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婕后来说了什么，齐不闻想不起来了，他喝多了，就只知道咧着嘴傻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齐不闻就醒了，他喝完酒睡眠浅，总是会醒过来睡过去好几次，可今天他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半睡半醒之间的绪最模糊，但又最清晰，齐不闻有一次睡觉的时候梦见吃汉堡，突然醒了，当时差点儿难受哭了。

现在，在这朦胧之际，齐不闻突然无比清晰地想起了昨晚姚婕说的话。

他们该从这个时代退场了。

齐不闻喜欢看历史，总觉得历史看得多了，就豁达了，遇到很多事都会见怪不怪，再者说了，他活在这个年代，应该对退场这个词很习以为常，很多东西都退场了啊，比如有线电视和无聊的周二下午，比如骑着自行车跟小伙伴去水库游泳，比如电话机和大电脑。

很多曾经喜欢的东西都退场了，齐不闻已经习惯了扔东西，他接受了新月异的社会节奏，知道对于退场的东西不需要过多留恋，任它去就好了。

现在，是该他退场了吗？原来之前疯子说的，最好的况是他还能多活几年，是这个意思。

齐不闻觉得很累，整个身体都陷进了床铺里面，他不想起床，天肯定是亮了，但还是沉的，灰蒙蒙的，就好像不会再亮起来一样，齐不闻觉得起床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反正，很多事已经注定了结局，就算做出最多的努力，也不过像是齐添说的，尽量让自己死得体面一点，要是这样的话，他想就这么躺到被抬进棺材。

他累了。

他想到了上个世纪下岗的那些工们，想到了有说未来几年要走九火运，二十年的稳定将要结束，想到街的煎饼摊关了，老板说店面费不值，以后就在家里烤，只卖外卖，他想到一切都变了，现在没变的，以后也会变，他在中扑腾着，最终的结果只是沉没。

中午的时候，有敲门，但是没去应门，很奇怪，姚婕好像也睡死过去了，可能是酒没醒，唐妈的房间也没动静，大概是觉得她作为客去开门不合适，齐不闻只想装死。

等了好半天，敲门声终于停了，齐不闻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听到脚步声，敲门的把门撞开了，直接进了后院。

“有吗？有帮帮忙吗！”

齐不闻真的近乎是被从床上拖下来的，来是个中年，穿着质朴，正好让齐不闻想到街煎饼摊的大姐，她拉着齐不闻不由分说就把他往前面拽，“救救我儿吧！”

昨晚齐不闻和姚婕喝完的桌子还是一片狼藉，原来合着俩最后喝了两瓶伏特加，桌上还有不少零食袋子，难怪齐不闻打嗝就能闻到一化学调料的味儿，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打扮和他老婆一样朴素，两甚至还带着套袖和围裙，好像刚从厨房里出来。

齐不闻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中年男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得有七八岁了，一米多高，被父亲抱在怀里，腿都拖到了地上，但毫无知觉，像个布娃娃一样，整个都无力地瘫软着，唯独只有嘴紧紧皱着，腮帮上的咬肌都鼓起来了，紧咬着牙关。

“她这是……”齐不闻一下清醒多了，“怎么了？”

男也不说话，推开桌上那一片狼藉，男将儿翻身放在桌上，掀开衣服露出后心。

在小孩的后背上，齐不闻看到一个直径足有他掌那么大的疮！整个疮呈暗紫色，中间一圈有点儿泛白，好像化脓了似的，齐不闻估算着，这尼玛要是个刺，看这个儿要是抠出来，小孩儿整个前心后背都得被掏空了。

“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