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全是长着婴儿脸的红果子。

风一吹过，那群挂在树上的小身子便微微摇摆起来，无端瘆。

傅怜下意识裹紧了双手，顺着小径继续走。

小径是石子小路，通向偏僻的院落一角，这里荒无烟，四下凄凉，她心里打起了鼓，不由心慌起来。

加上晕的厉害，走上几步她不得不停下来歇会。

“姐姐，傅姐姐！”一个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怜一个激灵，目光扫了扫，落在前面横了木落了锁的小木屋上。

她走过去低声，“小迪？”

“傅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的病好了吗？”小迪的声音细细传来，有些含混不清，似乎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或者是嘴被什么堵住了。

傅怜贴在门上，从门缝往里面看去，却看到一双双发红发绿的眼睛，吓了她一跳。

“你真是小迪？”她不由产生怀疑，“这里面都关了些什么？”

“后面，你后面！”小迪的声音突然惊恐。

傅怜回，看向后面的房子。

这件房也是木门，却是红胡桃原木门，关的很是严实，比那个缺少角的木门严实许多。

“姐姐，救我，救命！”小迪的声音越来越惊恐。

傅怜心下担忧，她咬牙，扭了原木的把手，不过想也知道这门关的严实，落了锁，根本不可能打开。

她四处转了转，在婴儿树下找到了一个斧。

斧是铁柄的，格外重，傅怜提起来都有些吃力。

她拖着斧，走过来奋力砸门，三两下就把木门给砸裂了。

她放下斧，整个都快晕了，另一边，小迪也露出愉快的声音，“姐姐，快，再砸一点点，我就能出去了。”

傅怜咬牙，又砸了一斧，这一斧她故意力气小了些，只砸开一条缝，她从缝里看去，确定是小迪后，才咬牙砸开了木门。

小迪飞快跳了出来，果断回拿斧砍向门里欲追上的家伙，傅怜顺着看去，才发现在这件屋子里，关了四五个丧尸婴儿。

婴儿们全部被堵住了嘴，身子被绑成粽子形状，一双空的眼睛流着血，眼下正看着出处的两。

小迪出门前特意把他们踹远了些，除了吃一记斧这个，其他的就算飞快爬过来，一时也不可能到门抓住他们。

小迪松了气，立马拉起傅怜的手就撒开腿往外跑。

哐哐两道撞门声后，一个上顶着巨大斧的尸婴爬了出来。

他原本浑身被包成了棕子，眼下却崩散了绷带，露出粗腿儿来。

他转盯着傅怜两的身影，血红的眼发出惊的厉光，动作飞快地朝两爬去。

傅怜和小迪，则惊心胆战地在基地里跑窜。

小迪本想带着傅怜从狗出去，不想回后山的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他只能走竹桥另一边，来到后土基地前面。

穿过滴漏竹水的茅小屋，映眼帘的是凉亭水榭，眼下没，他们上了一栋楼台，爬了三层，后面的尸婴依旧穷追不舍。

风在她脸颊刮过，带起锐利的疼，仿佛那风在凌迟她脆弱的脑子。

连心跳，也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天色渐晚，白光幽幽在湖面亮起。

傅怜被追了好久，已经体力不支。

她脚步渐缓，大声喘着气，看了看身后近的尸婴，闭了闭眼。

突然，她发惊的力量，一把抓住一旁的栏杆，翻身一跃，往二楼而去，眼见着丧尸婴儿如法炮制，却因为四肢短小而纷纷落水。

她乐极，抱着肚子拽着小迪坐在了凉亭长椅上，进行中场休息。

紧接着她照猫画虎，又去了一楼，一路奔波，在楼台间左右摇摆，这招最多三次，那尸婴便不上当了，还会三四个联合堵。

傅怜再一次累成傻狗。

有些难顶。

她疲惫地抬起眼皮，正要回身来一场诸死搏斗，就看到那最高处的后土娘娘佛像下，有明灭的火光。

————

朝圣节。

老张领着穿宽大白袍的们来到佛像最前面，如同商品一般整齐排列。

在们面前的桌子上，按照顺序摆放着红色的婴儿脸果子。

正是傅怜看到的那一种。

台下，站了一群男，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而广场右边暗的一角，却是唯一的净地，男们再怎么挤，也不敢把注意打到那里。

那里站着两个。若傅怜夜里视力好看得清，能发现是两个熟。

陆战和老张。

陆战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又正式的相亲大会。他点了一支烟，神态有些懒。

一旁的老张挑眉，给他介绍道，“今天我们的领事杨菩萨不在，有些可惜了，你应该见见她的。”

陆战看着那群，没说话。

以为他对这群有兴趣，老张笑笑，继续道，“这群货是我从平川基地买的，格外乖顺，你喜欢可以讨一个回去。”

说到这里老张浅浅勾了唇角，笑出残忍的弧度，“可要小心点，怀孕了就要送到杨菩萨那里去了，杨菩萨最喜欢小孩了。”

陆战眯了眯眼，“你有些怕她。”他声线平稳，话也利落。

老张顿了顿，“后土基地的存活，多亏了杨菩萨。”

他话是这么说，语气不见半点敬意。

他隐瞒了一些事，而且很明显有求于自己。

陆战眨眼，表很平静，没回复他的话。

仪式多长篇大论，陆战浅浅打了个哈欠，看着第一个男上了台。

第一个是刚来到此处的贾仁，他是个苦命的，在家里不受待见，婆婆还把他老婆孩子卖了补贴家用，心里气急，遂跑到附近的后土基地定居。

基地互相孤立，信息不流通，他不清楚后土基地的况，只听说后土基地的经常来平川买，他的老婆孩子可能卖到了这里，就来了。

他本来不是第一个，但是他脸皮厚，又会说话，主事的老张看他顺眼，让他成了第一个。

上台的贾仁激动地浑身颤抖，眯眯眼在身上一一扫过，却在一个低着默默流泪的身上停住。

他瞪大眼，嘴张了张，还未开，一个小小的，四肢在地上攀爬的身影便摔在了他的脚边。

是尸婴！

傅怜在暗处给踢出这一脚的小迪竖了大拇指。

尸婴扭动着身子，猛然张嘴要朝他咬来。

他吓了一跳，啪得一下摔在了地上，全身痉挛着往后缩，背磕上了红漆桌，撞倒一排婴儿脸果子。

站成一溜的们也吓坏了，挣扎着要跑，却被脚上的绳子绊倒在地。

她们鬼哭狼嚎着，扭着往后面拱。绳子发力，有几个被拖着，露出的脚踝显出的勒痕。

在下面嗷嗷等待的男们一个个吓成猪，张着嘴做痴呆样，不知是哪个滚尿流之辈撞翻了，紧接着，混从倒下的缺处散开，他们开始推搡着逃命。

而早在暗处做好准备的红灯教们则趁机扔了几颗烟雾弹在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