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怎么个法儿？」陈父得意地扭了扭发福的腰部。

「啊！嗯啊——比我对象！」

「就你上次领我见的那个小胖子啊，有点配不上你啊！你放心，我帮他挂靠

个出租车公司，再借你们点钱买个「面的」，现在开「面的」可赚钱了。」

「陈叔，啊！你可真好，啊！啊！」

「你没事儿多陪陪陈叔，就什么都有了。嘿嘿！」

「陈叔，你可真坏啊！啊！啊！」冯晓红也谄笑道，「您都忘了，那回吃饭，

婉儿还让我认您当爹来着。啊！啊！您就这么对您儿啊！」

「儿，儿，就是让爹地。嘿嘿！乖儿，爹这根你喜欢

不喜欢啊！」

听到「乖儿」，陈婉儿不禁身子一颤，她知道父亲说的是晓红，但被自己

听到，却仍然很不舒服。

「喜欢！」冯晓红娇滴滴地答道，「儿的就是给爸爸地，啊！啊！爸

爸，爸爸，啊！啊！」

陈父仿佛被激励一般，疯狂耸动起腰部，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乖宝贝，爸

爸死你。」

陈婉儿听到他们「儿、爸爸」的互相叫着，自己已经是面红耳赤，赶紧按

下停止键，将录像带退了出来，扔到了一边。然后，自顾自地咒骂起冯晓红，好

一会儿才平复了下心。本想把带子都放回阁楼上去，但端起盒子的时候，看到

２号带子还没看，好奇心顿时又浓厚起来。

于是，她再一次坐回到沙发上，将２号带子放进了录像机。很快，画面出现

的是父亲公司他自己的办公室，录像机就放在办公桌右后方的书架上，大半个办

公室的空间都可以拍摄到。时间是４月１４号的晚上６点半，父亲走到镜前，

又调整了下镜，场景变得更清晰了些，父亲的办公室桌正面是玻璃墙，百叶窗

闭合着，他走到门边，将百叶窗扒开一道缝隙，朝外面看了看，然后打开门朝外

面喊了声：「小魏，今天就你一加班啊？」

外边似乎有回应了，但离摄像机太远，声音并未录下来。

陈婉儿认识小魏，她是年初公司里新招的业务员，从农村来的姑娘，刚满１

８岁，工作态度不错，长相也过得去，但工作能力实在是让后母这个老板娘疼

不已，多亏父亲说她背井离乡不容易，多给点时间锻炼锻炼！现在，经过多半年

的锻炼，后母好像对她改观不少。

录像中，陈国强又道：「你忙完了，进来找我一趟。」说完关上门，将西服

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同时又将领带卸了下来，同样往椅子上一搭，松了松衬衫

的两粒扣子。

一小会儿，小魏就进屋来了，怯生生地站在办公桌前。她穿着公司发的黑色

的士套装，上身是掐腰西服外套，下面穿着过膝的套裙。

陈国强一指靠门边的一张待客沙发，这张沙发正是镜中的焦点位置，「来，

坐下说。」

等小魏坐下后，陈国强拿着几张文件也挨着小魏坐到了沙发上，然后继续道

：「小魏啊，你来咱们这已经快三个月了吧？」

「嗯，陈总。我过完元旦来的。」小魏低垂着眼神答道。

「你刘姐当初怎么跟你们说的？试用期什么的？」

「陈总我知道，我业绩不太好，但我保证月底前一定努力把业绩提上去，我

有点笨，但是我能吃苦的，您和刘姐再给我点时间。」

「哎呀，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知道你家里况，家里环境要好，谁舍得

让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出来打工啊。你先看看这个，如果没异议，就在乙

方那儿，把名签上，一会儿我再把公司章一盖就行了。」

小魏满脸疑惑，接过陈国强手中的几张文件一看，原来是份供货合同，内容

主要是自己公司「天津华」供货给「大诚百货」一批从本原装进的电子手

表和其他一些产电器，合同期限是一年，每三个月「华」给「大诚」供一批

电子产品，但需要「大诚」三个月付一次款，而且是全款预付。第一笔预付款于

签订合同期后三个工作内到账，之后三个工作内，「华」需按附件中的

货品明细供货给「大诚」。最让小魏惊讶的是合同总金额为１６万元，忙活了２

个多月，她也才签下几千块的零碎小单子。

「陈总，这是咋回事儿啊？」

「你这小孩儿，咱们这的货全都是国外原装进，好卖的不得了。你老去菜

市场、小卖店，这能卖给谁去啊！」

其实，这还真错怪小魏了，一些大的公司、单位，小魏也进去联系过业务，

但是她的年龄和气质，让实在不敢信任她能搞到热销的原装美国、本的电子

产品。

陈国强又继续道：「这个‘大诚’，老板就叫申大诚，就是城乡结合部一个

大市场，我还真看不上他那个土包子样。通过熟介绍了，非要从我这进些好东

西，他价钱出的倒是不低，说合作三年，起步从我这进１００万的货，我借货

源紧俏，城乡结合部的消费能力也还不明朗，多给他货，也怕他积压。索我留

了活话儿，先合作１年，如果期间，他那儿货卖的好，我再给他补货，补签新合

同。这个客户喔，我打算给你，你就盯着发货，收款就行。」说完，陈国强拿

起茶杯喝了一。

「陈总，这怎么好喔？我这不就成了不活，拿钱的了。」虽然嘴上这么

说，但小魏的脸上却高兴得溢于言表。

「哪是不活啊！你得争取帮他们把销售额提高上去，大诚这看着土，说

话好像有点靠谱，我跟他聊完，他已经让把这三个月第一笔钱打过来了，你这

仨月的业绩也就圆满完成了，还超额不少。光提成你就能拿４０００块吧！要是

真能像大诚说的，三年到１００万，你提成还能多几个点，加上工资，三年能

拿小２０万了。哈哈哈！赶紧把自己名字签合同上吧。你陈哥还能骗你。以后没

别的时候，就叫哥，听见没有。」年过４０的陈国强让一个比自己儿还小的

姑娘叫自己「哥」，这让陈婉儿心里也一阵鄙夷。

在这个普通工一月工资只能拿一二百元的时候，２０万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小魏的父母工资加起来，也才刚过１００元。小魏心不禁激动起来，２０万有

点遥远，但合同首期的４万元已经到账，按照当初来讲好的待遇，的确有４００

０元的提成，再加上超额完成的奖金，这个月能拿到小５０００的收。这个对

一个农村家庭无疑是一笔巨款。自己家的况，她自己是知道的，家里别说５０

００了，连５００元的存款也没有，两个弟弟每次１０元的学杂费，父母有时都

要犯愁。

「陈总，不，陈哥，那我就签了，这您可别让刘姐知道，她要知道我是这么

签的单，又得批评我了。」说着，拿着茶几上准备好的钢笔，把自己的名字端端

正正地写在了合同上。「陈哥，您说我怎么谢谢您喔？我请您吃饭吧？」

「谢我还不容易，你让陈哥松快松快就行。嘿嘿。」陈国强一下露出了邪

的本意。

还没等小魏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