银子，算是给你的补偿。再不然，诺，这是我的小妾沈氏，倒也有几分姿色，送给你便是。你说，只要你张，只要我有，我都可以补偿你。可惜我现在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不然在官职上我也可以补偿你。这件事本就是个意外，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不肯罢手？”牟斌絮絮叨叨的道。

陈式一呵呵冷笑道：“补偿？银子能换回我阿英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的命？能平复我这么多年遭受的痛苦？十九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阿英和我那孩儿报仇。为此我加了锦衣卫，便是要将你们一个个的杀了。你们一行十八个，我查的清清楚楚。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