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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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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清晨,正在睡梦中的小七便听到一阵敲锣打鼓产生的巨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怒气冲冲的对着窗外骂了一句:“哪只猪在姥子院里抬棺?”

说罢,她倒进温暖的被窝,继续呼呼大睡。可无奈门外的实在太过嚣张,依然叮叮咚咚不知道在敲什么。

小七无论如何叫骂又或者捂住耳朵,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她唤来丫鬟,却得知门外的那猪正是老熟_她那不靠谱的哥哥。

小七换好衣裳,便立刻从屋里冲出来,跳到正在敲敲打打的哥哥身上,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胖揍。

于是兄妹两个开始近身比武,一时间,飞狗跳,场面极度混

等到两个都快挂了彩,才恋恋不舍得分开,一起并肩坐在柳树底下,听着蝉鸣。

望着天空的云彩,哥哥忽然拍了拍她的,又从腰间取下一壶酒,递到她的嘴边。

小七接过酒壶,咕咚咚立刻往下灌。喝完酒,她将酒壶扔到哥哥手里,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长嗝。

哥哥也喝了一酒,呼出一阵浓烈的酒气。过了良久,他开道:“咱们走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小七转望着哥哥,神色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难得的释然:“逃了又能怎么样?这天下有什么地方不是黑的?”

陆承初仔细的打量着她,最终只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小七,你很不一样,你变了。”

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小七这丫是在雪天,他的双亲不在了,一个跪在灵前,其他的就和看小猴子一样看着他。

他是父亲庶出的儿子,没有身份和地位。嫡母不想让他留在家里,其他的也不愿意收留他,于他最好的出路,或许就是最终留在这里一个最微不足道的角落,卑微的生,卑微的死。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那个平素看着不好相处的大伯母走向自己,对自己伸出了手。

他不敢伸手,生怕别打他。可眼前的子只是弯下腰,微笑的望着他,神那么温柔。

鬼使神差般的,他也拉住子的手。就在这一刻,子笑了,笑得那么真挚:“这孩子和我有缘,不如从此以后就跟着我。”

大伯父的膝下没有儿子,自己便成了他的养子,由大伯母抚养。那一年,他只有九岁,却直到如今都记得伯母拉过自己的那一刻,心中悄然升起的暖流。

透过那只温暖的手,他忽然感觉,也是有在意自己的,如自己一样卑微的,也会有一个家,一个可以得到关心与尊重的家。

伯母有个独生儿,那时连三岁也没到,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样子。但见到母亲牵着自己,小姑娘并没有任何的嫉妒,反而抱住自己,脆生生的叫着:“哥哥!”

后来他知道,这个小姑娘看似风光,却连一个正经的名字也没有,只因为在众多姊妹中排行老七,才得了一个名字:陆柒。

小七是个很可的小姑娘,有嘟嘟的小脸和小手,有明朗的笑容和神,她总是跟在他身后,像个布娃娃一样晃来晃去。

在他心不好的时候,小姑娘会从身后抱住他,陪着他一起流眼泪;在他高兴的时候,小姑娘也会从一切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角落冲上来,和他一起笑的像傻子一样。

小姑娘喜欢看他练剑,看他学书,喜欢趴在他的肩,像个小傻子一样憨憨的笑。

后来他问小姑娘感不感兴趣,小姑娘便使劲点着,仿佛自己是一个拨鼓。从此以后,他闲来无事就教小姑娘拳脚功夫。

小七是个很特殊的孩子,她不喜欢孩子家常做的事,却使拳脚,读那些枯燥乏味的兵法。

母亲找来的师父都被她打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可以教拳脚功夫的。母亲向来宠小七,因为怕她哭坏了眼睛,也就只能任由她练功夫。

小七的功夫一比一有长进,力气也一比一大,却一更比一不像孩子。她不再撒娇,不再喜欢那些好看的衣裳,而是终在外面任凭风吹晒。

小七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纵马驰骋,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守护着这片疆域。

她说她很讨厌被关在屋里的感觉,很讨厌做那些只是供观赏的事,她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要像母亲一样活在丈夫的掌控中。但她太小了,太弱了,连跑都跑不动。

他也讨厌这样的家,讨厌虚伪的父亲,讨厌那些伤害自己的。他讨厌所谓的嫡庶之别,讨厌那些无聊的身份区分,他想带着母亲和妹妹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到这个肮脏的地方。

他曾和妹妹离家出走过好几天,中间差点被一伙卖给贼,好在两个带了侍卫,总算没有被抓住。

他们走了很久,却连这座城都没有走出去。

从前他以为这座城很小,但如今才发现,有很多角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这里既有千刃宫阙,亦有最败的屋;既有金玉裹身的贵,亦有饿得奄奄一息的和小孩。

他和妹妹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这些,以至于没有办法维持生计,再加之又有侍卫通风报信,两个便只好匆匆结束了短暂的江湖之旅。

自从这件事之后,他有很久都没有再想过外面的世界。从前他一直以为家里很脏,但直到离开这里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家就算再糟糕,也总能留下一条小命,到了外面,便只能成为注定的牺牲品。

他开始疯狂的习武,每都按照最严格的要求练习。妹妹也向他学习,两个都想变得更强。

不久后,他去和贵族子弟一起习武,妹妹却只能留在这里。过了三年,他十八岁,已经可以去南疆为国争光,但妹妹却只能扒在门边,远远的望着自己。

他是男子,可以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但妹妹不可以,她子的身份注定她无法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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