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qs1148.7基站下防护工程弧面，3区01号主隧道

“一队！前进！”

“是的长官！”

“二队后续！”

“从左侧进攻，踩着掩护炮点上，去撕开他们的侧翼！”

枪榴弹掀起的尘屑飚飞满天，疏密错落的弹幕封锁了隧道中任何一处露位，本该漆黑的隧道枪火重重，子弹碰撞在隧道四壁坚硬的泥土上，冒出连串火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里是花岗岩层，硬度犹胜混凝土，但在重火力覆盖下，不消片刻便支离碎。

空旷的隧道并无掩蔽点，最前排的突击队员们架着重型防盾牌，缓慢朝前推进，这是最笨也有最有效的办法，当逐步压缩完敌对者的活动空间后，它们便是砧板鱼。若是一般况，突击队就会一直稳定推进，以机械犬、战斗机器以及盾牌，完成这个任务。

但今时不同往，他们没有时间耐心走完这段三公里的路了。

他们要突。

厚重的水冷护甲包裹着，战斗工兵们排成纵队替前进，旋转机炮的强大后坐力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击着他们的肩膀与胸膛，风式的扫火力涤清了路途一切邪，少许生命力顽强的杂种躺倒在尸堆里，瞬间咬穿了甲胄，在毒麻痹神经前，这个倒下的士兵便被战友击毙。

他们都知道，这才是仁慈。

“四防排跟上！”

战斗工兵开辟了通路，另一支轻防护的化学-生物-辐-核能排踏着脚踝的血泊前进，他们除了自卫武器外只背负着剂箱，手持淋灌洒着某种未知的淡红色气雾，这条泛着荧光的隧道旋即被剥离出浓稠的半固态物质，那些濒死的敌对生物在接触到气雾的顷刻间，仿佛扎了强心剂一般开始复苏，然后化作一滩惨不忍睹的血水。

辐与搏，突击队遭受了相当的损失，但在规定时间内迅速突进到了隧道尽。

血珠如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一颗饱满坠地，最前方的工兵排长抬看着这扇圆柱滚门，在迷幻的血红荧绿光芒中，不需要额外的光亮，他依然看清了这扇门的全貌。

排长是一名超期服役的老兵，身在甲子部队，他征战过官方报告里至今处在“未扫清”的地下设施中的大多数，即便是在令复兴军折戟沉沙的凤林大废墟，他也没有像此时一般，发自心底的感到恐惧。

这扇直径有33.3米的滚门正好是龙山大门的二分之一大小，上面附着了某种稠密物质，不是血，也不是隧道壁的尸鬼分泌物，而是一层红色胶质物，一被肢解的黑暗种以毫无章则、却又令忽然明白它就是它的方式拼摆着。苍罴、蜥龙、暗鬼、脓蝶，这些早已灭绝的黑暗种出现在这寂静了几十年的霾之地。这些黑暗种的血与骨骼在胶质物中悬浮着，展现在战斗工兵们的眼前，他们甚至能看到这些生命力强悍到不可思议的生物还在萌生芽试图修复，但刚刚诞出又立刻湮灭。每一黑暗种与麾下兽群都是复兴军的夙敌，在这里，这这扇门前，它们无处可逃，痛苦哀嚎，所有的虐与伟力都封印在了这层好比果冻的物质里。

最后，排长在门前的密码盘旁发现了一串歪歪扭扭的镌刻字迹：

“如果这是代价，那我从此刻起，坚信一切必然值得。”落款时间只能看出“2051。”

在黑暗种的尸骸下，一个身穿老式复兴军军服的骷髅，它侧着，满是灰尘的手掌间，一支用于自杀的手枪。

……

地下，联盟第071号防护工程“千山”，1区2区过渡处。

“嘿。”沈如松扬拳示意停步，他疑惑地环顾四周，问道：“你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杨天立刻紧张起来了，眼珠子扫了扫暗周围，磨着牙齿道：“没，没吧，挺安静的。”

“可能是我听错了。”沈如松单手揉了揉眼。

随着他们继续往千山地下城内部走，沈如松就觉得越疲惫。

沈如松记得士官学校中最后一年里月月有演习，有次红蓝对抗适逢上级检查，他们所部被要求连续一周强行军，每天徒步五十公里外加紧急对抗，这哪里是能吃得消的？沈如松这批跑到第四天就全累垮了，后来才发现搞错了，命令是下达给装甲步兵的，他们每天正常走三十公里而已。那次是沈如松记忆以来最疲劳的一次，回去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黑暗中沈如松想快也快不了，基本以慢步快走方式为主，在隧道里转悠摸索了很久才抵达了这里。

可能是带伤又带了个蠢货，才这么累吧。沈如松想到。

隧道下行再长，也不会超过十公里，他们走到了尽，眼前的铁路桥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两弓身弯腰，极慢地走上桥面，尽管晃动非常轻微，但沈如松依旧感觉到了，他看着失去了横梁的桥框架，不由得咽了唾沫。

他们俩提心吊胆地走着，摸索着满地的凹坑与长条印记，以及灰白的末。

当发现沾了一手类似于辐灰的尘埃时，沈如松心脏都能从喉咙眼蹦出来了，他急促地呼吸着，然后胡地扒出防毒面具戴上，心说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直到杨天拽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这只是普通的积灰罢了。

“班长你看。”顺着杨天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桥中央停有几辆旧卡车，提灯微弱的光芒中映了几分反光，那是镜子？

沈如松举枪来到卡车旁边，发现这里赫然躺了十几具骷髅，服装已烂不堪到无法辨识，但锈蚀厉害的枪械证明了他们的身份，定然是早年的复兴军战士无疑。

从遗骸的朝向来看，他们并非面对着一方，而是面对四面八方，而且骸骨散布非常广泛，像是这支车队通过桥梁时遭到了突袭，车上士兵下车围成环形防御圈，之后寡不敌众全体阵亡。

但是怎么下行隧道上这么净呢？总有跑到隧道的。这个问题想到的第一时间，沈如松就得出一个汗毛倒竖的答案。

雨。

这里经常下雨。

“湿度计你带了没？测测湿度”沈如松伸手索要到。

“64%”杨天回答道。“而且变热了。”沈如松补充道。

生活在调控温度的龙山，出来服役时又是寒季，沈如松几乎忘了每往地下挖掘100米，温度上升3度的定律，这里温度将近20度，而就在刚才，一场冷雨后，他们两个都快冻僵了。

沈如松想象出了这么一幅景象，一队士兵从桥梁对面穿过，与未知剧烈战，部分倒在了隧道、山道上，几天后几月后一场穹顶凝雨把他们的尸骨都冲进了渊。

不寒而栗。

沈如松自然不会把他的推测告诉杨天，一个害怕就够了。而且他们也没回路了。

桥梁一端拉高了，但对于来说并不是不可越过的，沈如松看着恢复地很快的腰胯伤，没来由地生出冒险神，反正也回不去了，只能继续往下走，说不定能找到类挖到地心跳出一群老恶魔的遗迹。他如是想到。

“叫你踩我肩膀不要踩我啊。”沈如松抓着杨天裤管，让他站稳，后者胳膊使劲把自己拉上了桥面，然后两腿勾住栏杆，伸出手把沈如松提了上来。

“准备好探秘历史了吗小老弟。”沈如松觉得自己竟然兴奋了。

这乐观的绪感染了杨天，这个小年轻目前还处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