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宣统十二年,大梁朝的国都从金陵北迁至京师的第二年,金陵仍旧是大梁朝最重要的地方,但是西南、西北和北边仍旧有战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大梁朝刚在金陵建都的时候,除了开恩科考科举之外,还大量征兵,所有应征
伍的壮丁,朝廷会给家
一笔银子。
如果哪一天,朝廷派
送回来一个刻着名字的小木牌和一笔银子,意思就是不用等了,
回不来了,至于埋在哪儿没
知道。
她大舅到现在没有消息,可能就是个好消息,因为同去的几个同乡,木牌都被送回来了。得了抚恤银的几家现在也
丁兴旺,又添了好几个小子了。
那几家已经被转了军户,在子孙中再挑一个去参军,除了能领粮食以外,家里
种地,也可以不用
税。
但是一旦安了军户,除非是这一家
青壮年男丁死
净了,否则一旦有战事,必须应征
伍。就算是分了家之后,第二代
的子侄也需要顶上去。
这些都是听李秀才说的,也是殷清瑶第一次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以往她想办法打听,村里的
基本上只知道现在是大梁,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朝廷现在鼓励大家多种地,多生孩子。
好像哪一家有十个青壮年男丁,开垦荒地超过三百亩地,就能每月从朝廷领一笔银子,领多少也没
知道,因为到现在为止,村子里还没有哪一家够十个青壮年男丁的。
殷家就算
多了,但是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丁也就才七个。而且他们家的男丁能
的没几个,到现在为止,一共才开垦了一百多亩地。
现在他们分出来了,殷家就又少了一个。
还有一种户籍可以不
税,那就是马户。朝廷在各地修建牧场,把马匹下放到各个村里,由里正选出来领养马匹的
家,也可凭自愿领养。
养马户除了要把马崽养大,还负责练马,让马能上战场,等马匹到了生育的年纪还得给马配种,繁衍小马崽。等小马崽儿断了
,青壮年的马就要被征走,每隔三年对养马户进行一次评定,除非遇上天灾或者疫病,马匹受灾的
况由朝廷承担。
如果达不到要求,朝廷按照当地养马场统计的数据对养马户进行罚款。如果因为照养不当,造成马匹死亡或者残疾,或者马匹没有训好,要照钱赔出来。
总之条件很苛刻。
朝廷才刚颁布了这个政策,第一批马已经下放到北直隶地区,朝廷要在全国推行这个政策,很快就能
到河南地区。
殷清瑶动了心思,她在部队里养过马,在新疆和蒙古地区,很多老乡家里就是用马当
通工具。
部队里也养马,毕竟要走进基层,走进
民群众,就要跟老乡有话题聊。
顺便又跟李秀才聊了聊新的农作物的事儿,让他下次去府城帮她打听打听。
李秀才并没有一点读书
的狂妄自大,听她一说也来了兴致。
“三
行必有吾师。”
这是他经常挂在自己嘴边的话,殷清瑶跟李秀才聊得很开心,李柔娘炒了两个菜,做了米饭,拿了两个酒杯,倒上两杯就把酒放起来了。
“今天是端午节,你还不让我喝点儿?以往我自己在家的时候想喝多少喝多少!”
李柔娘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逢年过节都不舍的喝,便把酒端过来,说道:“喝吧,我看着你,不能喝多。”
李秀才把自己面前的酒端了一杯放到殷清瑶面前,饶有兴致的说道:“来,清瑶喝一杯,端午节喝雄黄酒,去去邪气!”
李柔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道:“清瑶才多大,你就让她喝酒?”
说着去夺他手里的酒杯,被李秀才躲过去了。
“你以为清瑶跟你一样啊?我们爷俩说话投机,再说了,就只喝一杯,没事儿!”
殷清瑶笑嘻嘻的接过酒杯,放到自己面前。
“外公,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喝。”
李秀才抿了一
酒,叹道:“可惜里面泡了雄黄了,要不然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他是感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一个
太过孤寂,殷清瑶知道他不搬去府城是怕错过大舅的消息,毕竟当初报上去的地址就是西局村,只要他还活着,就得在这儿等着。
吃完饭,陪着他喝了两杯酒,李秀才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扔给李柔娘。
“没钱了吧,这是我这两年攒的。”见她一听说是钱就往回推,李秀才接着说道,“朝廷每月给我发一两银子,我自己种了地,还开了学堂,够养活我自己了,前些年发的少,这两年发的多点,我分了三份,你大哥的给他留着,老二的过年我捎过去了,亲手
给他媳
儿了,这是给你的。”
“前些年你们没分家,在亲家手底下讨生活,我怕你花不到自己身上,就一直给你攒着,上次我去看你们,见老五对你们娘俩还行,没嫌弃你只生了个闺
,我才敢把这笔钱拿出来。”
“也不多,就只有七八两银子,你们想种地就种地,想
点什么也成。不过你们两
子太老实,这事儿得听清瑶的。具体
啥你们回去自己商量。”
李柔娘诧异的看着殷清瑶,不明白他爹怎么就这么看重清瑶,不过他爹看
很准,就跟当初劝她,说殷老五这个孩子还成,她那个婆婆不成,让她多长几个心眼,别太老实。
后来果然被欺负了。
她受了一肚子委屈,又不敢跟他说。
“爹……”
“行了,饭也吃了,我想睡会儿,你们赶紧走吧,山路不好走,身上揣着银子可小心些。”
李柔娘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珠落下来,李秀才赶
就是不想让她再哭一场。
“爹,那您睡吧,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我再回来看您!”
从李秀才家里出来,李柔娘怀里揣着装银子的布袋子,感觉沉甸甸的,虽然说嫁出去的
儿泼出去的水,但是他爹对她永远跟小时候一样好。
殷清瑶叹了
气,这个时代对
太苛刻了,嫁出去就是别
家的
了,没有婆家同意,连娘家都不能回。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到了婆家,洗衣做饭、洒扫喂猪、下地
活,针线缝补,啥都得做,生不出来儿子还得被婆家嫌弃。
李柔娘好歹还是读过书的秀才千金,连她都被磋磨的不行,更别说那些不识字的姑娘了,要么足够泼辣再生了儿子才能在婆家站住脚,没有儿子底气不足,光泼辣也不管用,婆家一样可以将你扫地出门。
就连县衙当初也只传唤什么也不知道的殷巧手,而不是把林氏喊去当堂对质,更不用说传唤她这个苦主了。
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还得有足够的权势。
“清瑶,你说这笔钱,咱们做什么?”
李柔娘揣着银子总觉得心里不安,殷清瑶心里也在想,她想做的事事
太多了,只有这点钱是不够的,她心里在规划着这笔钱该怎么用。
她想在搞种植的同时搞养殖,模仿现代的农家乐,山上种果树,果树下种药材,再在山上散养一些家禽,等以后发展起来了,再搞旅游。
但是这些投资大,短期内看不见回报。
要想做生意赚钱至少得去县城看看才能决定,在他们这穷乡僻壤,别说发展旅游了,百姓们穷得连
蛋都吃不起,她就算养了一山的
也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