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紧张起来，低下去。

这对黎蔓来说绝对是不一般的感受，这样一个坐在她旁边，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低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袄子，默默拿出了课本。

黎蔓想着，像他那种，绝对是正眼瞧不上她的。

视线落到一边，他也将课本摆在桌上，平整的封面上，用钢笔写着苍劲好看的两个大字────仇泽。

她不识这两个字。

＊黎蔓攥着一张皱皱的纸，不停在上面写着什么，一整个课间都这样扒着，看着颇为认真。

勾的仇泽都好起来，先生又没布置作业，她埋着到底在写什么。

瞥一眼，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小伍」。

小伍……他默默地想，她的名字吗，怎么会有叫这个名字。

收回眼时不小心对上了她的眼睛，她有些慌，将纸揉成一团攥在手里。

看一眼这么大反应？仇泽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丑。

”黎蔓一怔，显然是听见了，垂下看手里烂烂的纸张。

“吧嗒”，一滴眼泪落了上去。

仇泽也看到了，十五六岁的少年，顿时慌起来。

“你哭什么？就是很丑！”歪歪扭扭，像爬着几条毛毛虫。

黎蔓闭上眼睛，嘴一瘪，哭的更伤心。

前面的听见了声响，回过看了他们一眼。

那眼，像是在说仇泽怎得还欺负家姑娘。

“别哭了！”仇泽转过身，拿起她桌上的帕子，给她抹眼泪。

那帕子她刚刚用来擦桌子的，满是灰，脏的不行，一抹，脸上就一片黑。

仇泽看着她脸上的黑印子，愣在原地。

她眼泪不断，划过那脏的地方，花了一张脸。

真就哭不停了她！开始不断有往他们这边瞧。

仇泽拉起她往外面走，一直到水池边才停下来。

拿着她的帕子在水龙下搓洗净，水很凉，冻的他修长的指尖都红了。

拧水，给她擦脸上的污渍。

这会儿子她倒是不哭了，仇泽暗暗想她是不是故意的。

脸上除了他刚刚弄脏的那一片，倒是净净的，脸颊上有些泛红，是乡下小孩特有的高原红，在她脸上，倒还挺可。

她眼睛好亮，水灵灵的，像小鹿一样。

她刚刚哭过的，才会这样水灵。

“你教我写字。

”她突然出声。

仇泽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看得出，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他说：“我又不是你的教书先生。

”她嘴一撅：“你不教，我就回去继续哭。

”叫他怎么也说不清。

坏丫！一前一后回了学堂，仇泽拿出一本新的本子，拿着她的木铅笔，一笔一划写了小伍这两个字。

“喏，照着写吧。

”黎蔓嗯了一声，接过一笔一划的照着画，却怎么也写不出他那样好看。

她写字时非常用劲，握笔的姿势就不对，看得出非常生涩，手指攥地紧紧地杵在笔，每写一笔都在纸张上留下稍的印痕。

仇泽撑着看她，觉得有趣地紧：“你叫小伍？”黎蔓点了点。

“怎么有叫这个名字。

”黎蔓手一顿，太用力，笔尖断了。

“小伍是小名。

”她拿出刀片，小心的削着笔尖。

“那你叫什么名字？”仇泽问。

“黎蔓。

”“那你怎得不写黎蔓？”“……”黎蔓有些窘，这两个字比划太多，有些复杂，她一直没记住，没学会怎么写。

仇泽一笑，拿起她的书本摆到自己面前：“什么黎？什么蔓？”“嗯……”黎蔓想了一下，“黎明的黎，蔓藤的蔓。

”父亲读过几天书，姆妈跟她说过当时父亲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还说她的姓氏是极好的。

黎，向着光明，又希望她像蔓藤一样，有片角落空地就能扎根，蔓了遍地。

仇泽握着笔，在书本封面写上了她的名字，又在黎蔓下面又写上了小伍。

他显摆给她看，问：“好看吗？”黎蔓轻轻点了点，她的书本上也如他一样有那样好看的字了。

仇泽撇着嘴笑，放下书本，又在小伍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黎蔓小伍仇泽“这是我的名字，仇泽。

”他点了点第一个字，特意提了一下：“这个不念ｃｈｏú，念ｑíｕ。

”黎蔓接过书本，看着那六个字嘟了嘟嘴。

怎么他的名字也写在她的本子上了。

仇泽侧过身子，将她没削好的笔放在一边，将自己的钢笔递了过去，捏着她的手指调整她的握笔姿势，又把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他刚刚碰了凉水，手上怎么还是这么热，大掌包着她微凉的小手，带着她微微用劲。

黎蔓──黎蔓看着两迭手，想着，这两个字怎得不再多些笔画。

两字落，仇泽看她出的模样：“我教你写字，你怎得还不认真学？”黎蔓红了脸，心跳得飞快，没理他。

握着他的高级钢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是第一次。

＊梦中画面一闪，教室外面下起了雪。

讲台上，先生一手卷着书，一边摇晃脑的读黎蔓听不懂的诗词。

黎蔓是生病了吗？怎么那小脸这样红？课桌下，仇泽的手握着她的两只手，他低声警告：“不准动，给我暖着手。

”黎蔓低红着脸，由他握着，明明是他的手比较暖和些。

放学时候，仇泽拉着她到学堂角落，将她抵在门上。

学堂门一关，只剩黎蔓的心跳和窗外的风声……几缕风从门缝溜进来，钻进两颈子里。

“该有来了。

”黎蔓红着脸小声说。

这时候她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却依旧能看出些韵味，看得身子发热，挪不开眼睛。

她终究是跟这枫县里的不一样的。

仇泽勾着嘴角，弯下腰说：“就一会儿。

”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嘴！仇泽垂着眼，眼落到她的唇上，又往上对上她的眼睛：“再一次。

”得寸进尺。

没等她反应，就凑了上去。

这次是轻轻地舔，黎蔓也张回应他，无师自通的，两条舌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毛小子心急，啃的激烈，到最后黎蔓嘴唇都磨肿了，贴着门大呼吸。

仇泽手指抹掉她嘴角的晶滢，问她喜不喜欢。

黎蔓张含住他的手指，涨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小伍，”他的手指在她腔中轻轻搅，被她用牙齿轻咬着，和湿热舌缠在一起，他说：“以后每天放学都要让我这样亲。

”那天很冷，哈出来的气都是雾白的。

也是自那天开始，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没少做这些。

上课时偷偷躲在立着的书后舔对方的嘴角