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沉默的徐霞客也按耐不住，手指欧洲地中海位置诧异道：“这便是佛朗机国？”

“罗刹国（沙俄）竟比大明还大！”

········

刘招孙笑着望向众，伸了伸懒腰，意味长道：

“本官之野望，不在辽东，不在大明，而在普天之下，你们已经看到，北边的罗刹国已经近儿都司，东边的倭国开始朝鲜贸易，还有西洋诸国，都到家门了，这些都将是开原劲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占据辽东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所以诸位不可懈怠，不可自满，本官今最后一次告诫大家。”

众纷纷抬，望向平辽侯。

“这寰宇虽大，却大不过心贪欲，即便将这些国家都征服，若是诸位贪婪无度，本官也无法满足。与其到时君臣相互杀戮，不如今与诸位约法三章。”

“其一，将官及亲眷不得经商谋私；”

“其二，将官不得豢养家丁仆；”

“其三，将官不得结党营私；”

刘招孙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以此三条戒律为准则，以后开原将加强中军卫队权力、报局权力，以及训导司权力，具体细则，年前将公示出来，诸位可以提出异议。”

“本官已经查知，开原将官之中，有亲属经商，有蓄养仆家丁，还有侵吞辽东贸易公司利益。谢司长刚才禀告，今年贸易公司盈利总共三百二十万白银，目前到账只有两百二十万两。”

“限期半月，将商铺折价卖给贸易公司，仆家丁清退，贪墨财物充公。若能及时回，本官既往不咎，半月之后，若仍执迷不悟，休怪法度无。”

刘招孙说到最后，忽然想起什么，不顾周围将官窃窃私语，继续道：

“那在赫图阿拉，本官昏迷，并不知道孙传庭下令屠城之事，不过出了那样的大事，本官也有失察之罪，按开原军律，当罚没一年俸银，重打二十军棍，张！”

“行刑！”

张犹豫不决，刘招孙夺过军棍，塞给他手中。

“若是打得轻了，等会儿加倍打你！”

刘招孙说罢，趴在椅子上。

张看着他虚弱身躯，将木砸在地上，跪倒在地。

“大便杀了我，谁要敢动大一根汗毛，张就和他拼命！”

屋中将官都跪下求，袁崇焕等眼圈泛红，乔一琦抽泣道：

“今方知平辽侯治军严苛，我等再不敢触犯军法！平辽侯重病在身，一军统帅，千金之躯，二十军棍，若有不测，如何向三军待？这难道就不是失职之罪？”

众一起道：

“请平辽侯收回将令！”

此时若是退让，以后军律便成了笑谈，他怒视众，最后目光落在袁崇焕身上。

“袁都察，你来行刑！”

袁崇焕大吃一惊，见一旁虎视眈眈的张，他犹豫着不敢上前。

刘招孙盯着袁嘟嘟，一字一句道：

“本官曾梦到你为大明蓟辽总督，己巳年，建寇，黄台吉兵临京师，你率大军千里救援，一番血战，最后被皇帝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死后百年，华夏沦亡，遭西夷欺凌，乃至让倭寇屠戮四千万，你死后也被宵小诋毁，本官知你本心。”

“庄周晓梦，高楼起的快，塌的也快。眼前所见，到底是梦是真？若是梦便好了，若是真，楼塌了，你我又将何处？”

“袁崇焕，我知你本心，你可知我本心？”

袁崇焕张大嘴，迟疑了很久，默默接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