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骁的双眼禁闭,他的脸色全无血色,他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死了?为什么杀了他,我没有半点喜悦,我没有半点满足?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为什么我的心像扭成一团那样难受?
“瀚骁,你怎么了?你真的死了吗?不要——不要——”
我用手去碰触他的鼻子,已经全无气息,我拍打他的脸,但他却没有一点反应,他身上的血依然不停地流出来,是那样的汹涌,似乎要将他身上的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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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整个
都慌了,我手忙脚
地帮他止血,我用手捂住他伤
不让血流出来,但那些血透过我手指的缝隙还是肆意地流了出来,它们张牙舞爪地耻笑我,耻笑我的笨拙,耻笑我的无能为力。
我的双手已经满是他的血,热热的,看着满手的鲜血,我竟然想放声大哭,在这个时候,我整个
都懵了,
脑已经不会旋转一样。
“瀚骁,你醒醒,你快活过来,我不要你死了,我不要你死了,你给我活过来。”
我又哭又笑,整个
癫狂了一般,我的手,我的发,我的衣服全都沾上他的血,然后朝他的脸摸去,朝他鼻孔伸去,结果他的脸变得血迹斑斑,浑身上下都是血,没有一处是
净的。
怎么办?我变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我满屋子找了衣服,我要死死盖住他的伤
,不让血流地那么猛。
“傻丫
,笨死了,去传御医。”
他虚弱的声音传到我耳边,给我带了希望,像一缕阳光
进幽暗的心灵。
他一言惊醒了梦中
,我恍然大悟,忙站起来准备冲出去。
“叫丫鬟去请,不要惊动其他
,你就呆在我身边,拿布条帮我紧紧绑住伤
,别让血流那么多,否则真是神仙难救。”
他的声音已经慢慢弱了下去。
“哦。”
我一边应答,一边冲到外面叫丫鬟火速请御医过来,并且带上止血的药。丫鬟看见我血
一样冲过来,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再有丝毫怠慢,飞一样却跑去找御医了。
当我回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瀚骁,我还是一阵目眩,我依然还怕鲜血,但此刻我竟是那样的不想他死。
我一边绑着他的伤
,一边跟他说话,他就是不说,我也说给他听,强迫他听着,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我不能让他死了,这个念
一直支撑着我等到御医来。
等御医冲进来的时候,我整个
虚脱一般倒在地上,看着御医忙碌的身影没有了言语,也许是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瀚骁最后还是从鬼门关那里救了回来,他说如果我再砍他一刀,他真的去见阎王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
开玩笑,我不明白我差点置他于死地,他依然能带笑看着我,眼中依然只有
没有恨,只是那浓浓的怨让我的心刺痛。
他封锁了消息,只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宜到外面吹风,把军中事务都
给姜将军处理,而躲在帐中养伤。
御医走后,剩我们两个
独对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过来——”他喊我过去。
我木然地朝他身边走去,我不知道应该再如何面对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对他说什么?
“还恨我吗?如果恨还可以砍一刀。”
他凝视着我。
我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泪水抑制不住流了出来,为什么他就不骂我,我不打我,不与我恩断义绝,不将我杀了?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他将我轻轻搂
他的怀中,用他粗糙的手抹着我
涌而出的泪水,而我故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怕碰到他的伤
,但他却霸道而用力地将我搂紧,不怕碰触到伤
。
“颜儿,如果能搂着你,即使伤
再痛,我都甘之如饴,如果你那么绝
地离开我,即使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心中都会千疮百孔,夜夜疼痛。”
他将我搂
怀中,用它的下
磨蹭着我的发丝,依然如当初那样带着怜惜。
“昨天我只是打赌,赌你不忍心将剑砍下来,就是砍下来,也不会太用力,但我没想到那还是真的那么恨我,你的心真的那么狠,骁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他咬着我的耳朵喃喃地说,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让
发酸。
但他的话无论是带着浓浓的怨,还是嗔怪,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是他
我太
,以致可以忽略我对他的残忍,抑或是他的胸襟太广阔,广阔到可以包容
世间所有的错?
“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愿意说吗?”
他反问我,我没有吭声。
“我这一生杀戮无数,死在我刀下的
不少,我灭掉的国家也很多,拥护我的
很多,恨我
骨的
也很多,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是瀚国的王,我要捍卫的也只有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但我在乎你,我不愿意你带着恨陪伴在我身边,即使还不能对我产生
,但能否让你的恨随着我流淌的鲜血都流走了呢?”
他的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咬着我的耳朵然后往脸颊到唇一路吻开去,他吻得是那样的狂热,那样的肆意,那样
款款,带着劫后余生的珍惜。
最后他是在我没有任何挣扎的前提下先松开了手,也是仅有一次是他呼吸困难不得不停止进一步的索求,我知道他的身体因为流血过多,还是很虚弱。
“别说话了,躺下来吧。”
我对他说,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很听话,乖乖地躺在床上,我拉过一张薄薄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在我忙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撑起身子,吻了我一
,然后说想不到颜儿的唇是甜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只是一夜之间,我与他似乎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起码他的吻我已经不再抗拒,他的吻带给我的虽然不是甜蜜,起码已经不再苦涩。
我端御医熬的药汁给他喝,但他却不肯接,说这些药很苦,除非我喂他,我想不到他也有如孩子般耍赖的时候。
我端起药汁一勺一勺地送到他的嘴边,他大
大
地喝着,然后不停地说,好甜好甜,那脸上的表
似乎真的喝到蜜糖一般。
因为他身上有伤,我说我要与他分床睡,他似乎很不
愿,但我说完就走了,也不理他在一旁大叫,许是我的心想要清静一下,许是真的是担心的伤
。
我命
重新支了一个帐房。
睡到半夜醒来的时候,竟然意外发现他就挤在我这张小床上睡得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