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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意气峥嵘。似为我归来妩媚生。解频教花鸟，前歌后舞，更催云水，暮送朝迎。酒圣豪，可能无势，我乃而今驾驭卿。清溪上，被山灵却笑，白发归耕。

——《沁园春.再到期思卜筑》辛弃疾

……

问起郦雪璇被追杀的原因，郦雪璇也茫然不知。她说到：“圣上派我去洛阳白马寺禅修一段子。虎贲军派同行带路。走到分叉路，发现穿越峡谷，可省出十里脚程。带路之便将我们领峡谷。”

“哪带路之呢？”白复问道。

郦雪璇回想一下，道：“此应为内鬼，第一箭雨时，此就已经不见了。”

白复道：“跟我手的蒙面是突厥，你跟他们可曾有过节？”

郦雪璇摇，道：“这些我一个都未曾见过，皆不认识。”

白复试着分析，道：“敢杀虎贲军官兵，定不是一般。而且他们能够收买你们虎贲军中的做内鬼，也恰恰反映出幕后指使之不是朝中重臣，就是军中大将。”

郦雪璇闻言，隐约觉得此事跟广平王李俶有关。试探问了几句，发现白复并不知晓“三王探花”之事。郦雪璇想到永王李璘和杨亦蝉的风言风语，怕白复知道后伤心，于是小心翼翼避开这个话题。

白复问道：“莫非有不想让你去洛阳白马寺？”

郦雪璇想了想，道：“应该不是，我去白马寺只是替贵妃还愿，禅修一段时，并无其他要事。”

两讨论一番也无绪，脆放下。

白复道：“到了洛阳，我去问问徐太傅，或许会有眉目。”

白复琢磨一下道：“对方多势重，没有得手，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崇山峻岭，关隘重重。对方既然知道你的目的地是洛阳，一定会在路上继续设卡拦截。咱们得换身打扮。”

郦雪璇道：“说得对，咱们易容后，躲开他们。”

“不，咱们不躲，而是要找到他们，牢牢盯住。”白复斩钉截铁回答。

郦雪璇诧异，看向白复。

白复目光如炬，道：“谁要杀你，为何要杀你？咱们都不知道。指使之没找到，即使到了洛阳，也存在隐患，整提心吊胆。不如趁机盯住他们，除掉元凶，方能安心。他们此刻定然以为我们会东躲西藏，逃避追杀。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郦雪璇美瞳凝视着白复，半天不语。

白复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局促不安道：“郦师妹，为何这般看我，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郦雪璇摇摇，笑道：“复师兄之谋划，谙兵法，就按你的来。”。

白复也不再问，从行囊中取出几件男装，递给郦雪璇。天美，郦雪璇也不例外，把白复的衣裳简单裁剪一下，洗漱后换上，整个收拾的净整洁。再次出现时，星眉朗目，明眸皓齿，已是一个俊俏的美少年。

在郦雪璇换衣之时，白复打量着周围环境。这里迹罕至，环境静宓、风景绮丽，峰峦叠嶂，群峰竞秀，山势峻险，沟谷幽，河水奔流。

浩浩林海，万木峥嵘。生长着松、杨、柳、桦、椿、白蜡、索子、五角枫等百余种高大的乔木和丛生的灌木。此时正值春季，叶芽初发，野花争艳，姹紫嫣红，芬芳幽香。

偶有麋、鹿、麝、黑熊、水獭等野兽穿越林中，不惧畜。

白复拿出地图，仔细比对查勘，发现疾风为救主，一夜拼命奔跑，已将两驮至华山脚下。

白复从马背上取出粮，用石搭起灶台，将铜壶架在火上，烧起一壶酥油茶。吃着烙饼，就着香醇的酥油茶，白郦二疲劳一扫而光。

白复一边吃，一边拿着地图和郦雪璇共同分析：“从此地到洛阳，华山、潼关、风陵渡、函谷关都是最好的伏击地点。敌定会在这些地方设下埋伏。他们多，应该比较好找。

他们大概率会认为我们昼伏夜出，因此，白天应该只留少量岗哨，大队马都在客栈休息。”

郦雪璇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他们行动不是应该保密吗？你为何会判断他们住在客栈？”

白复道：“第一，从长安到洛阳，一路都是官道，大队持械马隐匿山林，一旦被樵夫看到，定会报官，容易惹出更多麻烦。第二，追捕你我二，讲究效率，他们不会携带太多辎重，粮补给，应该依靠旅店。第三，你到长安时间不长，认识的不多，他们跟本不用蒙面。他们蒙面的原因可能是：万一你逃脱，他们也可以乔装改扮，埋伏在客栈茶楼等处，继续抓捕。”

郦雪璇沉吟一下道：“蒙面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彼此也不认识，仅仅是临时组合起来，事后也不想过多来往。”

白复点同意，道：“如果是这种况，恐怕这些蒙面中不但有江湖士，还有来自军队的高手。京师里能同时调动汉和突厥高手的，也就那么几个，应该不难查。”

制定好计划后，两根据地图指示，开始动身。路过山中猎家时，两又从猎户手中购得两套装束、锦獐子等猎物。

临近华山脚下的市镇时，两将马匹寄存在一户农户，然后找个僻静处，再次乔装改扮，扮成一队猎户父。彼此确认看不出来时，才挑着野味，大摇大摆地走市镇。

这个市镇是长安至洛阳的必经之地，南来北往的客皆下榻于此。攒动，熙来攘往，声喧如蜂。

进街市，两兵分两路，白复在街市支了一个摊，借着贩卖猎物，观察往来众。郦雪璇则去各处客栈推销野味，顺势打听驻店客况。

一个时辰后，两汇合。换相关信息后，两认为，住在悦来客栈的二十多个商旅之最符合蒙面的特征。他们之中有胡又汉，持有武器，白天休息，夜间出没。

两心大好，放松下来，找了个酒肆，要了两大碗热汤面和胡饼。热辣辣的胡辣汤汤下肚，白复上微微出汗，禁不住说了句：“出了长安，还真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