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活体实验室工作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马丁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玻璃罐中的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这块在铁质的镊子上如蚯蚓一样扭动挣扎。

这是从「鱼天使」克身上剥离出的活体肌组织。

马丁研究的是《天使血脱离物考究》，这个方向要将「鱼天使」身上尚在生长的与自然脱落的腐进行比对，通过一系列实验手段，来验证两者差异。

最终目的是找到天使血超快速再生的秘密。

显而易见这是个宏大命题，马丁只是这项浩瀚工程里的一个小小排兵。

他将镊子上的块放一个盛有透明体的玻璃皿中。

一浸体，块就迅速失去了活，慢慢不再动弹，维持僵硬状态。

马丁将块取出，放正常清水中，它又逐渐恢复了活动能力。

实验结果和之前一致。

他又取了另一块腐——这是从「鱼天使」身上自然脱落的皮组织，通常来说，如果不加以涉，它会渐渐溃烂成一种纤维和胶质混合的紫褐色形态，就像水面漂浮的绿藻。

马丁叫它腐藻。

这种紫褐色藻类对动物具有致命吸引力。

只要打开窗户、吹散周围的驱逐药物，蚊虫和苍蝇会疯狂地朝着水缸扑来，如飞蛾扑火一样冲水里，用尽所有的力量钻腐藻，不惜溺死水中。

除此之外，马丁还将小鱼、虾、螃蟹与蛤蟆放水里，结果都和虫子一样。它们会拼命靠近和接触腐藻，并且进行摄食，很快也会死亡。

死去的尸体会被腐藻消化，然后生长成更多更大面积的腐藻群落，继续吸引更多昆虫和小动物们。

马丁将腐放另一个同样装有透明体的玻璃皿。

腐很快硬化，腐藻化的过程也有所减缓。

他记录下整个变化。

这时，工作间的大门被推开。

罗伯特教授带着博努奇进来。

老教授边走边说：“……耐受方面，除去针对局部的酸碱测试，也要考虑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常规的药物，你可以开一份清单出来，我去申请。”

“不如再来点天使呢喃或者天使药剂。”博努奇舌在腔里甩了甩。

“我只能尝试一下，议会对这种管制品非常警惕，手续也繁多。”

罗伯特揉了揉鼻梁：“你上次那批高浓度酒，这么快就用光了？”

“实验耗损比较大，毕竟是超凡生物。”

博努奇脸不改色心不跳，很自然地切换话题：“老师，我还有两个对照组没做，先去做实验了。”

“去吧。”

路过马丁身边，博努奇使了个眼色。

马丁这才拿着自己的报告过去。

“教授，这是我用腐藻、腐和健康肌做的几个对照组实验。”

“效果最明显的是浸泡高浓度盐水。”

“这三者浸泡在高浓度盐水里都会减少活，甚至陷暂时休眠，当然，这是脱离天使躯壳的况……”

罗伯特仔细看完马丁的几页报告。

他目光扫过最后一页，又翻回第一页，前后对照了一番。

“也就是说，你认为，光是「鱼天使」腐的自然脱落并不会在海洋里引起瘟疫大规模传播？海洋里的高盐分会抑制这个进程？”

“是的。”

“海面附近盐分较低，所以腐藻滋生，但越的地方盐分越高，腐藻没法海下。这种生理变化，我有理由怀疑是可控的。”

“可控？”罗伯特皱起眉：“为什么报告上没有这部分？”

“因为这只是一个逻辑上的推断，缺乏决定证据。”

马丁比划手势，解释说：“「鱼天使」不断生长出新，又迅速脱落为腐，目的是为了制造腐藻。”

“腐藻能引来各种海洋生物和飞鸟。”

“这些自投罗网的动物尸体堆积后，会让腐藻继续扩张，直到引来海洋之中那些食物链顶端的大型生物乃至……超凡生物。”

“按照需求来说，超凡生物才是「鱼天使」狩猎的对象。”

「鱼天使」姿态的克·卡特，在大海上尽捕猎，通过猎杀吞噬超凡生物完成自我进化。

他进活体实验室被关起来，等级竟还提升了，最大原因当然是克莱德偷偷投喂圣遗物碎片。

这一点给了马丁提示。

「鱼天使」在海中要怎样摄食？

然后有了这一系列的发散联想和实验验证。

马丁说着自己的结论：“所以我认为，卡藤海上瘟疫应该是「鱼天使」刻意制造。”

“那一带海域可能是「鱼天使」的藏身处，他担心被其他发现，所以索将那一片海域用腐藻覆盖，用这种办法杜绝路过者。结果导致几十名靠近那边的渔民被所谓的瘟疫传染。”

罗伯特抬起：“我一直不喜欢做缺少根据的推断。”

“但这回也许你说得对。”

“卡藤那边发来最新消息，五十三个海上感染者无一幸免，全部死亡。”

马丁无言。

在天使这样的超凡生命面前，普通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生死。

谈完实验报告，马丁又提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事。

“教授，「鱼天使」为什么能变成其他的模样？天使有千变万化的能力？”

罗伯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新问题：“马丁，你想过吗？为什么一旦出现天使或堕天使，探险家为首的超凡者就会立即行动，将其捕获收容。”

马丁很自然地说：“第一时间控制住天使，能减少大规模式灾难。”

“说得对，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老教授抬起右手的食指：“问题本质在于，天使不死。”

天使是不死的？

马丁听得有些楞。

天使这玩意儿打不死？那怎么对付？

“你看过不少相关书籍，书上基本都会写‘天使总会回归天国’，这句话到处都有。”

罗伯特从容说着：“其实这已经暗示了天使的特殊，天使拥有天国力量，但遇到探险家或是其他超凡生命，比如龙，也可能会被杀。”

“但对天使来说，被杀不代表会死。”

“天国的太阳钟储藏了每一位天使的意志化身，一旦天使死亡，他们的意志化身就可以被用来重塑天使，继而完成重生。”

“重生后的天使除去缺失了储藏之后的一部分记忆，其他和过去没有区别。”

“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天使都有进太阳钟的资格。”

“必须是得到天国指引，被天国认可的天使，才有重生机会。”

“想到了吧？堕天使不在此列。”

“这就是为什么，地面上觉醒的天使总是千方百计要进天国，而失败后的堕天使却要面临探险家为首的超凡者追捕。”

马丁搞明白了。

简单来说，太阳钟只对有天国编制的天使开放。

堕天使这种体制外野路子，没有重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