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问的这个问题，计缘听徐徐多多的问过，但此刻的皇帝似乎并不是想要从计缘中得到回答，而是自顾自又说了下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那是多少年前了？起码得十年了吧？没想到孤早就见过仙，看来孤同先生也是有缘啊……”

杨浩在边上说了一串，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伸手引向对面的御书房软榻。

“孤光顾着说话了，先生请坐，快，准备茶水糕点。”

“是！”

李静春应诺之后，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离去，几乎三步一回地看向皇帝和计缘，他想起来自己几个月前好像见过这位仙，也是在尹相府，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计缘倒也没去坐那边的软榻，而是在这御书房中扫视几眼，看着其中的摆设，最后才望向皇帝的御案。

“陛下可以继续看完。”

杨浩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书籍，稍显尴尬地笑了笑，但也并不掩饰，拿起手中的书，取了书签后才合上。

“让先生见笑了，这书有工夫再看吧。”

说着，杨浩离开桌案边，率先来到对面的软榻处，坐在榻上拍了拍上的案几。

“先生请坐，先生不是朝臣庶民，孤不会自大到让一位仙久站面前。”

计缘笑了笑，没有再推辞，走到软塌前，坐下，除了看着华丽些，感觉起来和寻常的坐垫并无多大不同。

“其实计某本来并无现身的打算，但见陛下心态如此轻松，又见你有感发问，便也应声出现了，若有什么问题想了解的，计缘能说的自然会说。”

杨浩不愧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皇帝，而且本身也并不执着于仙道，虽然最开始有些绪激动，但此刻倒是相对而言平静了一些，当然兴奋感还是在的。

“孤确实有很多事想知道，既然先生如此说了，那孤就问了……”

杨浩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再次看向坐在一侧的计缘。

“先生虽然是仙，但当也不会手凡生死吧？”

“哦？陛下为何如此笃定？”

计缘略显好奇，他本以为即便是杨浩，也会求一求仙药什么的，毕竟多少是一份希望。

杨浩笑笑。

“先生同尹相应该相识已久，和尹家是老了，但尹相久病，先生却并未以仙术救治……”

说到这，杨浩忽然面色一肃，小心询问一句。

“尹相的病，是国师之功，还是先生出的手？”

“尹夫子本就命不该绝，正如杜国师所言，其浩然正气涤三里，除了寿终正寝，病逝只能是天收，国师的出现说是逆天，但若细想，又未尝不是另一种天意呢……”

计缘说着看向杨浩，认真道。

“计某，并未出手治愈尹夫子。”

杨浩心复杂，略松一气的同时也带着明显的失落。

“那先生定也不会救世孤了，虽然孤是皇帝，但对于先生这等仙而言，心中地位当是比不过尹相的吧，至于荣华富贵……呵呵呵……”

杨浩自己想着都笑了，毕竟他想到所谓荣华富贵的时候，也觉得挺无趣的。

“对了，先生与尹相平辈论，以友相称，那尹相应该知道先生是仙吧？难怪尹相如此不凡啊，能与仙为友，羡煞旁……”

老太监这会端着盘子进来，本来茶水点心应该由宫送，但他觉得不适合让其他进来，所以自己端了过来。

“陛下，仙长，这是茶水和点心！”

软榻的案几上摆上了四盘致的糕点和蜜饯，在老太监正要端起茶壶倒茶的时候，杨浩却摆手制止了他，然后亲自拿起茶壶，为计缘和自己倒上了茶水。

“计先生请用。”

“呵呵，恭敬不如从命。”

计缘拿起茶水品了一，可惜帝王倒茶的加成也没能让茶水的味有什么提升，并且他也能感觉出来，哪怕杨浩身为帝王，面对他计某似乎还是有些紧张的，这对于杨浩应该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了吧。

“茶水可合先生味？”

“不错。”

“先生再试试这茶点，都是从几百种点心中挑细选的。”

计缘看向四个桌上四个盘子，除了其中一盘蜜饯，另外三盘点心颜色各异，每一块糕点都雕细琢，犹如一件艺术品，感觉这玩意就不是拿来吃的。

见到计缘拿起糕点送中咀嚼，杨浩又问一句。

“先生觉得滋味如何？”

计缘实话实话说，点肯定道。

“好吃。”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仙餐霞饮露，吃不惯凡的东西。”

“呵呵，陛下多心了，仙也是，纵然是御案上的那一本《野狐羞》，也不是只有凡感兴趣。”

杨浩眼睛一亮。

“先生想看？孤去给你取来。”

“皇上，让老去取便是！”

一旁的老太监终于又抓到表现机会，赶紧走向对面御案，拿了上面的那本返回，到杨浩手中。

“先生，书。”

“好！”

计缘伸手接过这本杂谈，随手翻了两页，这书虽然有些秽的描写在里，但整体上的故事引胜，而书中野狐比寻常凡子更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吸引力，尤其是那种隐藏在文字中诱惑感，不是那种光写露骨色的书者能比的。

计缘不由在书中翻找了一下，发现看不到作者是谁，但也明白这种书在主流观点中是上不了台面的，文不署名也正常。

在计缘翻阅书籍的时候，杨浩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位眼中的仙，见其面色并无不喜，甚至也会因书中文字发笑，只是并无秽之感，但看其外表还以为在看什么经典巨著。

杨浩正盯着计缘呢，后者忽然转看向他。

“陛下，你心知计某不会涉你生死，更不可能得出什么长生不老药，可有什么其他想法？”

杨浩似乎一直就在等这句话，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

“孤之前一直怕冒昧提出要求，会惹先生不喜，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孤也就说一说心里话，其实如今之将死，孤心中最挂念的只有三件事。”

“愿闻其详。”

计缘说完，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咀嚼着等候杨浩说话，后者定了定神才开道。

“其一是孤想再见到自己的老师，但既然孤命不久矣，应该很快能如愿。”

“其二是，孤虽被称为明君，但孤怎么个明法？国库也充盈，更久未有饥荒之灾，但父皇在位之时，我大贞亦是如此，那治下江山是变好了还是没有变？孤又是怎么个明法，孤心知一些改革乃是造福百世之措，可未来之事谁能晓？若孤故去，如何向杨氏祖宗说清这些呢？”

“这第三嘛……”

杨浩笑了起来，本觉得自觉说第三点的时候会分外拘束，但事到了嘴边，反而洒脱了，他视线落到了计缘手中的书上，以十分自然的语气道。

“孤平生没什么特别的乐趣，唯一所好不过色尔，但君王之责所在，又有尹相这等赤诚之臣看着，孤也是倍感压力，执政二十余载，后宫嫔妃寥寥，这明君当得累啊！先生，孤冒昧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