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了，斯拉格霍恩先生？”

罗曼反手关上门，旁若无地来到沙发前的软椅上就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接着他摊开手，像是要拥抱斯拉格霍恩这位老朋友。

“您说过，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生朋友啊！”他夸张地喊着。

斯拉格霍恩则没好气地嚷嚷起来：

“那是因为我被你灌下了两大桶蜂蜜酒！”

“是最顶级的橡木陈酿蜂蜜酒，而且是在您以极高的价格向我出售了一小瓶福灵剂后。”

罗曼收起了进门来的浮夸表现，轻柔而缓慢地为斯拉格霍恩补充了一些细节，随后把手中的蜜饯礼盒推到他面前。

“但我得说，它帮了大忙。”

“够了够了，我已经受够这东西了。”斯拉格霍恩嘟囔着，“我已经有整整一屋子了。”

罗曼不置可否地把手从礼盒上挪开，探进怀中摸索起来。

很快，他掏出一个盛着血红色体的细颈瓶，轻轻取下了瓶塞。

斯拉格霍恩不必凑近就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他嫌弃地退回到舒适的沙发上，反手把龙血揣进自己怀中，又用垫子挡在胸前，仿佛这样可以让罗曼看不到这瓶龙血。

“你在里面加了几种血？”

斯拉格霍恩毫不掩饰自己的对这瓶东西的厌恶，他摆了摆手说道:

“我说过的吧，你在魔药这条路上走得太偏了。”

罗曼不以为意地伸手从桌上拿起茶杯，自顾自地倒起茶来。就好像这瓶不是血，而是哪个蛋糕师傅备用的糖浆。

“特事特办。我也很想研究一些迷剂或者疥疮药水什么的，但我的对手们显然看不上这种小把戏。”

“这是什么？”

斯拉格霍恩捂着鼻子看向瓶子里面。

一颗银色的圆球正随着瓶子的摇晃而浮浮沉沉。

它的直径远比瓶颈的直径长，但这在魔法世界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甚至在麻瓜世界也同样不是大问题。

“这不是鸟蛇的蛋，我能打包票。”他毫不迟疑地下了定论。

“这是一枚蛇蛋，用妖银打造的。”罗曼无奈地敲了敲瓶子，银蛋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

“妖银打造的蛇蛋？”

斯拉格霍恩的表像是被迎面打了一闷棍。

下一秒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挥舞着魔杖，让那些软垫都飞舞起来攻击着罗曼。

“出去！出去！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我不管你要造什么邪恶的生物！也不管你为什么要造这种东西！”

“但现在，立刻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他像是跳累了一样，一坐在沙发上，气纯嘘嘘地补充着：

“我不要……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

罗曼懒洋洋地挥动了一下葡萄藤木魔杖，那些软垫就停下了追打他的步伐，以一种特别整齐的方式回到了沙发上。

“见鬼，梅林！”

斯拉格霍恩哭丧起一张脸。

如果拿斯在场一定会打赌，他这些年里见过斯拉格霍恩的表，都没有今晚丰富。

“为什么魔法总是眷顾这些狡诈恶徒！”

罗曼皱了皱眉，将魔杖放回怀中。

“别这样，我只是来找您配置一下这瓶子中的魔药，它需要尽快换上新的。”

他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着这种鲜红的魔药是如何制成的。

“这种东西你也能配置，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想拉我下水？”斯拉格霍恩的脸呈现一种缺氧的青紫色。

“事实上，我刚发现自己缺了几味材料。”

罗曼自来熟地开始在从材料柜子中挑挑拣拣，又取出几瓶血，“您看，我自备了主料，这次不需要从您这里拿血了。”

斯拉格霍恩有些眼热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小小的水晶瓶，但随即把眼神收回，换上一副冷冰冰的目光，看着罗曼在客厅里支起一大锅。

“话说您知道我要造什么？”

罗曼手下忙活，嘴里却不停。

勒梅把这个瓶子给他，并且告诉他里面是纳吉尼时，他可谓是颇为震撼。

“不管那是什么，单凭这个制作方法就可以推定，这将是一只违法的，具有强大魔力的生物。”斯拉格霍恩则明显不想多提。

屋子里令尴尬地沉默了一小会儿，罗曼突然抬起，面露遗憾之色。

“我究竟做了什么，要您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他摇了摇，“我以为您对我的判断，总比那些对角巷的那些憋足药剂师来得准。”

“长久以来，我们的生意一直很愉快。尽管您没有同意帮贝尔比先生进行狼毒药剂的开发，但我们也并未因此而指责您对我们的抛弃。”

“抛弃?”斯拉格霍恩没好气地念叨着，“顶着那群亡命之徒的压力，为偶然出现的几个善良狼做那种赚不到钱的药剂？”

“我得提醒您，大多数狼还是友好的。”罗曼说到一半，似乎感觉自己用词不妥，“或者说，他们并不会主动招惹别，反而会尽量隐藏起自身来。”

“正因为如此，狼袭击案才那么容易发生。”斯拉格霍恩摇了摇。

“我以为您最起码不应该是我敌对阵营中的。”罗曼挥了挥魔杖，将先前细颈瓶中的魔药清理净，又将刚刚熬好的滚烫魔药倒。

银蛋在翻着泡沫的魔药中飞速地窜动。

“那是在我知道你虐杀了一只狼，还把他的骨取下来做成饰品之前。”斯拉格霍恩说着话，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愤怒。

他看着罗曼将几瓶血先后混锅中，心中却在推演着药剂的作用。

这种粗略的推测虽然无法确地得出药剂效果，但总能在大概方向上判断个七七八八。

“您相信他们的鬼话？”

“我当然不信！”斯拉格霍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挥舞着魔杖，把一叠预言家报扔到罗曼面前，“但你总得对此做出个解释，你那些‘朋友’的手段过于直白，而且我总觉得他们在尽量回避着什么。”

“连续三个月，他都在追踪我，并尽量在满月的时候来接近我。”罗曼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当时的我不愿与他们正面冲突，一直在选择躲避。”

“那你是为什么……”斯拉格霍恩拍着自己的脑袋，“我一直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去帮助贝尔比，而且，凭你的手段怎么会和格雷伯克那群狼结成对。”

他的话被打断了，因为客厅的玻璃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好像有什么坚硬物体在敲打着它。

斯拉格霍恩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外，没发现罗曼已经起身向着窗户走去。

他打开窗子，对着外面夜色中清冷的空气叫了一声：

“拉菲。”

一只渡鸦从黑夜中显出身形，将嘴里的一张纸条吐在罗曼手中。

罗曼把拉菲举到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渡鸦的喙。

拉菲则醉醺醺地靠在他的肩。

“柯尔特喂了你多少酒。”罗曼无奈地摇晃了一下它，在勒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